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深库的尘埃尚未在袍袖上落定,萧辰的心思已飞向了更广阔的天地。
朝堂的明争暗斗,边关的烽火狼烟,乃至寻找灵泉的渺茫希望,都让他深切意识到,仅靠一个“六元及第”的状元头衔和有限的朝堂关系,如同无根浮萍,难以应对日益复杂的局面。
他需要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耳朵,以及……自己的钱袋子和拳头。
而这一切,正由两位风格迥异却同样能力超群的女子,悄然为他构筑。
京城,金翎商行总部。
昔日略显朴素的铺面,如今已装饰得富丽堂皇,却又透着雅致。
金鸽儿一身鹅黄锦缎,珠翠环绕,正慵懒地斜倚在铺着雪白狐皮的软榻上,听着下面几位大掌柜的汇报。
她指尖把玩着一枚晶莹剔透、内里仿佛有流光彩溢的“琉璃镜”,这是商行工坊最新研制出的稀罕物,尚未上市,已引得无数权贵夫人小姐私下打听。
“小姐,这是本月通过‘金翎阁’会员流出的‘凝香玉露’和‘流光锦’的账目,利润比上月又翻了三成。”
一位掌柜恭敬地递上账册。
“嗯,”
金鸽儿漫不经心地应着,目光却扫过另一份名单,上面详细记录着哪些府上的夫人、哪位大人家的宠妾、乃至某些关键位置的管事,通过购买这些限量版“新奇玩意儿”,成为了“金翎阁”不同等级的会员。
“吏部张侍郎的夫人,最近似乎对我们商行从南海运来的那批东珠很感兴趣?
找个由头,半卖半送一套给她。
还有兵部李尚书家那位新纳的小妾,不是喜欢听曲儿吗?
把江南最好的说书先生请到我们自家的戏园子,给她专开几场。”
她轻描淡写间,便将这些达官显贵的家眷喜好、人际关系摸得一清二楚,并通过奢侈品、娱乐、乃至“内部消息”的分享,织就了一张庞大而隐秘的高端信息网。
这些夫人小姐们闲聊时不经意透出的风声,经过金鸽儿的梳理分析,往往能拼凑出朝堂动向、官员恩怨乃至宫闱秘闻的碎片。
这比任何探子都更有效,更安全。
“另外,”
金鸽儿坐直了身子,眼神变得锐利,“让我们的人,开始接触漕运、盐铁、药材这几个行当的龙头,不必急着吞并,先摸清底细,尤其是他们背后站着哪些朝中大佛。
咱们的状元公,以后用钱用人的地方多着呢。”
商业帝国的触角,悄然延伸。
而在远离京城千里之外的江南繁华之地,以及漕运枢纽、边关贸易节点,另一场无声的扩张也在同步进行。
一座名为“灵通汇”的新型商号,如同雨后春笋般在几个关键州府出现。
它的主人,是一位名叫金灵儿的年轻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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