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应局审讯室的灯亮得刺眼,梁高强推开门时,后背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他抬手按了按纱布,昨天刚换的药还带着点清凉,却压不住心里的躁意——赵老板被抓了一整晚,到现在还没松口,反而透着股诡异的平静。
“怎么样?他招了吗?”胡婉跟在后面,手里攥着那个黑色令牌,白色连衣裙的领口被风灌得有点鼓。她的银线在指尖悄悄晃了晃,一靠近审讯室,就感觉到股熟悉的符气,和之前在地下室闻到的一模一样。
梁高强摇了摇头,拉开椅子坐下,把检测仪放在桌上。屏幕刚对准审讯室里的赵老板,紫线就跟疯了似的跳,边缘烫得他手指发麻:“没,嘴硬得很,一口咬定跟光明会没关系,令牌是捡来的。”他侧头看胡婉,发现她的眉头皱得很紧,“你是不是感觉到什么了?”
“里面有‘引爆’的气。”胡婉的声音压得很低,银线往审讯室里探了探,又赶紧收回来,“很弱,但很危险,像是……符纸要炸了。”她往梁高强身边靠了靠,眼神里满是警惕,“赵老板肯定藏了符纸,想趁我们不注意搞事。”
这时,林砚和即墨也走了过来,即墨手里拿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黄绿色的药粉:“这是‘破符粉’,要是他真藏了符纸,撒上去能暂时压制。”她把瓷瓶递给梁高强,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又赶紧收回来——以前递东西还会手抖,现在已经能很自然地配合,“我们刚才查了赵老板的银行流水,最近有笔匿名转账,金额不小,来源查不到,很可能是光明会给的。”
林砚补充道:“还有,他的手机里有个加密文件夹,技术部正在破解,里面说不定有光明会的线索。”他的桃木剑在手里转了圈,动作比之前流畅多了——以前遇到这种事,他还会紧张得握不住剑,现在已经能冷静分析,“一会儿提审时,我和即墨在外面盯着,有情况就冲进去。”
春燕和白望月也赶了过来,春燕怀里抱着朱砂笔,手里还攥着几张刚画好的破邪符:“我多画了几张,要是真有符纸爆炸,能派上用场。”她的手不抖了,符纹也画得比之前工整,白望月站在她身边,悄悄帮她把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别担心,我们一起盯着,不会让赵老板得逞的。”
梁高强深吸一口气,推开审讯室的门。赵老板坐在椅子上,双手被手铐铐着,却一点都不慌张,看到梁高强进来,还故意笑了笑:“又来审我?我说了,我跟光明会没关系,令牌是捡的,你们别白费力气了。”
梁高强没说话,把检测仪放在桌上,屏幕对着赵老板,紫线跳得更急了。“捡的?”他往前凑了凑,手指敲了敲桌面,“你银行账户里的五万块,也是捡的?张大爷的三万块,也是捡的?”他的语气很沉,眼神里没半点温度——以前审人还会留余地,现在明白对这种骗子,客气就是纵容。
赵老板的脸色变了变,却还是嘴硬:“那是我做生意赚的!跟你们没关系!”他的手悄悄往裤兜里摸,却被梁高强一眼看穿。
“别摸了。”梁高强大喊一声,伸手按住他的手,从他裤兜里摸出张折得很小的符纸,上面的纹路跟光明会的一模一样,“这是什么?也是捡的?”
赵老板的脸色瞬间白了,想挣扎却被梁高强按住动弹不得:“你……你别碰!那东西很危险!”他的声音发颤,眼神里满是恐惧,却不是怕梁高强,是怕符纸炸了。
胡婉赶紧冲进来,把破符粉撒在符纸上。符纸瞬间冒起白烟,颜色也淡了点,却还在微微发烫。“这是‘爆魂符’。”她的银线缠上符纸,轻轻碰了碰,“能炸伤魂魄,还能释放阴气,要是在审讯室炸了,整栋楼的符气都会乱。”
赵老板见符纸被压制,突然激动起来:“你们别管!这是光明会给我的!只要我把你们炸伤,他们就会救我出去,还会给我很多钱!”他的眼睛通红,像疯了一样,“你们阻止不了光明会的!他们还有很多据点,很快就会激活所有地脉节点,把聊斋世界的规则带到现实!”
梁高强心里一沉,追问:“光明会还有哪些据点?地脉节点在哪?你们想怎么激活?”他的手按在赵老板的肩膀上,力道大得让赵老板尖叫起来。
“我不知道!”赵老板疼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却还是嘴硬,“我就知道他们让我骗老人的钱,收集他们的念想,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技术部的人跑了进来:“梁哥!加密文件夹破解了!里面有张地图,标记着好几个地脉节点的位置,还有……光明会的计划,他们想在三天后,用收集到的魂魄和念想,同时激活所有节点!”
梁高强接过平板,屏幕上的地图标着五个红点,除了之前发现的鬼市和地下室,还有三个新的位置,分别在医院、学校和废弃工厂。“三天后?”他皱了皱眉,心里很清楚,时间紧迫,必须尽快阻止,“赵老板,这三个新的节点,你知道在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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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板把头扭到一边,不肯说话。胡婉的银线突然缠上他的手腕,轻轻勒了勒:“别装了!你要是说了,还能争取宽大处理,要是不说,光明会也不会救你,你只会被符纸炸伤,魂飞魄散!”她的语气很冷,眼神里没半点同情——以前还会可怜这种人,现在明白,可怜他们就是害了更多无辜的人。
赵老板的身体抖了抖,终于松口:“我……我知道废弃工厂的位置,在城西,那里以前是个农药厂,现在废弃了,光明会的人在里面藏了很多符纸和魂魄。”他的声音发颤,“其他两个节点,我真不知道,光明会没告诉我。”
梁高强拿出手机,把废弃工厂的位置发给陈铭,让他派人去查。“还有什么没说的?”他追问,眼神里满是警惕,“光明会给你的符纸,除了这张爆魂符,还有没有其他的?他们有没有给你其他任务?”
赵老板摇了摇头,眼泪鼻涕一起流:“没有了!真没有了!我就知道这么多!求你们放了我,我再也不敢了!”他的样子很可怜,梁高强却没半点心软——以前可能还会动摇,现在只知道,这种骗子要是放了,还会继续害人。
就在这时,赵老板突然剧烈挣扎起来,身体开始发抖,嘴角还溢出白沫:“不……不好了!符纸要炸了!光明会的人说了,要是我招了,符纸就会自动引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梁高强大喊一声:“胡婉!快用银线压制!”胡婉立刻甩出银线,缠上符纸,银线发出耀眼的光芒,暂时压制住了符纸的力量。林砚和即墨也冲了进来,林砚用桃木剑抵住符纸,即墨则把破符粉全撒了上去,符纸的白烟渐渐散去,却还是在微微发烫。
“快把他带出去!”梁高强大喊着,和林砚一起把赵老板架起来,往外面跑。刚跑到门口,符纸突然“砰”的一声炸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把他们弹开,梁高强的后背撞到墙上,伤口又开始流血,疼得他眼前发黑。
胡婉赶紧跑过来,扶住梁高强,眼泪掉在他的衣服上:“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的银线对着符纸爆炸的地方晃了晃,阴气很重,却没伤到其他人,“还好我们反应快,不然就危险了。”
梁高强摇了摇头,挣扎着站起来,后背的疼让他龇了下牙,却还是强撑着:“没事,小伤。”他看向赵老板,发现他已经晕了过去,嘴角还带着诡异的笑,“快把他送到医务室,别让他死了,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他。”
特应局的队员赶紧把赵老板抬走,梁高强靠在墙上,喘着气。胡婉帮他检查后背的伤口,纱布已经被血浸透了,新长的嫩肉也被炸开的符纸碎片划伤了:“你又硬撑,伤口都流血了,得赶紧处理。”
“先别管伤口。”梁高强抓住她的手,眼神很坚定,“我们得赶紧查另外两个节点的位置,还有三天时间,要是光明会真的激活了所有节点,后果不堪设想。”他看向林砚和即墨,“技术部破解的文件夹里,还有没有其他线索?医院和学校的节点,到底在哪?”
林砚摇了摇头,脸色也很难看:“文件夹里只有地图,没有具体位置,技术部正在进一步破解,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即墨补充道:“还有,陈铭刚才发来消息,城西的废弃工厂已经派人去查了,里面确实有很多符纸和魂魄,还有光明会的人在看守,我们得尽快制定计划,把工厂里的符纸和魂魄销毁。”
春燕和白望月也走了过来,春燕的朱砂笔掉在了地上,符纸也散了几张,却没受伤:“我们现在怎么办?三天时间,要查三个节点,还要对付光明会的人,时间根本不够。”她的声音带着担心,白望月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慌,我们一起想办法,肯定能阻止光明会的。”
梁高强深吸一口气,站直身体,后背的疼好像减轻了点——经过这么多次受伤,他已经能更快地适应疼痛,也更能冷静地应对危机。“这样,”他开口道,“我和胡婉去城西的废弃工厂,查那里的节点;林砚和即墨去查医院的节点;春燕和白望月去查学校的节点,我们分头行动,有情况随时联系。”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各自准备东西。胡婉帮梁高强重新包扎伤口,动作很轻,生怕碰疼他:“你一定要小心,别再硬撑了,要是受伤了,及时告诉我。”她的眼里满是担心,银线在他手腕上绕了圈,“这个银线能感知你的位置,要是有危险,我能很快找到你。”
梁高强笑了笑,握住她的手:“放心,我会小心的。你也一样,别冲动,有情况就等我回来,别自己硬来。”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变化——以前只会自己往前冲,现在终于学会了关心身边人,也学会了合理分工,不再像以前那样莽撞。
众人走出特应局时,天已经黑了。梁高强和胡婉坐上车,朝着城西的废弃工厂驶去。车窗外的夜色很浓,只有车灯照亮前方的路。梁高强握着方向盘,后背的伤口还在疼,却没半点退缩——他知道,接下来的三天,是和光明会的关键较量,要是输了,青城就会变成聊斋世界的一部分,更多无辜的人会受到伤害。
而在城西的废弃工厂里,几个穿黑袍的人正围着一个巨大的符阵,符阵中央放着个黑色的盒子,里面装着很多魂魄,包括李响的。为首的人拿着张符纸,嘴角勾起个诡异的笑:“三天后,就是节点激活的日子,梁高强他们,肯定阻止不了我们……”
他不知道,梁高强已经带着胡婉,朝着废弃工厂赶来,一场新的较量,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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