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威胁的狠话,可那几个年长者脸色瞬间白了,忙不迭点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他们知道,这山圩之说得出,就定然做得到。
墙面上的青光渐渐淡了些,商惊秋攥着窥天雀符的手指松了松,侧头看向千寻谕,眼底满是疑惑。
这山圩之,到底是谁?
他守着这雪地客栈,真的只是为了赚淘金客的酒钱吗?
指尖的窥天雀符突然“滋啦”一声,淡青色的符纸从雀眼处燃起,火苗细弱却灼手,商惊秋下意识松手,符灰便顺着指缝落在地上,被从窗缝钻进来的冷风卷成细碎的白屑。
紧接着,一道平淡无波的声音从楼下传来,穿透楼板,清晰地落在耳中。
“客人,夜深了,睡吧。”
不是呵斥,也没有怒意,却带着股无形的威压,像积雪压在松枝上,沉得让人呼吸一滞。
商惊秋刚要凝神应对,身侧的千寻谕已抬手覆在她肩头,指尖凝出一缕银白灵气,像轻烟般缠上她的手腕,那股威压触到灵气便悄然化开,连带着空气里的紧绷感都散了些。
楼下,山圩之还站在柜台前,拐杖尖抵着地面,抬头往二楼的方向瞥了一眼。
他眯起眼睛,眼尾的纹路挤在一起,方才那点“若有所思”像落在雪上的墨,很快便被淡漠盖了过去。
不过片刻,他便转过身,重新坐回柜台后的阴影里,手指又搭在了算盘上,“嗒嗒”的声响重新响起,与窗外的风雪声缠在一起,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
商惊秋攥紧了手心,符灰的温度还残留在指尖。
山圩之显然早察觉到了窥天雀符的窥探,却没追究,只一句“睡吧”,既是提醒,也是警告。
她与千寻谕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同一个念头:此地绝不能久留。
可天不遂人愿。
第二日清晨,商惊秋刚推开房门,便被迎面扑来的风雪逼得退了回去。
客栈外的雪下得愈发狂暴,鹅毛大的雪片被狂风卷着,砸在门板上“簌簌”作响,视线所及之处。
天地间只剩一片白茫茫,连昨日能望见的矿脉轮廓都被埋得严严实实,别说赶路,便是站在门口都要被风雪卷走,根本寸步难行。
她下楼时,大堂里空荡荡的。
昨夜那些争吵的淘金客、被甩飞的后生,连个影子都没有,只留下满地未清理的狼藉。
翻倒的桌椅、溅在地上的酒渍冻成了冰,角落里还落着半块沾了矿砂的黑布,显然是连夜冒着风雪走了。
商惊秋站在柜台旁踌躇,正想问问山圩之这暴风雪何时能停,客栈的木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一股风雪裹着寒气涌了进来,伴随着阿桃清脆的声音。
“可算到了!这雪再大些,咱们就得在雪地里扎营了!”
是瑶望一行人。
阿桃蹦蹦跳跳地走进来,肩上落着的雪粒一进门就化了,看见站在角落的商惊秋,眼睛瞬间亮了。
快步走过来,熟稔地拍了拍她的胳膊:“惊秋姑娘!真巧啊,没想到在这儿又遇上了!”
瑶望跟在后面,身上的素色斗篷沾了层薄雪,他抬手拂去,看见商惊秋时,只是含蓄地点了点头,唇边勾了点浅淡的笑意,没多说什么,气质依旧沉静。
轻烟则提着个布包,走到商惊秋身边,温声道:“又见面了,昨夜住得还安稳吗?”
几人说话间,石夯已大步走到柜台前,对着里面正在拨算盘的山圩之粗声笑了笑:“山掌柜,还是老样子,给咱们留三间房,再备些热汤,这一路冻得骨头都疼。”
山圩之抬了抬眼,目光扫过石夯,手指没停,算盘声依旧“嗒嗒”响:“知道你们要来,房留着,汤在灶上温着,让小二端来。”
“谢了。”石夯点头,又指了指门外的风雪,“这雪得下几天?咱们还等着去西边的矿脉看看。”
“最少三天。”山圩之淡淡道,“雪停之前,别往矿脉那边去,昨天夜里塌了两处坑,埋了不少矿砂。”
石夯“哦”了一声,没再多问,转身往商惊秋这边走。
这几句对话听在商惊秋耳里,却让她心头一动。
显然,瑶望一行人不是第一次来这客栈,连山圩之都提前给他们留了房,彼此间的熟悉,绝非偶然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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