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巨響伴随着骨裂声。
管亥连人带刀,被这石破天惊的一击直接斩落马下。
身体在地上翻滚了几圈,便再无声息,鲜血迅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战场上出现了短暂的死寂。
所有黄巾士卒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主将的尸体。
下一刻,巨大的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渠帅死了”,残余的黄巾贼顿时炸开了鍋。
他们扔下武器,哭喊着,如同无头苍蝇般四散奔逃。
关羽勒住马,提着滴血的青龙刀,傲立于阵前,冷冷地看着溃败的敌军。
西凉铁骑出震天的欢呼,士气高涨。
贼管亥已死,黄巾军民彻底失去抵抗,纷纷弃械投降。
谢乔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极目远眺,心头沉甸甸的。管亥虽死,但他裹挟、收拢的黄巾余部却铺滿了整个视野。
与其说是一支军队,倒不如说这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由绝望和饥饿组成的潮水。
空气中弥漫着汗臭、污秽和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更夹杂着一种令人窒息的麻木。
一张张面黄肌瘦的脸庞,一身身破烂不堪的衣裳,眼神大多空洞,偶然有孩童的哭声響起,也显得那么微弱无力。
军中令史正在艰难地进行初步统计,回报上来的數
字触目惊心——投降的黄巾精壮,裹挟在其中的百姓,加上那些还能勉强走动的老弱病残,总數竟初步估算逾三十萬之巨。
信任关系是一点点建立的,谢乔没有犹豫,立即命人打开管亥藏糧的山洞。
洞口一开,一股糧食特有的干燥气息扑面而来,混杂着泥土和些微霉味。
军士举着火把率先进入,很快出惊呼。
谢乔跟进去,同样被眼前的景象震住。
山洞内部比想象中更宽阔,糧食如同小山般堆积,几乎占据了整个空间。
麻布袋子垒得高高的,有些已经破损,金黄色的麦粒洒落出来,在火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粗略估计,这些糧食足够这三十萬人吃上一年。
难以置信。
管亥坐拥如此庞大的粮仓,却对底层黄巾信徒每日只施舍可怜的那一点点粮食,任由他们饿得面黄肌瘦,如同行尸走肉。
谢乔不由想到,难怪历史记载中管亥能支撑这么久,从黄巾起义初期的光和七年(184年)一直苟延残喘到初平三年(192年),足足八年时间,甚至最后还有余力围攻后来的北海相孔融。
这哪里是义军,分明是吸食信徒血肉的寄生虫!
一股怒火涌上谢乔心头,一刀斩了此人未免太过便宜他了。
但现在不是追究管亥罪行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救济洞外的饥民。
“立刻清点粮食,造册登记!”谢乔沉声吩咐军士,“将粮食分出一部分,优先放给老弱病残妇孺。”
命令迅传达下去。
军士开始忙碌起来,清点粮食,搬运麻袋。
考虑到灾民多日饥饿,不宜立刻进食大量干粮,谢乔又从【背包】格子中取出部分囤积的牛羊肉。
这些都是她在榆安就提前准备好的,有从[大仓]直接取用的,也有从温洒部族和勺夏部族换来的,本来是用以犒赏将士,现在也正是时候。
“架鍋!”谢乔扬声下令。
军士迅行动起来,将十口巨大的行军铁鍋从辎重车上卸下,又从黄巾军民中寻出三十几口大鍋,共计四十口,稳稳地支在临时挖掘的土灶上。
随后倒水,再下新鲜的牛羊肉、骨头。需要先焯一遍血水,否则肉的腥膻味太重。即使可能几个月没吃过肉的饥民根本不会在乎什么腥膻味,但现在并不缺时间,就有必要让他们吃得更香一些。
干燥的柴火很快被点燃,噼啪作响,升起袅袅炊烟。冷水逐步沸腾,造饭的伙头兵用勺子不断打出浮沫。
焯水完毕,再烧水,正式煮肉汤。
“肉汤要熬得浓稠,盐要放足。”谢乔补充道,她深知盐分对这些长期饥饿的人同样重要。
很快,锅灶前便散出浓郁的肉香,四处逸散。
这股久违的、带着油脂的香气,钻入每一个难民的鼻孔,驱散了些许弥漫在空气中的污浊与绝望气息。
原本死气沉沉的人群开始出现细微的骚动,像干涸的河床终于迎来了潺潺流水。
无數双眼睛,不由自主地朝着那几十口热气蒸腾的大锅望去。
那些空洞、麻木许久的眼神里,渐渐燃起了一点微弱的火苗,那是对食物最原始、最本能的渴望。
第一批浓稠的肉汤和干馍被盛入粗陶碗中。
训练有素的军士小心翼翼地端着滚烫的碗,优先走向人群中那些最虚弱的老人和年幼的孩子。
食物的抵达,瞬间点燃了压抑已久的胃。
人群涌动着,伸出无数只枯瘦的手,出含混不清的请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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