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冲动。”刘源伸手拉住她,指腹触到她冰凉的手背,心中莫名一紧,“通道还没稳定,我若离开,上界灵气会瞬间暴走,到时候整个北境的地脉都会崩碎。你先和赵城主去交涉,就说‘北境地脉乃共守之源,上界灵气可分润各宗’,先稳住他们。我尽快稳固修为,若他们敢动手,我能以金骨力为引,隔空催动界域灵气支援你。”
林清寒看着他眼中的担忧,强行压下怒火:“好,我守住凛冬城,绝不让他们靠近冰渊秘境。但你记住——若我三个时辰内没回来,就说明他们撕破脸了,你不必管我,先护好地脉。”
当天下午,凛冬城外三十里的营地里,焚天炎宗的赤红火帐在雪地里格外刺眼。大帐内,李烈正把玩着一枚拳头大的赤色晶核,晶核内跳动着细小的火焰,是用修士道基炼化的“炎魂核”。他身材魁梧如熊,脸上的络腮胡里还沾着火星,咧嘴一笑露出黄牙:“水宗主,你说那刘源真能引上界灵气?别是唬人的吧?”
坐在对面的水千柔,穿着绣满噬冰冥纹的淡蓝锦裙,指尖夹着一枚晶莹的冰针,正缓缓刺入身前俘虏的指尖——那俘虏是凛冬城的村民,此刻已被冻得只剩眼珠能转动。她声音轻得像冰珠落地:“《北境地脉录》藏在金光圣教禁地三百年,若不是玄甲兽破了封印,我们这辈子都见不到界域通道。只要擒住林清寒,再逼刘源交出本源石,以后上界灵气就由我们两宗掌控——到时候,凛冬城的地脉归你炼‘炎脉丹’,北境的修士归我炼‘冰魂丹’,岂不快哉?”
“哈哈哈!还是水宗主懂我!”李烈大笑着将炎魂核捏碎,火星溅在地毯上烧出小洞,“不过那林清寒也不是软茬,当年她凭寒月剑斩了冰熊妖王,名声传遍北境,我们得想个办法把她引出城。”
水千柔抬手,将那枚冰针从村民指尖抽出,村民瞬间化作一尊冰雕。她漫不经心地擦拭着冰针:“我已经在凛冬城外围的雪村,抓了十个百姓。日落前,若林清寒不出城,我就把这十个百姓炼制成‘冰魂灯’,挂在营外照亮道路——她最护着北境百姓,肯定会来。”
“妙!”李烈拍案而起,“我这就去布置‘焚天噬冰阵’,阵眼用三百枚炎魂核和百具冰雕,她一进来,就让她尝尝冰火两重天的滋味!”
大帐外,一名穿着灰袍的凛冬城斥候正贴着帐壁,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是林清寒派来的死士,脸上涂着雪粉,混在营地的杂役中。可就在他转身要退走时,脚下的冰壳突然碎裂——是噬冰冥宗布置的“冰纹预警阵”被触发!
“谁在那里?”水千柔的声音瞬间从帐内传来,一道冰线如同毒蛇般射向斥候的脚踝。
斥候脸色骤变,转身就往凛冬城方向跑。可他刚跑出三丈远,李烈的声音就带着狂笑响起:“想跑?焚天掌!”
一道赤红色的掌印从天而降,如同燃烧的陨石砸在斥候身后。斥候被气浪掀飞,口中喷出的鲜血在空中就冻成了冰粒。他挣扎着爬起来,刚要继续跑,水千柔的冰针已刺穿他的后心:“留活口,问出刘源的情况。”
可斥候眼中闪过决绝,猛地咬碎口中的毒囊。黑色的血液从他嘴角溢出,他最后看了一眼凛冬城的方向,手指在雪地上划出“焚天噬冰阵”五个字,身体渐渐僵硬成冰雕。
大帐内,李烈看着斥候的尸体,冷哼一声:“凛冬城的人倒有骨气。不过也好,省得我们等——传令下去,提前到明天清晨,把那十个百姓绑在阵眼上,逼林清寒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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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千柔走到帐外,看着雪地上的血字,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知道了阵法又如何?焚天噬冰阵水火交融,除非她能同时破了炎魂核和冰雕阵眼,否则进来就是死路一条。”
与此同时,凛冬城主府内,林清寒正站在地图前,指尖划过城外的营地标记。苏沐瑶捧着一个雕花瓷瓶走进来,瓶身上刻着清神纹:“这是用千年冰莲和灵脉冰晶炼的清神丹,能暂时冲散忘忧丹的药效,让刘先生记起更多事。我明早送去冰渊秘境。”
林清寒接过瓷瓶,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她刚要说话,一名修士跌跌撞撞地冲进大厅,身上的灰袍沾满了血和冰碴:“林仙子!不好了!去探查的斥候……斥候变成冰雕挂在焚天炎宗营门!他们还放话,说明天清晨要把抓来的百姓绑在阵眼上,逼您出城!”
“什么?!”林清寒猛地攥紧瓷瓶,指节泛白。她走到窗边,望着城外营地方向——那里的火光如同魔鬼的眼睛,在雪夜里格外刺眼。“李烈!水千柔!你们敢动北境百姓一根汗毛,我林清寒定要你们两宗,为死去的人陪葬!”
苏沐瑶上前一步,声音带着急切:“他们是故意激怒你!焚天噬冰阵水火相生,炎魂核能烧尽灵力,冰雕能冻结道脉,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我知道。”林清寒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赵山河,“赵城主,你立刻组织修士加固护城阵,再派两队人疏散城外的村落;苏师妹,你明天务必把清神丹交给刘源,告诉他这里的情况。我去会他们——既然他们设了焚天噬冰阵,我就用寒月剑,破了他们的阵!”
赵山河急得直跺脚:“林仙子!我派一百名修士跟你去!多个人多份力!”
“不行。”林清寒摇头,“焚天噬冰阵范围太大,人多了反而会被阵法困住。我一个人去,目标小,更容易找到阵眼。放心,我自有应对之法。”
当晚,凛冬城的护城阵爆发出耀眼的金光,金色的光膜如同巨大的穹顶罩住城池。林清寒站在城墙上,寒月剑斜背在身后,火红的裙摆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她望着城外的营地,那里的赤红火光和淡蓝光晕交织,正是焚天噬冰阵在运转的迹象。
“刘源,等我。”林清寒轻声呢喃,指尖划过剑鞘上的冰纹,“我会守住我们的北境,等你记起所有事。”
冰渊秘境的洞穴中,刘源正盘膝打坐,试图稳固刚突破的修为。可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心悸,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破碎。他猛地睁开眼,金骨力在掌心凝聚成光团——那是与林清寒之间的“道力感应”在预警!
“清寒……你有危险!”刘源起身就要往外冲,可刚走到洞穴入口,界域符文就剧烈闪烁起来——他一旦离开,灵气就会暴走。
刘源握紧拳头,指节泛白。他转身看向泉眼中央的本源石,眼中闪过决绝:“就算隔空,我也要护你平安!”
夜渐深,北境的寒风卷着雪粒,如同鬼哭般呼啸。界域通道中的本源石突然闪烁,一道极淡的黑色影子在灵气中掠过,轮廓竟与玄甲兽有七分相似。而城外的焚天噬冰阵,赤红火光和淡蓝光晕越来越亮,如同张开的巨口,等待着明天清晨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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