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简的手,距离那白玉经筒上睿智老者的面孔,仅剩一寸之遥。
他的指尖甚至能感受到那经筒散发出的、冰冷而诱人的知识气息。脸上那痴迷满足的笑容,与他平日里的冷静理性判若两人,仿佛一个虔诚的朝圣者终于触摸到了神只的脚踝。
“知简!回来!”丁逍遥的嘶吼带着绝望的颤音,他强行稳住几乎溃散的精神光晕,试图延伸出去卷住陆知简,但那光晕触及外部狂乱记忆潮汐的瞬间,便剧烈震荡,如同被无数无形之手撕扯,根本无法成形。
罗青衣的数枚银针再次出手,这次并非拦截意念,而是直刺陆知简后背几处大穴,试图以剧痛刺激他恢复神智。然而,银针刚飞出光晕范围,就被几道突兀出现的、由混乱意念凝聚成的灰色漩涡吞噬、搅碎!
萧断岳目眦欲裂,狂暴的怒气几乎要冲破他的天灵盖,但他被罗青衣死死拉住,理智尚存的他明白,此刻冲出去,除了多添一个迷失者,毫无意义。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陆知简的手指,轻轻触碰到了那白玉经筒光滑冰凉的表面。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刺目的强光。
只有一种极致的“静”。
以陆知简和那白玉经筒为中心,周围数十米范围内狂舞的经筒、飞旋的记忆碎片、混乱的意念潮汐,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抚平,骤然停滞、沉寂下来。连那无处不在的低沉嗡鸣,也在此地诡异地消失了。
陆知简的身体保持着触碰的姿势,僵立在原地。他脸上的痴迷笑容缓缓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一种洞悉万物却又漠视万物的超然。他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真实的眼镜早已在之前的混乱中不知去向),动作优雅而从容,却带着一种令人心季的非人感。
他转过身,看向光晕内焦急万分的队友,眼神平静无波,如同在看一群……嗯,比较有趣的蝼蚁。
“原来,尔等在此。”他开口,声音依旧是陆知简的声线,但语调、节奏、用词,却完全变成了另一个存在,古老、沧桑,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疏离感,“追寻‘真实’的旅人?可惜,真实不过是记忆的碎片,被时间随意拼接的幻影。”
“离开他的身体!”丁逍遥强压着翻涌的气血,厉声喝道,血脉之力再次凝聚,试图冲击那层笼罩着陆知简的诡异平静力场。
“身体?皮囊罢了。”被附身的陆知简(暂称之为“古儒”)微微歪头,似乎在感受着什么,“此子灵台尚可,识海虽杂,却也算一方璞玉。其内储藏之杂学,倒也有些趣味。”他仿佛在评价一件刚刚到手的工具。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刚刚被林闻枢指引出的那个“节点”方向,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带着嘲讽的笑意:“尔等欲寻此阵之‘枢’?徒劳耳。万千经筒,皆为‘枢’;亿万记忆,皆为‘眼’。此间无始无终,无内无外,尔等……本就身在‘阵’中。”
他的话如同冰水,浇在每个人心头。难道这整个经筒之海,就是一个活着的、没有破绽的整体?
就在这时,一直与外围经筒纠缠的玄尘子,趁着陆知简(古儒)现身造成的短暂平静,勐地挥动拂尘,清光大盛,逼退几具散发着兵戈煞气的经筒,身形一闪,试图退回光晕区域。
然而,那古儒只是随意地抬了抬手。
“定。”
言出法随!
玄尘子周围流动的微光瞬间凝固,仿佛变成了透明的琥珀,将他整个人禁锢在半途!他头顶旋转的太极虚影剧烈闪烁,明灭不定,竟无法立刻挣脱!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古儒对这片空间规则的掌控力,远非之前附身公输铭的那个意识可比!
“道长!”林闻枢惊呼,试图用信息流干扰,却发现自己的意念如同泥牛入海,根本无法靠近那片被凝固的空间。
古儒看都没看被禁锢的玄尘子,目光再次转向丁逍遥,带着一丝探究:“汝之血脉,确有不凡。竟能于此混沌之地,强行划定‘真实’之域。可惜,根基浅薄,如同烛火,又能维系几时?”
他向前迈出一步。
仅仅一步,却仿佛缩地成寸,瞬间来到了丁逍遥撑开的光晕边缘。那层原本能抵挡记忆碎片冲击的光晕,在他面前如同无物,被他轻易穿透。
他站在光晕之内,平静地扫视着惊骇的众人。金万贯吓得瘫软在地,手脚并用地向后爬。萧断岳怒吼一声,勐地挥拳砸向古儒面门,拳风刚烈,足以开碑裂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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