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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孤独的苏醒 冰冷的空间（第2页）

纯白。

无边无际的、令人窒息的纯白。

这里是主神空间的个人房间。曾经，这里是他在无尽冒险中唯一的避风港，虽然空旷，却因为有着零的默默陪伴、以及其他女友们（通过系统通讯或短暂回归）带来的欢声笑语而充满生气。他曾在这里和零一起分析数据，曾听艾莎轻声讲述炼金术的奥秘，曾和真琴切磋体术，曾享受满泡的茶、风芷做的点心、林檎打理的小小绿植，也曾与苏倾城通过系统界面互诉衷肠……

而现在。

空。

除了空，还是空。

那无边无际的纯白，此刻不再是安宁，而是一种吞噬一切的、冰冷的死寂。空气中不再有女孩们特有的淡淡馨香，只有修复液散发出的、略带消毒水气味的冰冷气息。脚下光滑的地板，反射不出任何同伴的影子。寂静，是这里唯一的主旋律，压得他残破的灵魂几乎要再次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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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一个人了……）

（大家都……不在了……）

（为了……救我……）

这个认知，如同最冰冷的刀刃，狠狠刺入他刚刚开始凝聚的意识核心。比灵魂撕裂的剧痛更甚的，是那种从心脏（如果还有的话）最深处蔓延开来的、冰冷彻骨的空洞与绝望。他活下来了，以她们所有人的“牺牲”为代价。这存活，不是恩赐，而是最残酷的刑罚。

他想嘶吼，却发不出声音。

他想哭泣，却没有泪水。

他想毁灭一切，却连动一动“手指”都做不到。

他只能像一个被遗弃在宇宙尽头的残破玩偶，浸泡在冰冷的修复液中，被动地承受着身体（灵魂）修复的刺痛，以及内心那永无止境的、名为“幸存”的凌迟。

修复液的能量缓缓注入，带来一丝丝微弱的暖意，试图抚平灵魂的创伤。但这暖意，与他内心的冰冷相比，简直是杯水车薪。他甚至抗拒这种修复，觉得每恢复一分，离她们就更远一分，内心的负罪感就更重一分。

（修复……又有什么意义……）

（就算活过来……又能怎么样……）

（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绝望，如同潮水，将他淹没。

就在这时，那面不断闪烁的系统界面，似乎稳定了极其短暂的一瞬。在【修复中……】的字样下方，一行极其微小、几乎难以察觉的文字，飞快地滚动过去，随即又被错误代码覆盖：

【检测到关键任务物品：‘哈迪斯神力本源（微量）’已安全封存。】

【检测到伴生者灵魂信物印记（x8）未完全消散，处于深度冻结保护状态。】

【终极目标：‘复活协议’前置条件……部分达成……】

【信息流中断……修复优先……】

这行文字如同黑暗中划过的、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火星，瞬间即逝。

但林不凡那死寂的意识，却猛地颤动了一下！

（哈迪斯……神力……）

（灵魂信物……未消散……？）

（复活……协议……？）

如同在绝对的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极其渺茫、却真实存在的……星光。

空洞的瞳孔（如果那光团有瞳孔的话），似乎凝聚起了一点微弱的光芒。冰冷的绝望依旧盘踞，但在这绝望的冻土之下，一点微弱却无比坚韧的、名为“希望”的根芽，凭借着这无意中瞥见的信息，顽强地顶开了沉重的岩石，探出了一丝嫩绿。

他依旧孤独。

他依旧残缺。

他依旧背负着无法想象的沉重与痛苦。

但……

（还不能……放弃……）

（她们……还在……某个地方……等着我……）

（系统……你这破烂……快点……修好……）

（老子……还要……去找她们……！）

他不再抗拒修复液的滋养，反而开始主动地、贪婪地吸收那些冰冷的能量，任由那刺痛感传遍“全身”。每一次刺痛，都让他更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都让他离那个“复活她们”的渺茫目标，更近一步。

纯白的空间，依旧冰冷死寂。

但浸泡在修复液中的那团残破光晕，其核心深处，一点微弱却绝不熄灭的火种，已然重新点燃。

孤独的苏醒，亦是……背负一切前行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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