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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秩序裁决（第2页）
在这道蕴含着顾琛全部生命印记与情感的意念融入的刹那——
沈清弦那冰冷如同万载寒冰的表情，猛地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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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瞳孔中旋转的银色数据漩涡，速度微微一滞！
那绝对秩序、漠视一切的力量场，似乎出现了一道微不足道的……裂隙！
一道属于“沈清弦”本人的、带着茫然与挣扎的人性光彩，如同黑暗中划过的流星，在那银色的漩涡深处，一闪而逝！
“顾……琛？”
一个极其微弱、带着不确定的、属于他原本声音的词汇，从他口中艰难地逸出。
就是这瞬间的波动与挣扎！
让正在被“格式化”的地底存在抓住了最后的机会！它发出一声怨毒至极的嘶嚎，不惜自爆了大部分被侵蚀的意识，强行切断了连接，带着重创，疯狂地缩回了地底最深处，那“星骸”镇压的核心区域，气息瞬间变得微弱下去，仿佛陷入了沉寂。
而试图空间跳跃的灰雀，也敏锐地捕捉到了沈清弦力量场那瞬间的不稳定！
就是现在！
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厉色，将共鸣器所有的能量，不再用于跳跃，而是瞬间过载！
“轰——！！！”
幽蓝的共鸣器猛地炸裂！一股混乱到极致的能量风暴席卷开来，并非攻击沈清弦，而是猛烈冲击着那片被沈清弦力量封锁的空间！
在这自爆产生的、短暂而剧烈的空间扰动下，封锁出现了一丝转瞬即逝的松动！
灰雀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在那松动出现的千分之一秒内，融入了空间缝隙，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狼藉和那逐渐平息的能量余波。
沈清弦（或者说，那苏醒的规则化身）似乎对灰雀的逃脱并不在意，他的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了内部——那融入他意识核心的、属于顾琛的温暖意念，正在与他冰冷的规则本质发生着剧烈的冲突与融合。
他眼中的银色数据漩涡旋转速度变得越来越不稳定，时而冰冷如初，时而流露出属于“沈清弦”的困惑与痛苦。
他缓缓低下头，看向医疗舱内，那个为了将他“拉回来”而献祭了最后意志、此刻生命指标彻底归于死寂的男人。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尖萦绕的银色数据流变得柔和了一些，轻轻点向顾琛的额头。
“生命特征：消失。意识反应：无。存在性判定：……”
他冰冷的陈述微微一顿，那规则的判断似乎遇到了某种无法解析的悖论。
“……错误。核心数据……无法匹配……”
他维持着那个姿势，站在那里，眼中的数据漩涡疯狂闪烁，仿佛在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关乎存在本质的激烈战争。
是作为绝对秩序的“神”，继续执行冰冷的净化与格式化？
还是……重新拾起那份融入进来的、带着温度与混乱的“人性”，成为一个……“人”？
废墟之上，刚刚从黑色能量和精神风暴中侥幸存活的周岭和寥寥数名战士，挣扎着抬起头，看着远处那个悬浮在半空、散发着神明般气息却又陷入诡异静止的身影，看着医疗舱内彻底失去声息的顾琛，每个人都如同置身于一场荒诞而震撼的梦境。
风暴似乎暂时平息了。
敌人一逃一重伤。
但最大的变数，却以一种谁也无法理解的方式，降临了。
沈清弦，或者说他体内苏醒的那个“存在”，
下一步，
会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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