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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迷雾森林破阵2（第1页）

晨露在桃树枝头凝成水晶般的珠子，林砚蹲在埋木牌的土坑旁，看着石蛋用红绳将新刻的龙纹系在桃树干上。红绳在晨光中泛着微光，与祠堂前白花的露珠交相辉映，像是在编织一张无形的网，将柳泉村的安宁牢牢锁住。

“县太爷派人送了面古镜来。”春燕抱着个蒙着红布的木盒走进院子，布角还沾着新鲜的泥点，“说是从迷雾森林的石碑下挖出来的，镜面总映出奇怪的影子。”她掀开红布，面青铜古镜露出真容，镜背雕刻的两界阵图案与林砚画在地上的轮廓分毫不差，只是阵眼处多了颗暗红色的宝石，像是凝固的血珠。

林砚的指尖刚触到镜面，镜中突然闪过道白光，映出的人影竟不是他自己，而是个穿现代卫衣的少年，正举着手机对着黑山顶拍摄，手机屏幕里的望月阁在暴雨中摇摇欲坠。“是另一个世界的我。”他的心脏猛地一跳，桃木剑在腰间发出嗡鸣，剑身上的纹路与镜背的符文产生了共鸣。

白望月的额间月牙痕突然发亮，他凑近镜面，镜中的少年额间也浮现出同样的印记。“这镜子能映照平行世界的景象。”少年的指尖在镜背轻轻敲击，暗红色宝石突然渗出液体，在镜面汇成个小小的漩涡，“你看，那里的黑山顶没有分水龙。”

漩涡中，暴雨中的望月阁正在坍塌，黑色藤蔓从裂隙中喷涌而出，将现代都市的高楼缠绕成废墟。穿卫衣的少年被藤蔓缠住脚踝，手机从手中滑落，屏幕最后定格的画面里，柳泉村的方向正燃起熊熊大火。

“是未被阻止的界核灾难。”墨影的指尖掠过镜面，液体漩涡突然剧烈晃动，映出黑山姥姥的虚影，正将枚黑色的珠子按在另一个世界的两界阵眼上，“她在每个平行世界都留下了本命蛊，只要有一个世界的阵法失控，其他世界都会连锁崩塌。”

石蛋突然指着镜中闪过的画面：“那是蒲三叔！”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另一个世界的柳泉村已成火海，白发苍苍的老人正举着龙纹铜钱，挡在黑色藤蔓前，铜钱爆发出的金光将他包裹，却挡不住藤蔓的疯狂蔓延。

林砚的拳头攥得发白，桃木剑的青光在阳光下炽烈如焰：“必须找到所有本命蛊的位置。”他想起药经上的记载，“镜背的宝石能感应同属性的邪物，我们可以用它定位其他世界的界核。”

出发前，刘婆婆将三枚龙纹铜钱重新打磨光亮，用红线缠成串，挂在古镜的边缘。“老辈人说镜子能通阴阳，挂着铜钱能镇住邪祟。”老人用布擦去镜面上的指纹，“你们去迷雾森林的石碑那里试试，药仙既然把镜子留在那，肯定有他的道理。”

迷雾森林的空气比上次更湿润，溪流的水脉泛着淡淡的金光，水底的鹅卵石上，两界阵的符文正随着水流轻轻晃动。林砚将古镜放在倒塌的石碑上，镜面立刻映出无数个小漩涡，每个漩涡里都是不同世界的景象——有的世界柳泉村已变成废墟，有的世界的分水龙正与黑色藤蔓激战，还有的世界的他们正举着桃木剑，站在两界阵中央。

“这里的地脉能放大镜子的感应。”白望月的指尖白光注入镜面，漩涡突然合并成一个巨大的影像，映出座悬浮在云海中的岛屿，岛上的宫殿与望月阁一模一样，只是匾额上写着“界核总坛”四个大字，“所有本命蛊都在这里。”

墨影从药篓里掏出用月华草和龙涎混合的药膏，涂抹在镜面上。药膏遇到镜面的液体，竟化作金色的光带，光带中浮现出药仙的手札：“界核总坛是两界阵的源头，需以五人精血为引，方能开启通往岛屿的通道，通道开启时，所有世界的界核会暂时失去力量。”

“五人精血……”春燕的目光落在林砚手腕的龙纹铜钱上，“是指我们五个。”她将指尖咬破，一滴鲜血滴在镜背的宝石上，宝石立刻发出耀眼的红光，“看来药仙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

林砚、白望月、墨影和石蛋相继将精血滴在宝石上。五滴鲜血在镜背汇成五芒星的形状，与两界阵的符文融为一体。古镜突然腾空而起，镜面的漩涡扩大，将五人笼罩其中，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溪流的水声、树叶的沙沙声都渐渐远去，只剩下耳边呼啸的风声。

再次落地时，他们已站在云海中的岛屿上。宫殿的梁柱由黑色的玉石砌成，上面缠绕着无数黑色藤蔓，藤蔓的顶端结着颗颗暗红色的果实，正是本命蛊的形态。宫殿中央的石台上，个巨大的界核正在跳动，表面的眼睛里映着无数世界的毁灭景象。

“小心，这里的藤蔓有灵智。”林砚挥剑斩断缠来的藤蔓，桃木剑的青光让藤蔓发出痛苦的嘶鸣，“它们能模仿我们最恐惧的事物。”话音刚落，眼前的藤蔓突然化作黑山姥姥的模样，黑袍一挥就将石蛋缠住。

“放开我！”石蛋的《清心诀》在怀中发光，金色的光芒将藤蔓逼退，“我才不怕你！”少年举起砍刀，狠狠砍向藤蔓化作的虚影，虚影发出刺耳的尖叫，化作黑色的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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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燕举起照妖镜，镜面的金光直射宫殿中央的界核。界核剧烈晃动，表面的眼睛纷纷闭上，黑色藤蔓的动作明显迟缓下来。“它怕阳气！”她大喊着，将地脉之水泼向界核，水遇到界核，竟化作金色的火焰，燃起熊熊烈火。

白望月和墨影则绕到宫殿两侧，指尖的白光与黑丝交织成网，将所有本命蛊果实罩住。“这些果实与总坛的界核相连，只要毁掉它们，其他世界的本命蛊就会失去力量。”墨影的黑丝突然收紧，果实爆发出黑色的汁液，汁液在空中化作无数小蛊虫，却被白光烧成灰烬。

林砚趁机将桃木剑插入界核中央，运转全身阳气：“以我精血，引阳破界！”剑刃没入的瞬间，整个岛屿开始剧烈震动，云海翻涌，无数世界的景象在云层中闪现，每个世界的他们都在同时举起武器，对着界核发起攻击。

“快用镜子！”春燕将古镜扔向林砚，镜面在空中炸开，化作无数个小镜片，每个镜片都射出金光，照在本命蛊果实上。果实纷纷炸裂，黑色的汁液在空中凝成黑山姥姥的虚影，虚影发出凄厉的惨叫，却在金光中渐渐消散。

当最后一个本命蛊果实炸裂时，岛屿开始变得透明，周围的云海化作流光，将五人包裹。林砚看到无数个世界的景象在身边闪过——每个世界的柳泉村都恢复了安宁，每个世界的他们都在桃树下举杯，每个世界的蒲三叔都在院子里晒着草药。

回到迷雾森林时，夕阳正透过枝叶洒下金光。古镜躺在倒塌的石碑上，镜面已恢复平静，映出柳泉村的炊烟和黑山顶的彩虹。林砚将镜子小心地收好，镜背的宝石不再渗出液体，只是泛着淡淡的红光，像是完成了使命。

回到柳泉村时，蒲三叔正坐在桃树下，给石蛋刻的木牌浇水。看到他们回来，老人笑着递过刚酿好的桃花酒：“我就知道你们能行，刚才看到黑山顶的彩虹变成五种颜色，就知道没事了。”

春燕将古镜挂在祠堂的墙上，镜面映出白花和望月阁的影子，再没有其他世界的景象。“县太爷说东边的迷雾森林长出了新的树苗，都是以前从没见过的品种。”她给每个人倒上桃花酒，“像是两个世界的植物开始融合了。”

白望月和墨影正在整理药经，将这次的经历记录在后面。少年的指尖白光与少女的黑丝在纸上交织，画出通往界核总坛的路线图，旁边还画着五个手拉手的小人，额间都带着不同的印记。

石蛋则在桃树下挖了个深坑，将古镜的碎片埋在土里——离开岛屿时镜子自动碎裂，化作无数光点融入他们体内，现在每个人的指尖都能使出微弱的跨界术，能短暂看到其他世界的景象。“蒲三叔说埋在桃花树下，来年能长出会照人的桃树。”

林砚举起酒碗，与众人相碰。桃花酒的清香混着地脉之水的甘冽，在舌尖漾开，像是将所有世界的美好都尝了个遍。他望着祠堂墙上的白花，花瓣在晚风中轻轻摇曳，镜中的影子与现实的花朵重叠，分不清哪个是虚哪个是实。

夜里，林砚做了个很长的梦。他梦见自己站在无数个平行世界的交叉点，每个世界的他都在不同的地方——有的在现代都市的图书馆里，看着关于聊斋的古籍；有的在柳泉村的田埂上，帮春燕收割麦子；有的在望月阁的药炉前，跟着药仙学习炼丹。

醒来时，晨光已透过窗棂，照在春燕熟睡的脸上。林砚轻轻起身，走到院子里，看到白望月和墨影正在晾晒草药，石蛋在桃树下练习清心诀，蒲三叔坐在门槛上，抽着烟杆看朝阳。

这平凡而真实的画面，让他突然明白药仙手札里的最后一句话——“界由心生，境随心转，所谓平行世界，不过是人心的不同选择罢了。”

他走进厨房，帮春燕准备早餐。槐花饼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与祠堂前的花香、桃树下的酒香交融，构成独属于柳泉村的味道。

太阳渐渐升高，黑山顶的望月阁在阳光下闪烁着蓝光，分水龙的龙吟在山谷中回荡，像是在祝福这片土地上的生灵。林砚望着身边的伙伴们，突然觉得，无论有多少个平行世界，无论做出怎样的选择，只要守住心中的家，哪里都是最好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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