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的声音隔着厚重的金属门,显得沉闷而遥远,像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佐藤光没有立刻回应。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感受着昨夜风暴留下的余震——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以及一种前所未有的、几乎称得上亢奋的清醒。
她缓缓睁开眼。
世界在她眼中分裂成了两个版本。
右眼视野里,一切颜色饱和度正常,唯独失去了对红色的感知能力。
床头柜上那本被宿傩的梦境污染过的日历,其边缘猩红的勾边,在她右眼中只是一道毫无意义的深灰色印记。
而她的左眼,在清晨斜射入房间的强光刺激下,会将所有蓝色物体——比如那身单薄的病号服——扭曲成一种带着病态的、死气沉沉的紫灰色。
她坐起身,拿起桌上崭新的情绪日志和一支笔。
纸面惨白,映着窗外铁灰色的天空。
她知道,禅院直哉不会允许她再接触任何彩色铅笔了。
昨夜,白石优子悄悄传递了最新的指令碎片:所有绘画工具都必须经过一层特殊的绝缘涂层处理,旨在隔绝任何咒力或精神能量的附着。
但佐藤光只是平静地看着那支笔。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颜色,从来不是被“画”出来的,而是被“活”出来的。
它们是生命在某个瞬间迸发出的频率,是痛苦、喜悦、恐惧的振动,她不过是一个接收和转译的天线。
昨夜,在无尽的黑暗与颤抖中,她已经反复推演了无数遍。
如果视觉通道被封锁,那就让色彩直接在别人的神经里呼吸。
她在心中默念着那份刚刚拟定的、绝密的新协议。
三段连续的深蓝色块,紧接一段仿佛被外力截断的灰色线条,这不再代表某个具体地点或时间,它的新定义是——“窒息式突袭”。
而每一种颜色,都将与一种最原始的身体反应强行绑定:蓝色是胸腔被压迫的闷痛,红色是皮肤被灼烧的刺痛,灰色则是肢体被切断联系的麻木。
她要用观察者的感官,当作她的新画布。
与此同时,档案室里,白石优子正在对昨日回收的营内文件进行分类归档。
当她拿起佐藤光提交的那份空白情绪日志时,动作几不可察地一顿。
日志的右下角边缘,有一圈极淡的、几乎要融入纸张本身的晕染。
那痕迹太过微弱,不像是颜料,更像是一支彩铅划过某种特殊涂层后,被摩擦掉的、肉眼难辨的粉末微粒留下的拖影。
她戴上白色检查手套,指尖轻轻抚过那片区域。
一瞬间,一股微弱却清晰的刺痛感从指腹传来,仿佛被静电猝不及不及地击中了一下。
白石优子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猛然想起三天前,竹内雄一郎在维护设备时,曾以请教技术问题的名义,私下问过她:“白石小姐,您是药剂学专业出身……有没有可能,某些特殊的矿物颜料在特定湿度和压力条件下,会产生微弱的生物电反应?”
她当时只当是技术人员的奇思妙想,此刻却如遭雷击。
她立刻以“核对归档编号”为由,调出了前几日那份焚烧残渣的显影报告。
在便携光谱分析仪下,她将日志上那圈微弱晕染的频谱,与灰烬中用热敏法还原出的那道赤色纹路进行了对比。
——完全吻合。
白石优子的呼吸停滞了半秒。
她迅速将这份看似无害的日志抽出,不动声色地塞进了最底部一个标记着“待销毁”的文件夹深处,并在封面贴上了一张新的标签:“数据冗余,待复核三期”。
这是一个她自己设置的、用于拖延时间的内部暗号。
几小时后,B4区域的设备间内,竹内雄一郎正蹲在嗡嗡作响的服务器旁检修一台老旧的打印机。
他的私人终端突然震动了一下,一封标注为“高优先级”的匿名内部邮件弹了出来。
没有正文,只有一个附件,是一张极其模糊的截图,标题简单粗暴:“SKLOG8候选样本”。
他心头一紧,迅速将图片下载到一台隔离的笔记本电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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