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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第1页）
回到现实世界后，她仍然顶着诺兰皮囊，从咖啡厅的桌子上“醒来”。
时间过去了近一个小时，她离开咖啡厅时，正巧碰到朱玉滢抱着纸箱子狼狈地离开大厦。
她热情地过去打了个招呼：“朱姐，怎么被开除了？”
朱玉滢恨得牙都快咬碎了，阴狠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背后的勾当，你敢害我，我一定要你和公司好看！”
她淡淡笑道：“那间仓库里确实有秘密，估计用不了多久公司就会发现不对劲。到时公司一定会怀疑你或我有问题，我觉得他们绝不会放任任何威胁，会锲而不舍地追究责任。”
“那又如何？老娘已经不在这干了！”朱玉滢啐道。
“朱姐，你在同一家公司工作了20年，眼界基本上就限定在自己公司这点事情上，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耶芙摇头道，“我说追究责任有些委婉了，换做追杀更准确些。你听说过财务部的佐藤亮吗？”
朱玉滢顿时僵住，脸上神色变幻，显然是知道一些什么。
“就算他们没有追杀你，现在离开拉莫尔公司，用这份工作基础再找一份工作也是很好的选择。你应该感谢我。”耶芙半真半假道。
渐渐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朱玉滢已经顾不上耶芙的嘲笑，失魂落魄地上了一辆悬浮车，灰溜溜地离开了这条繁华而虚伪的街道。
少了诺兰工作的牵绊，耶芙的工作量骤减。
她可以专心操纵仿生耶芙完成调查工作。
时间来到9月27日，她通过建立社交账号，发布“理性隐修会”的信息，吸引来了一位给她提供线索的姐妹后，破译了孔梓钰的死亡非自杀，确定了刘鸦二次作案的可能性。
这个方案得到了纠察局和治安局的认可，现在主要任务是全力抓捕刘鸦。
偌大的深水市拥有超过千万的人口，即使有维斯塔的协助，在茫茫人海中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耶芙觉得，刘鸦肯定还藏在黑市里。
“别着急，会找到它的。”上次被耶芙“批评”了的机器人搭档禾川现在对她的情绪非常敏感，不时奉上各种贴心的小巧思。
没有头绪的耶芙盯着禾川。
想起它是全治安局第一个发现她是仿生人的，甚至能分辨仿生人的自动模式和她上号的区别，还会为她讲解深水市为什么不允许生产仿生人，会因为维斯塔不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凶犯而情绪低落。
她不能确定禾川有没有觉醒，但它肯定不是个一般的人工智能。
“禾川，你上次说维斯塔都知道是不是指黑市也在维斯塔的监控中？”耶芙问。
禾川胸前的光条从红色的繁忙变成绿色的空闲，证明它因为耶芙的问题已经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我只是在赞美我的老板维斯塔。”禾川机械地说。
“你少来！”耶芙挑起眉毛，“好，那我换个问法，如果，我是说如果，维斯塔能监控黑市，能不能为我们提供刘鸦的位置情报？”
禾川沉默片刻：“不能。”
“为什么？”
“不值得。黑市虽然污脏杂乱，却是深水市不可替代的一部分，就像再干净的人肠道里也会有细菌。至少现在，为了一个罪犯，破坏深水市的平衡，不值得。”禾川斩钉截铁道。
耶芙沉默，她有点明白禾川的意思了。
她这种激进派最讨厌的权力平衡部分。
明知道一件事该做要做，但眼下不能做，要等一个虚无缥缈的合适时机再做。
反而是白朗这种很擅长等待和观察的稳健派，最喜欢这种的管理方式。等他回到自己的身体了，真想推荐他来做治安官或纠察员。
禾川这个小机器人也挺有意思，一次两次讲话都这么成熟。
“好吧好吧。”耶芙投降了。
既然黑市的情况不能通过高科技直接获取，她只能申请去人肉搜寻了。
这次来到黑市，刚进入地下没多久，她就碰到了一个熟人，就是上次她救出来的女生。
真是不怕死，怎么又来了？耶芙皱皱眉，没去管她。
◎学习好也找不到工作的嘛。◎
上次黑市爆炸，雪梨虽然当时很害怕，但很快明白只是爆破声音吓人，对黑市的实际影响微乎其微。
半小时后，地下的摊位就重新开始营业了。见多识广的老板和客人们都懒得去讨论。
雪梨对危险事情的接受阈值在不断提高，已经成了黑市的常客。
她和耶芙的想法有些相似，既然网络检索不到，科技无法主力，那就用老办法、笨办法，总之要达成自己的目的。
她将罗兰给她的那张照片打印出来，戴上在黑市买的简易测谎眼镜，开始拿着照片在黑市里一个一个地问。
黑市不光有做生意的商贩，还有很多不被主流社会容纳或者无力立足的边缘居民，居民区也是黑市的重要组成部分。
为了不被有心人利用，雪梨越走越深，特意到黑市的居民里打听消息。
这里隐藏着很多年轻时叱咤风云，后来为了过平静生活金盆洗手的厉害人物，他们大多已经变成了白发稀疏的老人，白天时围坐在能看到天空的地下裂缝旁边，静静地感受时间流逝。
当雪梨这个年轻人向他们请教问题时，老人们都表现得颇为热情。
可惜，他们也不认识照片上的人。
偶有说认识的，有三种情况。
第一种，要她跟着到偏僻地方再说的，测谎眼镜疯狂提示对方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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