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目赤红着扑过去,伸手擦掉玻璃上结下的冰霜,眼泪啪嗒落上去。
气温太冷了,重新凝结成冰。
文萧低下颤抖的视线,看着他自己。
他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变,轻轻合着眼,双手合十摆在身前,身上穿着一件米色的、看起来十分柔软的舒适的毛衣,和最简单的牛仔裤,一切都看起来很简单,很安详,仿佛他只是在此小憩。
很快,或许下一秒,就会醒来。
文萧颤抖着俯下身,抽噎着将额头贴上冷入骨缝的冰棺,泪水垂落,冻结成冰。
门外有很轻的沉稳的脚步声响起,朝敞着门的房间靠近。
文萧安静地坐在那张木椅上,玩具熊放在他怀中,双手虚虚握着什么,静静叠合着。
房内笼罩着一片昏黑,只有冰棺运作发出隐约的光线。
温兆谦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口,轮廓高大挺括,却神色晦暗。
他的视线先是朝冰棺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又缓慢地放到文萧身上,忽地开口,嗓音低沉:“我偶会来这里看你,你看起来只是睡着了,我就想我坐在这里,等你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我,不会被吓到。”
文萧在漆黑中动了动,没有什么气息,慢慢抬头,看着他。
温兆谦抬步准备朝他走过去。
文萧却蓦地站起身,嚓地一声擦亮手里的打火机,火光迸发的瞬间,温兆谦低头循着气味看清几乎撒满整个房间的汽油油渍。
“别过来。”文萧从椅子上站起来,朝他的方向走了两步。
温兆谦保持沉默,看着他的脸,停顿几秒,缓步朝后退出去。
文萧手里紧紧握着那个玩具熊,逼着他走远,走出这间房间,走出去时,他朝后看了一眼,又看向温兆谦,对他露出一个很淡的笑容,用很轻的,很温柔的声音说:“兆谦,我说了,我也不总是那样笨的。只是动脑筋真的很累。”
温兆谦闻言,静了一段时间,才发出像是低笑了下的气音,不急不缓说:“我一直都知道。”
文萧深吸了一口气:“沉溺在过去,你陷在里面执迷不悟,永远都走不出来的。兆谦,世界是很好的,我希望你是自由的。”
“我不希望自由,我也不用走出来,”温兆谦温柔地说:“我只是想要你。”
文萧颤了颤眼睫:“被困住的感觉太不好受了,会让人疯掉的。兆谦,我知道这种感觉,所以我不想要你一生都被困在里面,痛苦会让人变得很不好的。”
温兆谦沉默地看着他,反问:“为什么不能?”
文萧紧抿了下嘴唇,火光映红他苍白的脸,他眼睛湿润地看向温兆谦,颤声说:“你在给自己戴上枷锁,你不是狗……你是人。”
打火机的火忽地熄灭。
“文萧,回我身边来。”温兆谦伸了下手,想朝他靠近。
“别过来!”文萧再度把火机点亮,呵斥他站在原地,“把你手上的麻醉枪扔在地上。”
温兆谦那头蓦地静下去,与他隔着摇曳的火烛交融对峙,随后“嘭”地一声扔出一把麻醉手枪。
文萧吸了口气,轻轻地回头看了眼身后,淡声道:“这是我的身体,我有权做出一切决定。”
“温兆谦。”
文萧忽地叫了下他的名字。
温兆谦看着房内的视线重新抬起来,放在他陌生的苍白面孔上。
文萧对他露出一个近似于哭的笑容:“我对你说爱是放手,你说我是不爱你。不是的。”
他两行泪顷刻间滚落,颤抖着嘴唇,泣不成声:“温兆谦,我爱你。”
温兆谦的呼吸声都停下了,安静地看着他,轻轻地、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必须这样做。”
文萧举着手里的玩具熊,强忍泪水,声音嘶哑:“你也有不知道的东西,何维被我放在这里面了,我现在要把身体还给他。何维想当明星,我希望我走后,你能把他送到止哥身边去,不要管他,把他送过去,就当你们从不认识。”
“那你呢?”温兆谦看着他,缓缓问:“你不要我了吗?”
文萧在朦胧中望着他,却无论如何都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一道模糊的、孤寂的黑色轮廓:“我们的缘分尽了,兆谦……我从何维的身体离开后,你把我的骨灰种在一棵树下,如果顺利我想我会到那棵树上去。”
“兆谦,”文萧看着他,抿唇笑了笑,忽地问道:“种一棵树是再简单不过的了,如果养得很好,它可以陪你长命百岁。”
话音未落,他蓦地点燃手上的玩具熊一把掷入房内,汽油与火焰交触的瞬间,轰然爆出猛烈地焰光!
温兆谦呼吸一滞,径直朝点燃熊熊烈火的房内扑去。
身后,文萧去冲出二楼的围栏,跳下去。
温兆谦要去扑灭火焰的动作猛然停下,他站在原地,烈焰照亮他的英俊面孔,一半红得发烫,一半陷落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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