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应局的储物间里,镇魂袋在桌上不停颤动,袋口渗出的黑气像活蛇似的缠上林砚的手腕。他咬着牙攥紧袋子,指节泛白,后背的伤口因为用力又开始隐隐作痛——刚才在车里,这袋子里的散魂就没安分过,现在到了特应局,反而闹得更凶,显然主上还在远程操控。
“别硬扛!”即墨冲进来,手里攥着个小瓷瓶,往林砚手腕上撒了点药粉。黑气碰到药粉瞬间缩了回去,镇魂袋的颤动也弱了点。她扶住林砚的胳膊,看着他额角的冷汗,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清玄道长不是说有办法吗?快去找他,再这么耗下去,你灵力该透支了。”
林砚松了口气,擦了擦汗,指尖还残留着黑气的凉意。“刚发消息了,道长在训练室等我们。”他把镇魂袋往怀里揣,动作小心得像护着个烫手山芋,“这散魂太不安分了,主上肯定在里面留了什么后手,基础练鬼术根本压不住。”
两人往训练室跑,刚拐过走廊,就撞见梁高强和胡婉。梁高强手里拿着张符纸,脸色比锅底还黑:“他娘的主上真够阴的!刚才技术部拆了张从医院带回来的符,里面裹着丝魂气,能远程勾连散魂——你这镇魂袋里的,估计都被他做了手脚。”
胡婉也跟着点头,银线在指尖晃了晃,对着林砚怀里的镇魂袋探了探:“里面的散魂情绪很躁,像是被人用符气逼着发疯。再不想办法,它们可能会冲破镇魂袋,到时候特应局里的阴气就乱了。”
四个人冲进训练室时,清玄道长正坐在石墩上擦拂尘。看到他们进来,他放下拂尘,指了指桌上的一张黄符:“你们来得正好,我刚画了张‘定魂符’,先给镇魂袋贴上,能暂时稳住。但这不是长久之计——主上既然能在散魂里动手脚,以后你收的散魂越多,越容易被他钻空子。”
林砚赶紧把镇魂袋拿出来,贴上定魂符。袋子果然不颤了,只是袋身还泛着淡淡的黑气。“那怎么办?总不能不收散魂吧?”他急得抓了抓头发,之前学练鬼术就是为了对付散魂,现在反而被散魂掣肘,心里很不是滋味。
“得做个养鬼容器。”清玄道长从怀里掏出张图纸,上面画着面巴掌大的令旗,“这是‘聚魂令旗’,能把散魂收在旗面里,还能隔绝外界符气,主上再想远程操控都难。更重要的是,等你练鬼术到了火候,能把散魂凝成鬼兵,收在令旗里,随叫随到,比你现在单打独斗强多了。”
“鬼兵?”林砚眼睛一亮,凑过去看图纸,“就是能打仗的那种?跟符傀一样?”
“比符傀厉害多了。”清玄道长敲了敲图纸上的令旗顶端,“符傀是死的,鬼兵是活的,能跟着你的心意动,还能感知危险。但做这令旗得要三样材料:古墓里的阴木做旗杆,能聚阴气;城隍庙的镇魂土涂旗面,能稳魂;还有你之前收的散魂凝出的魂晶,做令旗的核心——少一样都不行。”
梁高强皱了皱眉:“古墓和城隍庙都在城郊,主上会不会在那设陷阱?毕竟他现在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肯定会。”清玄道长把图纸递给林砚,“但这材料必须得去拿,不然你永远别想摆脱主上的牵制。这样,林砚和即墨去古墓找阴木,我跟梁高强去城隍庙取镇魂土,胡婉留在特应局盯着,有情况随时联系。”
林砚接过图纸,心里有点紧张,却更多是期待——这是他第一次单独负责找材料,要是能顺利拿到,就能做出聚魂令旗,还能练出鬼兵,以后就能帮上更多忙。“我知道了!我们现在就去!”
“别急,先准备准备。”即墨拉了拉他的胳膊,从包里拿出个背包,往里塞破邪符、药粉和清心丹,“古墓里阴气重,说不定有符傀,我跟你一起,还能帮你盯着点。”她又把聚魂铃往林砚手里塞,“这个带上,遇到散魂还能引一下。”
林砚点点头,把图纸折好揣进兜里,又检查了一遍桃木剑。这次他没像以前那样冲动,而是主动问清玄道长:“道长,阴木一般长在古墓的什么地方?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
清玄道长笑了笑,显然满意他的转变:“阴木长在棺材旁边,吸收尸气和阴气长大,摸起来冰手,还会泛绿光。记住,别用铁器砍,用桃木剑削——铁器会伤阴木的气,做出来的旗杆不聚魂。”
两人驱车往城郊古墓赶,车窗外的天渐渐黑了。林砚握着方向盘,眼神比之前更专注,时不时跟即墨讨论古墓的情况。“你说主上会不会在古墓里放符傀?”他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点担忧。
“肯定会。”即墨靠在副驾上,手里拿着药杵,“他知道我们需要阴木,肯定会提前布局。不过我们有破邪符和药粉,只要小心点,应该能应付。”她看向林砚,发现他的眉头还是皱着,又补充道,“实在不行,我们就撤,别硬拼——材料可以再找,你不能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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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心里一暖,嘴角忍不住往上扬:“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古墓在一座小山的半山腰,入口被杂草遮住,只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林砚先扔了个手电筒进去,光柱里能看到满地的碎石,还有几具散落的白骨。“里面没人,不过阴气很重。”他握紧桃木剑,率先走进去,“你跟在我后面,别走远。”
即墨跟在后面,药粉撒在两人周围,形成一道淡绿色的屏障。洞里很潮湿,墙壁上渗着水珠,滴在地上发出“滴答”的声响,像有人在暗处滴水。“小心脚下。”即墨突然拉住林砚,指着他前面的地面,“那里有符纹,是‘绊魂符’,踩上去会被缠住脚踝。”
林砚赶紧停下,拿出破邪符贴在地上。符纸瞬间冒起白烟,地上的符纹消失了。“主上果然留了陷阱。”他压低声音,继续往前走,“看来他早就知道我们会来这找阴木。”
走了大概十几米,前面突然出现一间墓室。墓室中央放着口棺材,棺材旁边果然长着棵半人高的树,树干泛着淡淡的绿光,摸起来冰手——正是阴木。“找到了!”林砚心里一喜,刚要走过去,就听到“咔嗒”一声,墓室的石门突然关上了,四周的墙壁上弹出很多符纸,对着两人飞过来。
“是符傀!”即墨大喊着,药杵在地上一顿,药香挡住了符纸,“主上用阴木的气做了符傀,想把我们困在这里!”
只见棺材盖“砰”的一声被掀开,一个浑身裹着符纸的人影从里面跳出来,手里拿着把骨刀,对着林砚砍过来。林砚赶紧侧身躲开,桃木剑对着符傀的胸口刺去。金光闪过,符傀却没散,反而更凶了——它的胸口贴着张“固魂符”,能挡住灵力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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