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寨民们酒足饭饱,三三两两地散去,最后只剩下心事重重的四人,围着渐渐变小的篝火,沉默地坐着。
这时,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轻盈,缓慢,从容。
四人警觉,脊背瞬间绷直,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踏着摇曳的火光走近。
血娘子又换回了那身标志性的衣裙,在暗夜里红得刺眼,乌黑的长发松松挽起,几缕发丝垂在颊边,衬得那张脸愈发妖异。她毫不客气地走到林蝉身边,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四人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屏住了。巨大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下来,面对血娘子,别说他们四人,就算加上整个寨子的人,恐怕也不是对手。
血娘子却完全无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目光落在林蝉面前那块羊腿肉上。
“唔…味道不错!”她含糊不清地赞叹着,一边咀嚼,一边看向众人,“你们怎么不吃啦?吃啊,别客气。”她甚至招呼起他们来。
众人只觉得一阵无语,到底是谁在不客气啊?这位煞星旁若无人地吃着他们的东西,还反客为主地让他们别客气。
“怎么?怕我?”血娘子抬眼扫过众人紧绷的脸。“我都说了,不会伤害你们…”她的话还没说完,似乎被刚才那口肉噎了一下,抬手轻轻拍着自己的胸口顺气,显出几分难得的狼狈。
林蝉看着她因噎着而微微涨红的脸,竟鬼使神差地,将身边装着米酒的竹筒递了过去。
血娘子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终于放下,长呼一口气,“呼…谢了,小乖!”她自然地吐出那个称呼,仿佛已经叫了千百遍。
清酒下肚,她的眉头却蹙了起来,“你怎么有酒?你不能喝酒知不知道啊?”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林蝉,瞳孔骤缩,她酒量不好这件事,血娘子…她怎么会知道?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你…你怎么知道?”她死死盯着血娘子那张妖异的脸,试图从中找出破绽。
顿了顿,她声音更冷:“你到底…跟踪我多久了?”难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在这个女魔头的监视之下?
“不是跟踪多久…”血娘子放下竹筒,身体向林蝉的方向挪了挪,声音低沉“而是…寻了多久…?”
花小七在一旁听着,眉毛紧锁,左手伸进口袋,悄悄捏紧了一只问心蛊。
血娘子甚至连眉毛都没抬一下,开口,“你的蛊虫对我没用。”她的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事实。接着,她的目光又转向了坐在另一侧的陆青荷,“你的毒也没用。”随即又轻轻摇头,“别搞这些白费力气的东西了。”
花小七和陆青荷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她们的小动作,在血娘子面前,如透明一般,无所遁形。
血娘子却轻笑一声,不再理会。随后伸手探入自己那宽大的袖袍中,摸索片刻,掏出一本书册,看也不看,随手就丢到了林蝉怀里。
“送你的见面礼。”她语气随意。
林蝉被这突如其来的礼物弄得一愣,下意识地接住。入手微沉,她迟疑的翻开,借着篝火光芒,仔细端详。里面并非文字,而是一行行奇特的符号和曲线,旁边配着一些简单的指法图示。这似乎是一本乐谱?
“你的埙有灵,不是普通的傩戏道具。”血娘子一边慢条斯理地撕扯着羊肉,一边解释道,
“配合上这里的曲子,会有你意想不到的效果。”她撕下一块肉塞进嘴里,咀嚼着,
“慢慢练吧,急不得。”随后将手中啃得干干净净的骨头随手一扔,然后拿出丝帕,慢悠悠擦拭着指尖的油渍,“怎么样?够有诚意吧?”
不等林蝉回答,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再次从袖中摸出三个质地不同的罐子,分别抛向对面的三人。
花小七下意识接住,入手是一个温润的玉盒,打开一丝缝隙,里面赫然是一只通体碧绿的蛊虫,她认得,这是传说中的问灵蛊,能沟通天地间残存灵念,极其珍贵。
陆青荷的则是莫虚草,此草剧毒无比,却也是顶级解毒丹不可或缺的引子。
谢遥的盒子有些独特,但当他看到里面内容时,脸色瞬间变了,他猛地抬眼,看向血娘子。
血娘子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对上谢遥的目光,她那双妖异的眸子微微一弯,极快的近乎俏皮地冲他眨了眨眼。
“收买我们吗?”花小七强开口质问。这妖女出手如此大方,所图必定不小,“你们枢墟阁,到底在下什么棋?”
血娘子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在清酒的作用下,苍白的脸颊上泛起一层极淡的红晕。她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般锐利冰冷,反而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水光,带着一丝慵懒的醉意。
她环视了一圈神色各异的四人,最后目光还是落在了林蝉脸上,仿佛那里有她永远看不够的风景。
她单手支着下巴,歪着头,喃喃开口,
“我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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