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定河畔的风裹着腥气,卷过斑驳的古碑时,连河面都泛着一层暗沉沉的黑。那碑立在水闸旁的荒草里,碑身刻着“永定安澜”四个篆字——这是京城水脉的支脉眼,此刻碑缝里正往外渗着黑雾,像无数细小的黑蛇,顺着河床往水脉深处钻。
秦渊落在古碑旁时,鞋尖刚沾地,就被一缕黑雾缠上了脚踝。那雾带着刺骨的寒,竟能顺着裤腿往他的内劲里钻,像是要把他的龙魂劲都染成黑色。
“龙门战神来得倒是快。”一个穿着水闸管理员制服的老者从荒草里走出来,他的瞳孔是浑浊的黑,手里攥着半块泛着暗光的玉片——正是第三块龙魂玉的残片,“可惜啊,这水脉已经喝了我的‘黑泉露’,再过半个时辰,黑雾就能顺着水脉缠上主脉。”
秦渊抬脚震散脚踝的黑雾,龙枪在掌心凝成金芒:“神狱的长老,就这点手段?”
老者怪笑一声,将残片按在古碑上:“老夫是神狱‘暗泉长老’,最擅长的就是‘染脉’——你看这河水。”
他指尖一点,河面突然翻起黑色的浪,浪头里竟裹着无数扭曲的黑影,那是被黑暗能量同化的水魂,张着嘴朝秦渊扑来。与此同时,古碑上的黑雾猛地暴涨,像一张黑网,朝着秦渊的周身罩下来。
“水脉是华夏的血脉,岂容你玷污。”秦渊的龙翼猛地扇动,金红交织的龙焰顺着枪尖扫出去——那火焰是龙魂劲与龙脉之力熔成的,落在黑浪上时,竟发出“滋滋”的灼烧声,黑影瞬间化作水汽散在风里。
暗泉长老的脸色一沉,指尖掐了个诀,河底突然窜出数道黑色水柱,像毒蛇般缠向秦渊的龙翼:“你毁得掉水魂,毁得掉水脉里的黑泉露吗?这可是用黑暗龙脉养了三年的毒!”
秦渊的龙枪刺向水柱,枪尖的龙焰将水柱烧得蒸发,可古碑里的黑雾却越来越浓——碑缝里的黑蛇已经钻进了水脉,河床下传来隐约的震颤,那是水脉气韵被腐蚀的呻吟。
“清雨,给我永定河支脉眼的水脉图谱!”秦渊的声音传进耳麦,同时他掌心按在古碑上,龙魂劲顺着碑纹往水脉里钻,“我要直接断了黑泉露的源头。”
苏清雨的声音立刻传来:“图谱已同步!水脉源头在下游三百米的暗渠里,暗泉长老在那里埋了黑泉坛!”
秦渊的龙翼一振,身形化作金芒窜向下游。暗泉长老见状,怪叫着追上来,指尖的黑泉露凝成数道冰刺,朝着秦渊的后背射去。
“想走?”暗泉长老的冰刺擦着秦渊的龙翼飞过,竟在翼膜上留下了黑色的灼痕,“老夫今天就算同归于尽,也要把这水脉染黑!”
秦渊猛地转身,龙枪横扫出一道金红焰墙,将冰刺尽数挡下:“同归于尽?你还没资格碰华夏的水脉。”
他的掌心突然亮起一道龙纹印记,那是主脉眼的气韵——刚才在天坛时,他特意留了一缕主脉之力在掌心。此刻这股力量顺着龙枪涌出去,竟直接穿透了暗泉长老的黑雾屏障,枪尖擦着他的肩膀刺进了身后的暗渠入口。
“轰!”
暗渠里传来一声巨响,黑泉坛被龙焰炸得粉碎,浓郁的黑雾裹着毒水涌出来,却被秦渊掌心的主脉之力凝成的光罩拦了下来。
暗泉长老的脸色瞬间惨白,他能感觉到,水脉里的黑泉露正在被主脉之力一点点净化:“不可能!黑暗龙脉的毒,怎么会被华夏龙脉压下去!”
“因为华夏的脉,是亿万生灵养出来的。”秦渊的龙枪抵在暗泉长老的咽喉处,“你的黑暗,撑不起这片土地的分量。”
就在这时,暗泉长老的嘴角突然溢出黑血,他猛地抓住秦渊的枪杆,掌心的残片突然爆发出浓郁的黑雾:“老夫就算死,也要给主脉留个‘礼物’!”
黑雾瞬间裹住秦渊的手臂,暗泉长老的身体竟开始崩解,化作无数黑刺往古碑的方向钻——他想把自己的黑暗能量,彻底钉进支脉眼里。
“找死。”秦渊的眼神一凛,龙焰顺着枪杆烧遍全身,他竟直接抓着暗泉长老崩解的黑刺,将这股黑暗能量往自己的龙魂劲里引。
金红的龙焰裹着黑雾,在他掌心凝成一颗跳动的光球——那是龙魂劲、龙脉之力与黑暗能量的绞杀场。秦渊猛地将光球按在古碑上,光球瞬间炸开,金红光芒顺着碑缝钻进了水脉。
河床下的震颤突然停了,河面的黑浪一点点褪去,古碑上的黑雾也被金红光芒灼成了飞灰。暗泉长老的残魂在光芒里发出凄厉的惨叫,最终彻底消散。
秦渊收回手时,掌心还留着一丝黑痕——那是没来得及净化的黑暗能量。耳麦里传来苏清雨的声音:“其他六个支脉眼的黑刺都被拔掉了!秦渊,你那边怎么样?”
“水脉净化了七成,但暗泉长老的残力钻了点进去。”秦渊看着恢复清澈的河面,眉头却皱得更紧,“而且他刚才说,‘主脉的礼物’不止这个——清雨,立刻监测主脉眼的气韵波动,神狱可能在主脉附近留了后手。”
话音刚落,天坛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震颤,秦渊眉心间的金龙印记猛地发烫——那是主脉眼的预警。
“秦渊!主脉眼的气韵里,出现了第三块龙魂玉的完整波动!”苏清雨的声音带着焦急,“它就在天坛附近!”
秦渊的龙翼瞬间展开,金芒裹着他往天坛方向窜去。风从他耳边刮过,他能感觉到,那第三块龙魂玉的波动里,裹着神狱主宰的气息——对方根本没走,而是藏在了主脉眼的附近,等着他拔掉支脉黑刺的这一刻。
天坛的晨雾还没散,祈年殿的丹陛上,一道黑色的裂缝正缓缓张开,第三块龙魂玉悬浮在裂缝前,裹着浓郁的黑暗龙脉之力,正对着丹陛上的主脉眼。
神狱主宰的声音从裂缝里传来,带着冰冷的笑意:“秦渊,你拔了我的黑刺,那我就直接捅你的主脉——国庆大典那天,这龙魂玉会和主脉气韵一起炸开来,整个京城的气运,都会变成我的养料。”
秦渊的龙枪指向裂缝时,第三块龙魂玉突然爆发出一道黑芒,直直刺向主脉眼的龙纹浮雕。
金红的龙焰与黑色的光芒撞在一起,天坛的琉璃瓦被震得簌簌往下掉。秦渊看着那道越来越大的裂缝,眼神里的金芒愈发锐利: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对方带着龙魂玉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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