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串加密坐标像一枚冰冷的钥匙,悬在佐藤光的意识深处。
它指向的不是地图上的任何地点,而是一个由废弃建筑结构拼凑成的三维迷宫。
恐惧与希望在她心中激烈交战。
发出这条信息的陌生人,是陷阱的布置者,还是黑暗中伸出的援手?
她没有选择。
废弃印刷厂已经暴露,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奔赴一场未知的赌局。
按照坐标的指引,她穿过三条街区,最终停在了一座早已停止运营的市立图书馆后门。
这里杂草丛生,空气中弥漫着旧纸与霉菌混合的潮湿气味。
坐标的终点指向地面一处不起眼的方形通风井盖。
佐藤光犹豫了片刻,还是用力将其挪开,一股更浓重的、混合着墨香的陈年冷气扑面而来。
黑暗的井道下方传来一声轻微的金属摩擦声,一架简易的铁梯缓缓升了上来。
一个瘦削的身影站在梯子下方,只露出半个头顶,声音低沉而沙哑:“静默起义,需要一座静默的堡垒。”
是饭岛哲也,那个曾在这座图书馆工作了二十年的图书管理员。
他沉默寡言,却有着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佐藤光曾在他那里借过几本关于城市建筑史的冷门书籍。
她没有多问,抓着冰冷的梯子向下爬去。
下方别有洞天。
这里是图书馆废弃的中央通风系统,巨大的管道交错纵横,如同一头钢铁巨兽的内脏。
而最令人震撼的是,管道之间的空隙被塞得满满当当,全是用厚实防潮油布包裹的书籍。
这里不像管道,更像一座垂直的、密不透风的地下书库。
“总监部的人来清查过两次,”饭岛哲也用几乎只有气音的音量解释道,他指了指那些书,“他们只查阅了在库清单,认为这些都是该被销毁的‘无价值印刷品’。他们不懂,真正的价值,藏在借阅记录里。”
他从一个角落抽出一本用油布精心包裹的同人志,正是佐藤光早期的作品。
他递给佐藤光,低声道:“这里有你97本旧作,每一本,都被系统记录借阅过三次以上。这是‘高频异常借阅’的阈值,超过就会触发审查。我每次都在第三次借阅记录生成前,将它们手动转为‘遗失’状态,藏进了这里。”
佐藤光接过那本书,指尖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她翻开书页,一股熟悉的纸墨香气涌入鼻腔。
在最后一页的页脚空白处,她看到了一行不属于她的、娟秀而有力的陌生笔迹。
“谢谢,我活下来了。”
简短的六个字,像一道暖流瞬间击中了她最柔软的地方。
连日来的逃亡、孤立、自我怀疑,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
她的眼眶迅速发热,视线变得模糊,但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泪水落下。
她抬起头,对饭岛哲也深深鞠了一躬。
没有时间感伤。
她立刻取出背包里的便携式扫描仪,在这座由回响构成的堡垒里,开始了她的工作。
她将一本本“幸存的文本”逐页数字化,同时将“静帧网”上收集到的民众手绘稿与原作分镜进行精密的对比分析。
很快,她发现了惊人的规律。
在所有描绘街头预警事件的画作中,无论画技如何,总会出现一把倾斜的红伞;所有关于室内灾难的记忆碎片,都带着一层共通的蓝灰色调;而在描绘爆炸或冲击的瞬间,画面总有一种约0.5秒的、仿佛信号不良般的错位感。
这些,是她从未对外公布过的、属于她个人创作习惯的“符号私语”。
如今,它们却成了集体记忆的通用语言。
与此同时,这场无声的起义正在城市的各个角落蔓延。
新宿街头,一个名为“我记得那天”的沙画摊吸引了大量路人。
摊主是留着一头亚麻色卷发的街头艺人水野铃。
她戴着耳机,仿佛与世隔绝,指尖在细腻的沙盘上行云流水。
一幕幕惊险的场景在她手下重生:扎着马尾的女孩奋力扑倒险些被广告牌砸中的老人;穿着校服的少年被警察强行拦下,下一秒他身后的路面便轰然塌陷;灯光忽明忽灭的剧院里,观众们惊慌地望向头顶……
她的画风浪漫而富有感染力,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故事性。
人群中有人发出压抑的惊呼:“这不是上周新闻里那个见义勇为的女孩吗?”“那个地铁口塌方,我那天就在附近!”水野铃从不回答任何问题,只是在完成一幅画后,抓起一把特制的荧光粉,轻轻撒在沙盘上。
当夜色降临,整幅画便在黑暗中幽幽发亮,如同一个挥之不去的梦境。
这些表演的视频被路人拍下并上传到网络,标题五花八门——《新宿最神秘的沙画师》《你也有过这种既视感吗?
》。
视频迅速扩散,评论区成了大型的记忆共鸣现场:“天啊,我好像做过类似的梦!”“那天我本来要走那条路,但莫名其妙就想绕远,现在想来一身冷汗……”佐藤光在地下书库里远程监控着这些数据,眼中闪烁着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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