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商路的麻烦刚用一场漂亮的伏击战摆平,京城的另一股暗流,却悄无声息地漫延到了帝国最核心、也最讳莫如深的地方——皇宫大内。
近日,女帝凤倾凰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批阅奏折时,偶尔会精神恍惚片刻,笔下的朱批会出现不该有的停顿;夜间睡眠也变得浅而多梦,醒来时常觉心神不宁,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中蚕食她的精力。
起初只以为是政务繁忙,劳心过度,但休息了几日,症状非但未减,反而隐隐有加重的趋势。
太医院院正携几位院判轮流请脉,望闻问切,得出的结论却都是“陛下忧心国事,肝火稍旺,脾胃略虚”,开出的无非是些宁神静心、调理气血的方子。
药一碗碗喝下去,却如石沉大海,不见丝毫起色。
“一群废物!”
凤倾凰挥退再次前来请安的太医,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凤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与……一丝极淡的惊悸。
她乃武道宗师,对自己的身体掌控入微,很清楚这绝非简单的“劳碌”所能解释。
有什么东西,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侵入了她的身体。
贴身侍奉多年的老宫女苏嬷嬷,看着女帝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倦意,忧心忡忡,却不敢多言,只是更加细心地照料,并将一些细微的异常,通过极其隐秘的渠道,传递了出去。
消息几经辗转,通过金鸽儿手下那张日益灵通的情报网,最终落到了萧辰耳中。
“精神恍惚,心神不宁,太医束手……”
萧辰看着密信上的描述,眉头紧锁。
这症状,听起来不像是寻常病症,倒更像是……中了某种阴私手段?
他立刻想到了后宫。
那里是靖王势力可能渗透的地方,也是最方便使用某些见不得光手段的场所。
巫蛊?厌胜?或是……更隐秘的毒术?
然而,后宫禁地,外臣根本无法插手,即便他如今圣眷正隆,也没有理由和权力去调查皇帝后宫之事。
强行介入,只会打草惊蛇,甚至引火烧身。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如雪的身影悄然出现在萧辰的书房外。
正是随他一同入京后,便一直以客卿身份居于萧府,暗中协助照料玄凤的白凤。
“你收到消息了?”
白凤的声音一如她的人,带着几分疏离的冷意,但看向萧辰的眼神却透着关切。
她虽不常露面,但对京中风云,尤其是与女帝和萧辰相关之事,始终保持着高度关注。
萧辰将密信递给她:“你看看,这症状……”
白凤快速扫过,秀眉微蹙,伸出纤长的手指搭在萧辰递过来的、模拟女帝近期脉象的描述上(由苏嬷嬷秘密传出),闭目凝神片刻。
她虽未直接为女帝诊脉,但凭借高超的医理和对能量的敏锐感知,已能推断七八分。
“不是寻常病症。”
白凤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光,“脉象浮滑中带一丝滞涩,精气有莫名流失之象,心神不宁却非心火……倒像是中了蛊。”
“蛊?”
萧辰心头一凛。
“而且是极为阴损的‘惑心蛊’。”
白凤语气肯定,“此蛊非活物,乃以特定时辰生辰女子的心头精血,混合七种惑乱神智的奇花异草之毒,辅以巫咒炼制而成的‘蛊毒’。
无色无味,混于饮食或熏香中,可缓慢侵蚀中蛊者心神,令人精神萎靡,产生幻觉,日久则心智迷失,形同傀儡。
下蛊者需定期以特定方式‘催动’,方能维持效果。”
“可能解?”
萧辰最关心这个问题。
“能。”
白凤言简意赅,从随身的药囊中取出一个玉盒,里面是三颗龙眼大小、色泽朱红的丹药,以及一套细如牛毛、闪烁着淡淡金芒的金针。
“这是我以百年朱果为主药,佐以清心紫莲、破瘴金线草等阳刚正气之物炼制的‘破蛊丹’,再辅以我的‘金针渡穴’之术,逼出蛊毒残渣,可解此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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