饵,已经入水。
只等那一声,撕裂黑夜的惊叫。
次日清晨,鸡未打鸣,街头忽起骚动。
两名县衙差役倒卧在转角巷口,面色青白,手背赫然浮现诡异紫斑,状如蛛网蔓延。
医馆郎中赶来查看,翻遍医典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消息如野火燎原,迅速烧遍全城。
百姓窃语渐起:
“听说了吗?杏花村的妇人……真会蛊术!”次日清晨,天光未亮,整座县城还沉浸在薄雾与残梦之间,一声凄厉的惊叫却骤然撕裂了长街的寂静。
两名县衙差役倒在转角巷口,衣襟凌乱,面色铁青如墨染,手背浮现出诡异紫斑,蜿蜒如蛛网爬满皮肉,指尖甚至渗出淡紫色黏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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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的早市贩夫吓得瘫坐在地,连滚带爬逃开,口中高喊:“蛊毒!是杏花村那群婆娘下的蛊!”
消息像野火燎原,一炷香工夫便传遍四门五坊。
医馆郎中闻讯赶来,翻白眼、探脉息、嗅气味,翻遍古籍《南荒异疾录》也查不出名堂,只能摇头退后:“此非风寒湿热,不属五行六淫……怕是阴术所伤。”
百姓心头蒙上阴影,私语四起:“听说金线会最近在查什么人?莫不是动了不该动的刀?”
“可不是!昨儿还有洗衣妇鬼鬼祟祟往城东跑,今早就出事了……”
“嘘——小声点!你没听人家苏家娘子放的话吗?‘不是蛊,是天理报应’!谁再帮官府害人,下一个就是你!”
这话正是苏晚晴亲自授意散播的。
她立于商盟后院高台之上,披着素色麻布外袍,神情冷峻如霜雪覆山。
底下三十名红巾女子列队肃立,目光灼灼望向她们的主母。
“我不靠蛊,也不靠神。”她声音不高,却字字入耳,“我只信因果。她们用血写令,我就让这血反噬其主;她们以针控人,我就教她们尝尝,什么叫无形之刃。”
话音落下,夜莺自暗处闪身而出,黑巾覆面,腰间短刃滴着未干的血珠。
她单膝跪地,呈上一只裹着油纸的木匣。
“回主母,得手了。”
苏晚晴打开匣盖——一本泛黄线装册子静静躺在其中,封页三个朱砂小字:《金线名录》。
她指尖轻抚书脊,眸光微凝。
翻开第一页,十二个联络点赫然在列:净云居、听雨轩、胭脂冢、绣骨堂……每一处皆标注负责人姓名、接头暗号、传递方式。
更有密语批注:“辰字号需月供三童血染丝”、“寅位藏火药于棺奁”。
“原来如此。”她低笑一声,眼中寒光暴涨,“她们不是在织布,是在织命网。拿女人的痛当丝线,拿孩子的命当梭子。”
但她更清楚,这份名录若曝光,便是宣战书。
而她,早已备好了刀。
深夜,窑洞深处烛火摇曳。
谢云书倚在竹榻上,脸色苍白似纸,唇边却挂着一抹虚弱而深邃的笑意。
听完夜莺汇报,他轻轻咳了两声,接过苏晚晴递来的《金线名录》,目光扫过最后一页时,忽然一顿。
“柳如眉……还没逃。”
他抬眼看向苏晚晴:“她们靠针线控人,我们就用酱坛传令。”说罢提笔蘸墨,在桑皮纸上写下新规:
凡跨县货运,须持特制凭证,由红巾队押送;凭证背面以发酵温度为码——三十度为盐,四十度为铁,五十度以上,即为军需。
苏晚晴接过纸卷,指尖轻摩温热墨迹,忽而低声一笑:“从今往后,我们的女人不只是送货,还要织一张比金线更密的网。”
同一时刻,城南深宅,铜镜映着柳如眉温婉面容。
她缓缓将最后一份密报送入炉中,火舌吞没字迹刹那,她望着镜中自己,轻声道:
“姐姐,你当年没做成的事,妹妹只能亲手毁了。”
风穿窗而入,吹熄半盏灯。
而在酒坊后门潮湿角落,一名瘦弱男孩蜷缩在阴影里,正默默啃着半块冷饼。
巡防队员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慌忙藏身柴堆,袖口蹭过地面残渍,留下淡淡紫色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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