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陆青荷忽然笑了。她收起银钱,转身进了里屋,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两套干净的衣服。
“我这没什么像样的衣服,你俩先换一下吧。裹着湿乎乎的衣服,当心你也受了风寒”。沈昭接过衣物,却愣在原地,她还从来没伺候过别人。
“你替她换”
言罢,将手里的一套衣服转身塞入陆青荷手中。转身离去,“这位姑娘交给你了,我明日再来”
“哎~”陆青荷想喊住她,奈何沈昭行动太快,她还没反应过来,人影就没了
“什么人啊,就这么把自己同伴丢下,真不是个东西,正派剑修竟也如此”
陆青荷转身从药架上取下数味药材,动作利落地研磨成粉,倒入一碗温水中,搅成浓稠的药汁。
沈昭走在街上实在想不明白,听闻师傅说,水狱局里关着的都是千年前那场大战中从混沌中逃出的邪祟,可是里面为何会有同源气息?
以及那位姑娘身上,为何会有那么强大的傩力。看来还是要重返一次,探查究竟。
第二天一早,沈昭准时来到了那个“黑心医馆”,她换了一身黑色长衣,显得更加挺拔,孤傲。
“还以为你不要你同伴了呢”陆青荷责怪到。
沈昭只是站在林婵床边,眉头紧锁,没有回答
“扶她起来。”她吩咐道。“昨晚给她简单治疗了一下,她伤的不轻啊。后背上的剑伤,以及手腕我都给她重新包扎了,主要是寒毒入体,失血过多,恐怕要多休养几日。还有她体内的毒气我暂时压制住了。”
“多亏你们遇上了我...”陆清荷自顾自的说着,看沈昭不理她,啧啧嘴
“我说你是块木头呀,我把你同伴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连句谢谢都没有”
“我付了银子”
“得,话不投机半句多”陆清荷有些无语,修仙之人,都这个样子吗?冷的要命。
沈昭上前,将林蝉半扶起,靠在自己怀中。林蝉的身体冰冷而柔软,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陆青荷捏住林蝉的下颌,将药汁缓缓灌入。药汁气味辛辣刺鼻,林蝉在昏迷中微微皱眉,喉咙滚动,无意识地吞咽着。
“这药能暂时压制她体内的邪祟寒毒。”陆青荷放下碗,又从药架上取出一包金针,“但要彻底拔除,需以金针刺穴,引毒出体。”
她抬眼看向沈昭,“过程会很疼,她若中途醒来,你得按住她。”
沈昭点头,手臂微微收紧,将林蝉固定在自己怀中。
陆青荷不再多言,指尖拈起一根细如牛毛的金针,精准地刺入林蝉的眉心。
第一针落下,林蝉的身体猛地一颤,喉咙里溢出一声极轻的呜咽。
沈昭的手臂绷紧,将她牢牢禁锢在怀中。
第二针。
林蝉的呼吸骤然急促,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眉头因痛苦而微微抽动。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沈昭的衣袖。
“忍一忍。”沈昭低声道,声音冷硬,却莫名透着些许柔和。
第三针,第四针……
陆青荷的手法快得惊人,金针如雨,精准刺入要穴。每一针落下,都有一缕肉眼可见的黑色寒气顺着针尾缓缓逸出,在空气中凝结成细小的冰晶,又很快消散。
林蝉的挣扎越来越剧烈,苍白的唇间溢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像是被困在噩梦中的幼兽,无助而痛苦。
“快了。”陆青荷额头渗出细汗,但手上的动作丝毫不停,“再撑一会儿。”
最后一针。
林蝉的身体猛地弓起,一口暗黑色的淤血从唇间溢出,溅在沈昭的衣襟上。她的瞳孔在瞬间涣散,又缓缓聚焦,茫然地望向虚空,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怖的东西。
“傩…傩神…”她嘶哑地呢喃,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沈昭的手臂微微收紧,眼眸低垂,落在她惨白的脸上。
“没事了。”她说道,声音依旧清冷,却比往日多了些温度。
林蝉的睫毛颤了颤,最终无力地合上,再次陷入昏迷。
陆青荷长舒一口气,将金针一一收回,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邪祟寒毒已拔除大半,剩下的需服药调理。”她转身写下一张药方,递给沈昭,“按方抓药,连服七日。”
沈昭接过药方,目光扫过上面密密麻麻的药材名称,眉头微蹙,“有些药,寻常药铺未必有。”
陆青荷笑了笑:“自然,有几味是禁药,只有我这儿有。”她指了指药架最上层几个密封的瓷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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