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盖刚被掀起一丝缝隙,一股难以形容的腥气便逸散出来。陆青荷眼疾手快,一把夺过,迅速盖严实,没好气地瞪她:“说了别乱动!乱闻乱看,小心中毒!解药可是很贵的,知道了吗?”
“什么?!”林蝉吓得连退两步,撞得架子微晃,“别人家医馆满墙灵丹妙药,你这儿倒好,全是毒物?!”
“所以,管好你的手!”陆青荷将陶罐仔细放回原位,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随即转身走向后院。
在她转身的刹那,林婵似乎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逝的、难以言喻的阴翳。
林婵无奈,只得踱回后堂。午后的光线透过的窗棂,身体刚被药力催出的一点暖意,瞬间又被心头骤然袭来的寒意吞噬,潭底的蛊...到底是出自谁手……
枢墟阁?还是苗疆?亦或……他们已联手?
唉,自己不过是个靠跳傩舞混饭吃的傩婆子,怎还操心这等事情?思绪纷乱间,沈昭那冷艳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脑海,让林婵心绪更加复杂难辨。
不多时,陆青荷板着脸,捧着一卷鹿皮针囊进来。“你体内的寒毒,得用金针引出来,会有些痛,忍着点。”
林蝉默默点头。天知道她最怕疼,但在陆青荷面前,她却咬着牙不肯露怯。
细长的金针捻刺入几处大穴,陆青荷指尖沉稳,带着特有的韵律。一丝丝温热的暖流随之在经络中艰难游走,缓慢地驱散着寒潭带来的阴冷滞涩。
“嘶…”一根金针被拔出,林婵眉头微蹙,忍不住轻吸一口气。
“你下次再敢偷溜,我定把你扎成个金针猬!”
林蝉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青荷姐,知道啦。”
她目光忽的飘向窗外那片高远湛蓝的天,“沈昭……这会儿该回到玉华宫了吧?”
“算来,是到了。”陆青荷麻利地收拾针囊,头也不抬,“玉华宫自有通天手段,轮得到你操心?天塌下来自有高个子顶着。”
“高个子?”林婵低声重复。
陆青荷动作一顿,敏锐地捕捉到她神情的变化:“怎么?有话要说?”
“青荷姐,帮我个忙!”林蝉挣扎着想坐直些,却牵动内脏,疼得倒抽冷气,但眼神却异常灼亮,“你这附近,可有热闹的茶馆?或者江湖人常聚的说书摊、酒肆?”
“想作甚?”陆青荷不解。
“帮个忙嘛~”林蝉挽住陆青荷的手臂,轻轻摇晃,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找个三教九流汇集之地,散个消息出去。就说……前几日有个傩婆子,在青萝村替人做法事时,遭了凶戾邪祟反噬,已是……命不久矣。”她顿了顿,补充道,“最好把我的样貌特征也描摹清楚些。”
陆青荷侧过头,目光如炬,林婵毫不闪避,反而挑了挑眉:“青荷姐~”
“你人好端端的在这儿,传这种晦气话作什么?呸呸呸!”陆青荷皱眉斥道。
林蝉眼神瞬间黯淡下来,蒙上一层水雾般的忧伤:“青荷姐,实不相瞒……我有个故人。年少无知时,我犯了大错,伤透了她的心……可我知道,她心里,是在乎我的。她如今也在江湖行走,消息灵通。若听闻我遭此大难,命悬一线。。她定会来寻我。。。我,我如今…真的需要她。”语气带着真切的恳求与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楚。
陆青荷眉头拧得更紧。她也明了:寒潭之下,林蝉和沈昭定是发现了什么,林蝉这是估计要搬救兵了。
她重重叹了口气:“唉……罢了。”刚应下,陆青荷脑中灵光一闪,猛地拔高音量:“等等!这人!该不会是你那劳什子的老相好吧?!”
“咳咳咳!”林蝉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猜测呛得猛咳起来,脸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青荷姐!你想哪儿去了!怎么可能!”
“不是最好!”陆青荷松了口气,旋即瞪眼警告。
房间里安静下来。林蝉倚在床边,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两年前。眼前清晰地浮现出花小七那双眼睛,那里面的怒火和撕心裂肺的失望,几乎要将她灼穿。
她们早年相识,因师父们的缘故,两人也亲如姐妹。然而世事难料。两年前,师父遭人暗算身亡。她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一心只想手刃仇人。花小七却深知她从小只痴迷通幽傩术,拳脚功夫稀松平常,对付些地痞流氓尚可,对上真正的仇家无异于以卵击石。
花小七苦苦劝阻,要她隐忍,静待时机,更不许她单独行动。可师父是林蝉唯一的亲人,锥心之痛让她听不进任何劝阻。她瞒着花小七,独自踏上<ahref=https:52shukutuijianfuchoutarget=_blank>复仇<a>之路……结局正如花小七所料,她连仇人的影子都没摸着,便被打成重伤,险些丧命……她永远忘不了花小七找到她时,那张被泪水冲刷得狼藉不堪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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