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的遇刺与墨渊那边传来的隐晦回应,让萧辰清晰地认识到,与靖王的斗争已进入更凶险的阶段。
仅靠诗词文章和清流支持还不够,他需要展现更直接、更强大的价值,才能真正在女帝心中占据不可动摇的位置,并获得足以自保乃至反击的资本。
机会很快到来。
一日散朝后,萧辰被一名面容沉静的大太监单独留了下来。
“萧修撰,陛下御书房召见。”
御书房并非正式朝会之所,而是皇帝处理机要、召见近臣之地。
此乃殊荣,亦意味着女帝有要事相商。
穿过重重宫禁,踏入御书房。
此处陈设简洁而庄重,满架书籍,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与墨香。
女帝凤倾凰已褪去繁复朝服,只着一身明黄常服,坐于宽大书案之后,冕旒也已取下,露出一张年轻却威仪天生的面容。
眉如远山,目若寒星,此刻正微蹙着,凝视着摊在桌上的一封边关急报。
“臣萧辰,参见陛下。”
萧辰躬身行礼。
“平身。”
女帝抬起头,目光落在萧辰身上,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萧爱卿,朕近日观边报,北狄虽暂退,然小股骑兵扰边不断,劫掠商旅,杀戮边民。
边军疲于奔命,军费开支更是如同无底深渊,国库捉襟见肘。
你前番策论,言及强国之道,可有能解此燃眉之急的速效良方?”
她并未绕弯子,直接抛出了当前最头疼的难题——边患与财政。
这既是考校,也是真实的困境。
萧辰心念电转,知道这是关键时刻。空谈道理无用,必须拿出实实在在、能立竿见影的东西。
他之前翻阅翰林院古籍,以及帝经推演,早已瞄准了一个方向——火药!
此世已有火药,多用于烟花爆竹,或是军中一些粗劣的爆炸物,如“震天雷”之类,威力有限,稳定性差,用途不广,并未受到真正重视。
“陛下,”
萧辰再次躬身,声音沉稳,“臣近日于翰林院整理前朝杂卷,偶见一些炼丹术士的残篇,结合臣自身的一些推演,于‘火药’一物,略有心得。或可解边军战力与军费之困。”
“火药?”
女帝凤眸中闪过一丝讶异,显然没想到萧辰会提出这个看似“奇技淫巧”的东西。
“此物声光效果大于实用,爱卿有何高见?”
“陛下容禀。”
萧辰不慌不忙,“现今军中或用之火药,配伍粗糙,威力不显。
臣推演出一最佳配方,可使其威力提升数倍乃至十数倍!”
他上前一步,于女帝案前铺开一张早已准备好的素笺,以指蘸了旁边砚台中的墨汁,快速写下一行字:
“硝七钱五,磺一钱,木炭一钱五。”
这正是经过帝经优化、接近黑火药最佳比例的配方!(注:古代一斤十六两,一两十钱,此比例为约数,突出关键)
同时,他画出几个简易示意图。
“陛下请看,若按此比例精炼提纯,制成颗粒,其爆燃之速、产生之气浪,远非现今火药可比。可用于几个方面:”
“其一,制成‘手掷雷’,外壳以生铁铸造,内填此药,留有引信。
军士可随身携带数枚,临敌投掷,一声巨响,铁片横飞,数丈之内,人马皆伤!
可极大增强步兵应对骑兵冲锋之力,尤其适用于守城、巷战、山地作战。”
他一边说,一边画出简易手雷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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