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让你停止思考。”冰河纠正道,“而是让思考优先于本能和情绪。你的‘吐槽’,或许是你独特的思维方式,但需要将其纳入理性的框架,成为分析的工具,而非干扰的噪音。”
接下来的训练,变成了林不凡一场痛苦的“精神分裂”式体验。冰河的攻势并不狂暴,却如同精密的手术刀,每一次攻击都精准地指向林不凡的破绽——或是重心稍偏,或是发力过老,或是注意力分散的瞬间。
林不凡则努力在拳来脚往中,实践着冰河的“冷静战斗法”。他尝试将内心丰富的活动(主要是吐槽)进行“分流”:
战斗分析频道(主频道):“左路虚招!右拳才是杀招!寒气覆盖范围三米!后撤步接低扫腿破坏平衡!”
系统交互频道(辅助频道):“系统!实时监测我肌肉乳酸堆积情况!还有对方能量波动峰值!给我数据支撑!”
沙雕吐槽频道(限制级频道,仅限脑内微量播放):“我去这冷气空调费谁交得起啊?!话说冰河你是不是偷偷练了‘绝对零度省钱大法’?……打住!分析主频道别停!”
这种一心多用的尝试,初期效果极其糟糕。他经常因为脑内弹幕太多而导致身体动作变形,要么是分析对了但身体没跟上,要么是身体本能反应了但分析频道卡壳,被冰河轻而易举地击倒或制住。身上很快就多了不少青紫和冻伤。
但渐渐地,在冰河一次次冰冷的“太慢”、“破绽太大”、“情绪干扰”的提示下,林不凡开始找到一点微妙的平衡。他的吐槽开始变得简短、迅速,并且真正服务于战斗:
(嘿!这招声东击西跟我玩呢?可惜爷看穿了!侧滑!)
(寒气又想迟滞我?提前用微幅小宇宙震荡脚底,滑步变向!)
(系统提示右肩能量读数升高!要出拳!预判格挡!)
他的动作不再仅仅依赖于紫龙教导的固定招式或一时的热血,而是开始融入一种基于实时分析的灵活与预判。虽然依旧比不上冰河那种仿佛精密计算机般的绝对冷静,但至少,他不再是那个只会蛮干或靠小聪明的愣头青了。
训练尾声,冰河一记看似平淡无奇的推掌,却在最后一刻骤然加速,掌心爆开一团冰冷的气旋。林不凡瞳孔一缩,分析频道瞬间超载运转:
(直线加速!诱敌!气旋是范围控制!不能后退或格挡!)
(唯一生路——险中求胜!俯身冲刺近身,避开气旋中心,攻其必救!)
他猛地一个矮身,几乎是贴着地面窜出,暗金色小宇宙在拳锋凝聚,直取冰河的小腹!这一下变招极其冒险,完全违背了他之前偏重防守闪避的风格。
冰河似乎没料到他会选择如此激进的应对,那团气旋擦着林不凡的后背掠过,将他的衣服冻裂了一大片。而冰河自己,则不得不微微后撤半步,抬手格开了林不凡的拳头。
两人身形交错而过。
林不凡单膝跪地,喘着粗气,后背一片冰凉,但眼睛却亮得吓人。他居然…在冰河手下抢回了一丝主动?
冰河看着林不凡,那冰冷的嘴角,似乎极其微不可查地向上牵动了一毫米的弧度?
“战术选择,出其不意。有进步。”冰河的评语依旧简洁冰冷,“记住这种感觉。冷静,不是畏缩不前,而是为了更有效地出击。你的‘吐槽’,若能用对地方,或许能成为打破僵局的奇兵。”
林不凡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冰碴,虽然狼狈,却露出了一个混合着疲惫和兴奋的笑容:“明白了!就是把‘沙雕’变成‘战略级沙雕’,对吧?以后我吐槽也得讲究个战术性和突然性!”
冰河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转过身,淡淡说道:“今日到此为止。控制你的心,才能掌控你的力量。”
看着冰河离去的背影,林不凡感受着体内那股因为刚才极限思考和冷静应对而似乎更加凝练了一丝的小宇宙,用力握了握拳。
(热血与冰心…听起来很矛盾…)
(但好像…真的可以结合起来?)
(为了复活她们,我必须学会掌控这一切!哪怕过程再精分也得练!)
他决定,以后每天除了站桩打拳,还得加练一门新课——“如何在内心疯狂吐槽的同时保持面部和战术的绝对冷静”。这难度,恐怕不亚于领悟第七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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