照片角落里,一个少年蹲在礁石后面,眼神阴沉沉的,正盯着美沙和罗伯的方向。那时候的他,背上已经有了疤痕,只是比现在短一些。
“真是他。”柯南看着照片,若有所思,“他那时候就开始盯着美沙了。”
夜一把照片放回铁盒,递给赶来的警员:“作为证据吧。”他看了眼仓库里相拥的佐藤和高木,又看了眼远处的海平面,夕阳正在一点点沉下去,把海水染成橘红色。
“我们该回去了。”夜一转身,往警车的方向走,“明天还要上学。”
“哎?不等佐藤警官他们吗?”步美问。
“他们可能要聊很久。”夜一的脚步没停,“我去医院看看,免得有人打扰。”
六、病房外的守门人
千叶县立医院的走廊很安静,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夜一坐在高木病房外的长椅上,手里拿着本数学练习册,却没怎么动。护士路过时,总忍不住多看他两眼——这孩子从一小时前就坐在这,姿势都没变过,像个小门神。
病房里传来低低的说话声,佐藤的声音带着点哭腔,高木在不停地道歉,偶尔夹杂着几句笨拙的安慰。夜一翻了一页练习册,笔尖在一道几何题上停顿了一下。
“夜一?”身后传来脚步声,是庄堂胡桃和保谷泰辅。保谷手里提着个果篮,庄堂则拿着个信封,“我们来看看高木警官,他怎么样了?”
“没大事,轻微脑震荡。”夜一合上书,“里面在……谈心,暂时不方便进去。”
庄堂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那我们不打扰了,这个给你。”她把信封递过来,“本来是给恩人的谢礼,现在知道是保谷先生,就转做医药费吧。你帮我交给高木警官?”
夜一摇摇头:“佐藤警官会处理的。”他指了指果篮,“这个可以进去。”
保谷把果篮放在地上,犹豫了一下,对夜一说:“今天……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背上的疤痕还在隐隐作痛,那是三十年前救庄堂时留下的印记,也是他一直不敢承认身份的原因——他总觉得,当年如果自己能早点发现锅井的恶意,武田美沙或许就不会死。
“我只是做了该做的。”夜一重新打开练习册,“保谷先生,庄堂女士,你们早点回去吧,这里有我。”
庄堂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突然想起三十年前那个在海滩上奔跑的少年。或许勇敢从来都和年龄无关,只是一种选择。她拉着保谷的手,轻轻说了声“谢谢”,转身离开了。
走廊尽头,罗伯·泰勒站在窗边,手里拿着那张写着“Shinelikethesun”的纸条。夜一看到他,没说话,只是朝他点了点头。罗伯也点了点头,把纸条放进钱包里,转身走进了楼梯间——他要去见沙绘和绘美,不是为了复仇,是为了告诉她们真相,也为了和过去和解。
“夜一同学?”一个护士走过来,“你在这里等很久了,需要我帮你叫医生吗?”
“不用,谢谢。”夜一抬起头,“我在等人。”
护士笑了笑,没再问。她见过很多在病房外等待的人,大多焦虑不安,而这个少年却很平静,仿佛只是在等待一场再平常不过的雨停。
病房门开了,佐藤扶着高木走出来。高木的头上缠着纱布,走路还有点晃,但脸上带着傻笑。看到夜一,他立刻站直身体:“夜一君!今天真是多亏了你!我……”
“好好养伤。”夜一打断他,站起身,“我走了。”
“哎?不多待一会儿吗?”高木有点懵。
佐藤却明白了,她看着夜一往电梯口走的背影,轻轻说:“谢谢你,夜一君。”
夜一没回头,只是挥了挥手。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他看到佐藤踮起脚尖,在高木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电梯里的灯光很亮,照得他的练习册页面发白。
回到家时,夜一的手机响了,是柯南打来的。
“夜一,你去哪了?我们还在海滩收拾东西呢。”
“医院,刚回来。”夜一换了鞋,“锅井认罪了,罗伯去见武田姐妹了,保谷先生和庄堂女士应该在商量奖金的事。”
“哇!那真是太好了!”柯南的声音很兴奋,“对了,步美说要给你带贝壳回来,你想要什么样的?”
夜一走到窗边,看向远处的路灯。医院走廊的灯光、海滩的夕阳、电梯里的白光……各种光影在脑海里闪过,最后定格成佐藤和高木在仓库门口相拥的画面。
“不用了,”他说,“我这里有更好的。”
挂了电话,夜一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是刚才在仓库地上捡到的,一枚小小的贝壳,边缘有点破损,却正好能映出窗外的月光,像颗不怎么亮的星星。他把贝壳放在书桌上,旁边是那本写了一半的数学练习册。
窗外的夜风格外清冽,带着点海水的咸味。夜一翻开练习册,笔尖落在几何题上,画出第一条辅助线。病房外的等待结束了,但生活里的其他谜题,还在继续。不过没关系,就像解这道几何题一样,一步一步来,总能找到答案。
夜一把最后一道几何题的辅助线画完时,窗外的月光已经移到了书桌中央。贝壳被他摆在练习册旁边,月光透过贝壳的纹路,在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三十年前海滩上散落的阳光碎片。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柯南发来的消息,附带一张照片: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围着庄堂胡桃和保谷泰辅,保谷手里拿着那个装着旧照片的铁盒,庄堂正把贝壳手链戴在他的手腕上,背景是亮着灯的“胡桃匣子”甜品店,橱窗里新摆了款名为“疤痕与阳光”的蛋糕,黄色糖霜上用巧克力酱画了道弯弯的弧线,像道愈合的疤痕,也像海边的地平线。
“保谷先生决定收下奖金,捐给见义勇为基金会了。”柯南的消息紧跟着进来,“庄堂女士说,要在店里留一个角落,专门展示那些旧照片,告诉大家真相有时候就藏在疤痕里。”
夜一笑了笑,回复了一个“好”字。他拿起贝壳,对着月光看了看,贝壳内壁泛着淡淡的虹彩,像极了武田美沙照片里笑起来的眼睛。
第二天清晨,帝丹小学的铃声响起时,夜一走进教室,把贝壳放进了课桌的抽屉里,旁边是他昨天没做完的数学练习册。柯南冲他眨了眨眼,手里晃着步美硬塞给他的贝壳钥匙扣。灰原坐在座位上,翻着一本关于疤痕修复的医学杂志,看到夜一进来,轻轻敲了敲杂志上的一句话:“所有疤痕都会褪色,但勇气不会。”
阳光透过教室的窗户,落在课本上,也落在孩子们的笑脸上。远处的警视厅里,高木警官正在给佐藤泡咖啡,头上的纱布还没拆,却笑得比谁都甜;目暮警官对着锅井永贵的认罪书叹了口气,把那枚刻着“K.N”的袖扣放进证物袋,旁边摆着罗伯·泰勒送来的那张“Shinelikethesun”的纸条,纸条边缘已经被抚平,仿佛承载了三十年的风终于停了。
放学路上,步美蹦蹦跳跳地说:“听说‘胡桃匣子’的新蛋糕卖疯了,庄堂女士说要请我们去吃呢!”元太立刻欢呼起来,光彦则在笔记本上写下:“真相或许会迟到,但阳光总会照进来。”
夜一跟在他们身后,书包里的贝壳轻轻碰撞,发出细微的声响。他抬头看了看天空,梅雨季的最后一丝阴霾已经散去,阳光清澈得像千叶县的海水。那些藏在疤痕里的秘密,那些被误解扭曲的时光,终究在这个夏天,被阳光晒成了温暖的模样。
抽屉里的贝壳还在,练习册上的辅助线也还在。就像所有未完待续的故事,总在日常的晨光里,悄悄埋下新的伏笔。但这一次,夜一知道,无论未来有多少谜题,身边这些带着阳光气息的伙伴,和藏在心底的勇气,会像那道贯穿肩胛的疤痕一样,始终清晰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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