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像轻纱般裹着密林,林默盘膝坐在背风的岩洞里,掌心的赤焰蛇火属性妖丹泛着淡淡的红光——这是三日前他斩杀的二阶妖兽赤焰蛇所留,虽只是二阶妖丹,却也蕴含着醇厚的火灵气,顺着指缝往体内钻,滋养着紫府中那团深金色的气旋。斩杀山匪、得此妖丹的激动已沉淀为沉稳,此刻他的全部心神都在炼化灵气——火灵气与混沌元气交融时,会迸发出更具韧性的气劲,不仅能加固紫府,还能让《雷爆拳》的雷丝多几分灼热感,威力更胜往昔。
“呼……”他吐出一口浊气,掌心的妖丹已黯淡不少,近三成火灵气被炼化,紫府的气旋比昨日又凝实了一圈,边缘甚至泛起了细微的金光,距离练气三层只剩临门一脚。他将妖丹收回怀里,刚想摸出枚下品灵石继续修炼,神识却突然捕捉到三道人气——两道松散如风中残烛,是炼气二层的水准;另一道却凝实如浸了水的玄铁,顺着晨雾往岩洞方向压来,赫然是炼气五层的气息!
“林家的人?”林默眉头微蹙。他对这气息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仔细回想,竟想起了从前在林家时,那个总把“废灵根”挂在嘴边的外门弟子林浩——此人是林家嫡系子弟,靠着长辈赏赐的资源早早突破练气五层,在同辈中极为嚣张,曾不止一次抢过他采来的草药,还当众把他推在泥地里嘲笑“一辈子只能跟在别人屁股后面捡残渣”。
他起身将钢刀别在腰间,脚步轻移至岩洞旁的古松后,借着松枝的掩护往外看。晨雾中渐渐显出三道青色劲装的身影,衣襟上绣着的“林”字格外刺眼——正是林家外门弟子的服饰。为首的少年身形挺拔,眉宇间带着股挥之不去的傲气,腰间挂着个黑色储物袋,手指上一枚玄铁戒指泛着冷光,不是林浩是谁?
“浩哥,这破地方搜了一早上,连只一阶妖兽的影子都没见着,咱们的历练任务要是完不成,回去又要被长老骂了。”左边的跟班揉着发酸的腿,语气满是抱怨。
林浩踹了脚旁边的灌木,震得露珠簌簌落下,语气不耐:“急什么?之前不是有人说这一带出过一阶妖兽吗?就算找不到活的,捡点妖兽残骸也能交差。”他说着,目光突然扫向林默藏身的古松,“那边好像有动静,过去看看。”
两个跟班立刻提刀上前,拨开松枝的瞬间,看清林默的脸,顿时愣住了。“浩哥,是……是林默!”右边的跟班声音都变了调,像是见了鬼。
林浩踱步上前,晨雾在他周身散开,练气五层的威压若有若无地铺展开,压得周围的草叶微微下垂。他上下打量着林默,眼神里满是嘲讽:“哟,这不是咱们林家的‘废灵根’吗?居然还没死在外面?怎么,是来这深山里找死去的?”
“废灵根”三个字像针似的扎在林默心上,从前的屈辱瞬间涌上——被推在泥地里的冰凉、草药被抢走时的无助、族人异样的眼光……但他此刻没有像从前那样低头,反而抬眼迎上林浩的目光,语气平淡:“我在哪,与你无关。”
“哟,翅膀硬了?”林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大笑起来,“怎么,离开林家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就算到了这深山里,你还是那个连测灵石都探不出灵根的废物!”
他突然上前一步,炼气五层的威压骤然增强,晨雾被冲得四散。林默只觉得胸口一闷,却稳稳站在原地——炼化赤焰蛇妖丹后,他的体魄早已远超普通练气二层,再加上《混元决》的混沌元气韧性十足,竟硬生生抗住了这威压。
“废物?”林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炼气五层就敢在这里耀武扬威,若是遇到一阶妖兽,怕是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吧?”
这话正好戳中林浩的痛处——他此次历练本就是为了寻找一阶妖兽的踪迹,却连影子都没见着,此刻被林默点破,顿时怒上心头:“好你个废物!竟敢嘲讽我!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练气五层和你这种垃圾的差觉!”
话音未落,林浩的右拳已裹着淡蓝色的护体气劲砸来,拳风带着破空声,直取林默胸口。这是林家外门弟子必修的《林家拳》,虽只是基础武技,却在练气五层的元气催动下,力道足可击碎半尺厚的青石。
林默早有准备,《疾影步》骤然催动!足尖在地面轻轻一点,身影如淡烟般往右侧飘开,堪堪避开拳风。林浩的拳头砸在身后的古松上,树皮瞬间裂开一道深痕,木屑飞溅,晨雾被震得翻滚。
“咦?居然躲开了?”左边的跟班惊呼出声,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练气二层躲开练气五层的攻击,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林浩也愣了一下,随即眼神更冷:“没想到你这废物还学了点粗浅身法!不过,只会躲有什么用?”他双拳交替,淡蓝色的拳影在晨雾中织成一片,封死了林默所有闪避的方向。拳风越来越急,地面的石子被卷起,松枝被拳风扫得哗哗作响,仿佛要将林默彻底困在拳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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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却不慌不忙,《疾影步》的“疾行”被他催到极致。这门身法的精妙之处,从不在“快”,而在“巧”——能在密集的攻击间隙中寻得生机,像影子般缠在对手身侧。他的身影在拳影中忽左忽右,偶尔故意露出个破绽,引林浩出拳,再借着拳风的惯性加速。短短十个呼吸间,他竟绕到了林浩的身后,指尖几乎要碰到林浩的衣角。
“不可能!”林浩心头大震。他修炼《林家拳》多年,对战过不少练气四层的修士,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身法——明明只是练气二层,却比练气四层的修士还要灵活!他猛地转身,右拳带着七成力道砸向身后,淡蓝色的护体气劲在拳头上凝聚成层薄茧,若是被击中,就算是一阶妖兽也要重伤。
林默早料到他会转身,脚步在地面一点,身影瞬间向后飘出三尺,恰好避开这一拳。同时,他的右拳悄悄凝聚雷丝——淡紫色的雷丝在拳头上缠绕,带着“滋滋”的电流声,在晨雾中泛着微光,正是《雷爆拳》的第一层“雷丝缠拳”。这几日炼化赤焰蛇妖丹的火灵气后,雷丝中多了几分灼热感,电流声也更急促,威力比之前强了近两成。
“只会躲的废物!”林浩见林默只躲不攻,语气愈发嚣张。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的元气疯狂涌向双拳,淡蓝色的气劲竟泛起了微光,“尝尝我这招‘林家裂石拳’!”
双拳带着破空声砸向林默,拳风卷起的石子像暗器般袭来,晨雾被冲得四散。这一拳的范围比之前更广,力道也更强,若是被击中,就算有混沌元气护体,也要重伤。林默知道不能再躲——再躲下去,元气消耗过大,迟早会被击中。他眼神一凝,紫府中的元气尽数涌向右拳,雷丝瞬间变得浓密,像层淡紫色的纱裹在拳头上,连空气都被电流灼得微微发烫。
“疾行”步法骤然变向,林默的身影不再闪避,反而迎着拳风冲了上去!他没有硬接林浩的双拳,而是借着“疾影步”的灵动,侧身绕到林浩的左侧——那里是林浩出拳时的盲区,也是他护体气劲最薄弱的地方。林浩上个月与人比斗时,左肋曾被击伤,虽已愈合,却仍是旧伤所在,护体气劲在那里总会有瞬间的滞涩。
“你找死!”林浩见林默竟敢主动冲上来,脸上露出狞笑,左拳猛地变向,带着气劲砸向林默的侧脸。
就在左拳即将击中林默的瞬间,林默的身影突然向下一矮,足尖在地面一点,整个人像片叶子般飘到林浩的肋下。右拳带着浓密的雷丝,狠狠砸向林浩的左肋——那里正是旧伤所在,也是护体气劲的滞涩点!
“嘭!”
雷拳与护体气劲碰撞的瞬间,淡蓝色的气劲像被烧化的冰,瞬间裂开一道缝隙。淡紫色的雷丝顺着缝隙钻进林浩的体内,“滋滋”的电流声在他体内响起,麻痹感顺着经脉快速蔓延。林浩只觉得左肋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过,左拳的气劲瞬间消散,整个人踉跄着向后退了三步,脸色瞬间惨白,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你……你的拳上怎么会有雷劲?”林浩捂着左肋,眼神里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他在林家多年,从未听说过有哪个弟子掌握雷属性武技,更别说这个曾经的“废灵根”!
两个跟班早已看呆了,嘴巴张得能塞进拳头,之前的嘲讽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练气五层的浩哥,竟然被练气二层的林默打伤了!
林默没有回答,他知道乘胜追击的机会来了。紫府中剩余的元气再次涌向右拳,雷丝比刚才更浓,甚至隐隐有淡紫色的火花闪烁。他踩着“疾影步”,身影如箭般冲向林浩,右拳再次凝聚雷劲,直取林浩的胸口——那里是修士心肺所在,也是护体气劲最难兼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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