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妖的花瓣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紫光,张开的巨口中喷出浓郁的香气。林砚闻到那股香味,顿时觉得头晕目眩,眼前竟浮现出柳泉村的景象——春燕正在院里晒谷,白狐蜷在草垛上打盹,蒲三叔坐在门槛上抽着旱烟,一派安宁祥和。
“别被它迷惑了!”春燕的声音像惊雷般炸响,她迅速掏出艾草束点燃,刺鼻的浓烟让林砚打了个激灵,眼前的幻象瞬间消散。“这是入梦花的毒气,会勾起人最美好的记忆!”
白望月指尖凝聚起白光,狠狠砸向花妖的花蕊:“看我的‘破幻诀’!”白光击中花蕊,花妖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花瓣上的紫光黯淡了几分。石蛋则抓起路边的碎石,按照《清心诀》上的口诀催动灵力,碎石竟带着破空之声射向花妖的花瓣,打得花瓣纷纷掉落。
“这花妖的本体是那家花店!”林砚指着花店门口的花盆,那些花盆正在剧烈摇晃,土壤里钻出无数根须,像毒蛇般缠向周围的百姓。“春燕,用照妖镜照它的根!”
春燕举起铜镜,金光直射花店的地基。只听“咔嚓”一声,花店的地面裂开道缝隙,露出团蠕动的肉球,无数根须正是从肉球里伸出来的。“这才是它的真身!”林砚恍然大悟,桃木剑燃起熊熊烈火,“白望月,用火攻!”
少年立刻会意,指尖火焰化作火龙,顺着根须缠向肉球。花妖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叫,花瓣组成的巨口瞬间溃散,化作漫天飞絮。穿蓝布衫的年轻人被火焰波及,发出一声闷哼,竟化作张薄薄的人皮,飘落在地。
百姓们吓得连连后退,有胆大的上前查看,发现人皮背面用朱砂画着个复杂的符咒。“这是‘画皮术’!”林砚认出这是黑山姥姥的邪术之一,“有人用这张人皮控制花妖害人。”
石蛋捡起人皮,突然指着角落:“那里有个账本!”账本上记录着近一个月来购买入梦花的名单,每个名字后面都画着个叉,最后一页写着“祭品已满,静待月圆”。
“祭品?”春燕的脸色变得苍白,“它要在月圆之夜做什么?”
林砚翻看账本最后几页,发现每页都画着个奇怪的阵法,阵眼处画着朵盛开的入梦花。“是‘摄魂阵’!”他想起忘川婆婆给的古籍,“用九十九个年轻人的精气浇灌花妖,月圆之夜就能提炼出‘迷魂露’,能让方圆百里的人陷入永久的幻境。”
镇上的老者闻言,双腿一软瘫坐在地:“难怪最近总有人说看到逝去的亲人,原来是幻境!”他突然抓住林砚的衣袖,“林小哥,求你救救我们镇子!离月圆只剩三天了!”
林砚点头应下,让百姓们将所有入梦花集中烧毁,又在镇中心的老槐树下布下“镇魂阵”。忙完这些,天已经黑透了,镇民们热情地邀请他们到客栈歇息,还端来热腾腾的饭菜。
深夜,林砚被一阵细微的响动惊醒。窗外的月光下,个穿红裙的少女正往客栈后院走去,手里捧着个花篮,里面装着朵朵白花,散发着奇异的香气。他悄悄跟了上去,发现少女竟走进了关押昏睡者的房间。
“你是谁?”林砚突然出声,少女吓了一跳,花篮掉落在地,白花散发出的香气让床上的昏睡者发出满足的呓语。
“我是来给他们送‘安魂花’的。”少女转过身,脸上带着泪痕,“我弟弟也昏睡不醒,这花能让他们在梦里不痛苦。”
林砚捡起朵白花,发现花瓣上沾着细小的露珠,尝起来带着淡淡的甜味。“这不是安魂花,是‘续梦草’!”他认出这是古籍上记载的邪草,“能延长幻境的时间,让他们更难醒来!”
少女脸色煞白,连连后退:“不可能……是花店的人告诉我这花能救他们的……”
“那家花店的人是妖怪!”春燕和白望月闻声赶来,“他用花妖收集精气,你被他骗了!”
少女突然捂住脸痛哭起来:“都怪我!我弟弟前阵子生了怪病,那个穿蓝布衫的人说只要用续梦草维持幻境,月圆之夜就能治好他,我才……”
林砚叹了口气:“续梦草救不了你弟弟,反而会让他的精气被花妖吸光。”他从行囊里掏出忘川婆婆给的安神药,“把这个给昏睡的人服下,能暂时压制幻境。”
少女半信半疑地接过药瓶,跟着他们来到弟弟的房间。少年躺在床上,眉头紧锁,额头上布满冷汗,显然在做噩梦。春燕将药汁撬开他的嘴灌进去,没过多久,少年的眉头就舒展了,呼吸也变得平稳。
“真的有用!”少女喜极而泣,对着林砚深深一揖,“我叫红芍,是这落霞镇的花农。我知道那花妖的来历,它原本是后山的普通野花,三个月前突然变得诡异,还吞噬了上山采药的猎户。”
“三个月前?”林砚想起墨影说过,黑山姥姥三个月前曾派人下山寻找镇魂石碎片,“这花妖恐怕和黑山姥姥有关。”
白望月突然指向窗外:“有人在镇子外布阵!”三人冲到客栈二楼,只见镇口的四个方向各亮起团绿光,绿光在空中连成个巨大的菱形,将整个落霞镇笼罩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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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困魂阵’!”林砚认出这阵法,“有人不想让我们破坏摄魂阵!”
红芍突然想起什么:“后山的废弃祭坛!三个月前有个穿黑袍的人在那里祭拜,说要唤醒‘花神’!”
林砚当机立断:“白望月,你带镇民加固镇魂阵;石蛋,跟我去后山;春燕,你留下照顾昏睡的人,用照妖镜监视困魂阵的动静。”
往后山的路上,石蛋捧着《清心诀》念念有词,指尖竟能凝聚起微弱的白光:“林大哥,你看我是不是有进步了?”
“很厉害。”林砚笑着点头,突然听到前方传来诵经声。废弃祭坛上,个穿黑袍的老道正围着花妖的肉球作法,肉球上已长出层层叠叠的花苞,眼看就要绽放。
“是云游道长!”石蛋惊呼,“他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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