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西市,暮色如烟。
“云雾斋”茶楼的幌子在晚风中轻轻晃动,青布旗面上绣着一缕流云,像是藏着说不尽的秘密。
阿兰低着头,端着一盆脏水从后厨出来,袖口磨得发白,脸上沾了点灶灰,活脱一个逃荒来的粗使丫头。
她叫春桃,是三天前被牙婆塞进这茶楼的孤女,没人多看她一眼——正合她意。
可她的眼睛,却从未真正低垂过。
自打昨日午时三刻,她第三次看见那个穿月白锦袍的男人独坐后阁,点一壶“雪顶含翠”,她就知道,自己找对地方了。
沈玉楼,茶商之首,天禄钱局幕后掌舵人,表面温润如玉,背地里却牵着一条盘根错节的官商债链。
谢公子给她的密令只有八个字:“查账脉,断金流。”
可账在哪?
官府的账册锁在户部铜柜,民间商号的流水又层层转包,唯有像沈玉楼这般横跨茶引、钱庄、漕运三方的巨贾,才可能留下真正的痕迹。
而今天,她终于看见了。
送茶的小厮出来时脚步虚浮,肩头微沉,分明提着重物。
阿兰借口洒扫,悄悄蹭到后阁窗下,借着门缝往里一瞥——心猛地一缩。
沈玉楼正用一柄银刀,细细刮取茶饼边缘的粉末。
那动作极轻,极稳,像是在剥一片花瓣。
可阿兰看得清楚,那根本不是茶叶,而是压制成饼状的薄纸,泛着诡异的暗灰光泽,遇光微闪,似有隐墨流转。
隐墨药纸。
南楼教过的!
用特殊药汁写就的文字,常温无迹,遇火显形,怕潮畏热,最宜传递机密。
可谁会把账目写在这种东西上?
除非……这些账,见不得光。
她屏住呼吸,退后两步,装作清扫门槛。
心跳如鼓,指尖却冷静得出奇。
情报有了,但怎么带出去?
夜里,她刚摸黑回到下房,门缝底下竟滑进一方绣帕。
帕子洗得发旧,边角磨损,可中央的纹样却异常清晰:七道横线穿过三道竖折,末端缀着两个圆圈,像是某种记号。
她心头一震。
这不是装饰——这是索引!
次日晌午,她故意绕道账房外,借着送茶的机会,眼角一扫,正见沈玉楼亲自批阅《茶引核销簿》。
他翻到某一页时,笔尖顿了顿,在页角画了个熟悉的符号——正是那七横三折双圈!
阿兰几乎咬破舌尖才没惊呼出声。
她等到了。
机会只有一瞬。
趁着众人午休,她溜进账房,用油纸拓下那页残单,再迅速抽出一根发簪,轻轻刮下一点隐墨粉末,小心翼翼藏进随身携带的胭脂盒夹层。
盒子是旧的,红粉早已用尽,内壁却有巧匠设计的暗格,正好掩住那点灰末。
她又抹了层胭脂盖住气味,再撒点香粉遮味。
做完这一切,她手心全是冷汗,可眼神却亮得吓人。
成了。
只要今晚能把这盒胭脂送到接头人手中,南楼就能顺藤摸瓜,撕开这庞然黑网的第一道口子。
夜深人静,更鼓敲过三响。
阿兰裹着破袄,借巡夜杂役换岗的空档,悄然溜向后巷。
月光被乌云吞了一半,巷子里黑得像口井。
她刚摸到约定的墙洞,忽听身后一声厉喝:“谁?!”
火把骤然亮起。
两名护院手持棍棒冲来,目光如鹰。
她转身就跑,鞋底拍在青石板上,声音在窄巷里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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