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为会看到一群如狼似虎、面目狰狞的乱兵,叫嚣着冲进他们的家,搶走他们的粮食,侮辱他们的妻女。
然而,通过门缝,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支与他们想象中完全不
同的军队。
一支沉默的钢铁洪流。
军士穿着統一的玄黑甲胄,冰冷的金属在夕阳余晖下反射着暗红色的光。
他们手持锋利的长戟,沉默地前行,步伐整齐划一,如同没有生命的战争机器。
脸上没有嗜血的狂熱,没有劫掠的贪婪,只有钢铁般的纪律和近乎麻木的冷漠。
他们目不斜视,除了前进的脚步声和盔甲摩擦的金属声,再无半点杂音。
他们没有闯入任何一间民宅,没有抢夺任何一件财物,甚至没有大声喧哗。
这支沉默的散着死亡气息的军队,比那些烧杀抢掠的乱兵更让人恐惧。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这把悬在头顶的屠刀,究竟何时会落下。
未知的,往往才是最可怕的。
这种極致的纪律性,反而透露出一种更深层次的恐怖。
他们是绝对服从命令的杀人工具,只要那个女子一声令下,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将整座城池化为血海。
城中的气氛壓抑到了極点。
一户人家的屋内,一个四五岁的孩童被这壓抑的气氛和母亲无声的泪水吓得快要哭出声,孩童母亲死死地捂住他的嘴,生怕一点声音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她自己却早已泪流满面,身体抖得如同风中落叶。
她抱着孩子,与同样面如死灰的丈夫依偎在墙角,听着屋外越来越近,又渐渐远去的脚步声,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别怕,别怕……”男人用沙哑的嗓音,无力地安慰着妻子,但他自己的牙齿也在打战。
他透过门缝,看到那些军士甚至会在不慎碰到路边货摊时,立刻将其扶正,然后面无表情地继续前进。
这诡异的一幕,让他心底的寒意更盛。
在另一条街上,一个见多识广的老商贾,躲在自家厚实的柜台后面,透过高处的窗户缝隙观察着。
他经历过苛政,也见过黄巾乱兵的疯狂,更听说过其他军阀的残暴。黄巾军是蝗虫,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官军是恶狼,比蝗虫更贪婪。
但眼前的这支军队,两者皆不是。
这种不合常理的克制,背后一定隐藏着更大的图谋。
“爹,他们……他们没抢东西,难道……是打算放过我们?”他身旁,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颤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侥幸。
老商贾冷哼一声,壓低声音道:“蠢货!别做梦了!”
就在人们以为这种令人窒息的等待会永远持续下去时,粗暴的敲门声在各条街道上同时响起。
那不是普通的敲门,而是用枪柄刀鞘用力的捶打,出砰砰的巨响。
“出来!都出来!大司马有令,所有人到郡府前集合!不得迟延!”
军士的吼声打破了死寂,也敲碎了百姓心中最后一点侥幸。
来了,终于来了。
这是要把所有人集中起来,統一处决吗?
古往今来,屠城之前,这似乎是必经的步骤。
百姓被半推半搡地赶出家门,汇入通往郡府的灰色人流。
哭声、哀求声、低低的啜泣声混杂在一起,却又被军士的呵斥壓制下去。
他们不敢抬头,只是麻木地跟着前面的人走,每一步都沉重而绝望。
街道两旁,军士手持兵戈,面无表情,他们就像两道冰冷的铁壁,将这群待宰的羔羊驱赶向最终的屠场。
郡府外的空地上上,黑压压地站满了人。
数万军民瑟瑟抖,像一群在寒风中挤作一团的羔羊。
郡府的台阶之上,谢乔沉默而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一言不,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冷漠地扫视着下方一张张惊恐麻木的脸。
空气凝固了,人群中的骚动渐渐平息,只剩下压抑的粗重的呼吸声,以及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就在许多人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感到胸闷,即将窒息时,谢乔终于开口了。
“百姓们,抬起头来。”
无人敢动。
恐惧已经深入骨髓,让他们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在他们心中,这或许是刽子手在行刑前,想要看清受刑者脸上的绝望。
“我再说一遍,”谢乔提高了音量,“抬起头来,看着我。”
人群中,终于有一个胆子稍大的年轻人,颤抖着,缓缓抬起了头。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惊!白天给我看病的医生晚上居然这样做... 为了治疗丈夫的勃起障碍,只好和儿子上床的教师美母 11字谜案 月牙欲烙 歡迎來到天堂島 一嫁三夫,他们还是死对头! 疾风回旋曲 白话文讲资治通鉴 开在高中门口的小饭馆 盛唐探案录 战损生存指南 皇帝聊天群 独占悖论(1V3) 希望之线 偏离航道 狼窝(nph,强制,性虐,bg) 男频文女主觉醒后 偏离航道(1v1h兄妹骨科bg) 沉默的巡游 我能看见东西价值,成了富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