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蛰君似乎觉得很有趣,微微低下头,居高临下的看着谢遥。那声音带着洞悉一切的玩味,
“哟,你是谢临的弟弟?那你叫什么来着…哦,谢遥是吧?”他像是确认般点了点头,“你竟然对他还这么上心?看来…你们谢家的教养,还真是不错啊。”
教养二字,被他刻意咬得极重,充满了赤裸裸的讽刺。
他向前微微倾身,那嘶哑的声音钻进谢遥的耳朵,“他害你失了剑骨,丢了修仙的根基,你不恨他吗?”
剑骨二字,如一把利刃,狠狠戳进在谢遥的心底。
修仙修道者,剑骨为基。那是凝聚了毕生修为与道途希望的一块特殊脊骨,一旦损毁或修偏,便意味着仙路断绝,终身无望!那是谢遥心底最深的伤疤,最不愿提及的痛楚!是他从云端跌落尘埃的根源。
谢遥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眼中翻涌起剧烈的痛苦和屈辱。那已经被掩埋的刺,被宿蛰君毫不留情地拔了出来,血淋淋地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然而,只是一瞬。他再次抬起头,迎着宿蛰君那能看透人心的目光,大声吼道,“小爷我向来不喜那些宫规道法,剑骨没了就没了!这是我和我哥的事!轮不到你们这些邪魔外道说三道四!”
他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目光死死盯着宿蛰君,“你把我哥怎么了?!快把他放了!”
“噗,哈哈哈哈……”宿蛰君像是听到了极其可笑的事情,爆发出一阵低沉而刺耳的大笑,笑声在空旷的殿内回荡,更添几分阴森。
“我?放了他?”他止住笑,撇了撇嘴,摆摆手。目光再次转向一直沉默,脸色却越来越苍白的林蝉,声音带着戏谑,“我说了不算。问问这位,差点死在你哥剑下的姑娘,愿不愿意吧。”
宿蛰君的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在了林蝉摇摇欲坠的心防之上。巨大的冲击让她眼前阵阵发黑,身体微微摇晃。
陆青荷敏锐地捕捉到了林蝉的异常,立刻上前一步,紧紧握住她冰凉颤抖的手,
“林蝉。别听他们瞎说!他们是在挑拨离间”
花小七的眉头也紧紧锁死,脸色极其难看,她之前的调查那些零碎的线索难道都是真的?
“你带我们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林蝉通红的双眼死死瞪着血娘子,声音嘶哑,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绝望和愤怒。
血娘子看着林蝉眼中的痛苦,眉头紧锁,她伸出手,拉住林蝉冰凉的手腕,声音低沉而平淡,“我说了,小乖,我是带你回家。”
“呵……”林蝉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凉的嗤笑,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她环顾着四周,眼中充满了无尽的讽刺和悲凉,喃喃开口,“家?这里?”
血娘子的眉头皱得更紧,林蝉的排斥让她感到不安。她没有再解释,只是手上微微用力,拉着林蝉就要向内殿深处走去。对宿蛰君淡淡丢下一句,
“安顿一下他们仨。”
地牢里的空气极其阴冷潮湿,混合着浓重的霉味和若有似无的血腥气。墙壁上凝结着冰冷的水珠,幽暗的长明灯镶嵌在石壁上,发出昏黄的光。
牢笼内,谢临静静地靠坐在冰冷的石壁上。他身上依旧穿着玉华宫那身道袍,只是此刻已经污秽不堪,布满了尘土和暗褐色的污迹。曾经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髻也散乱不堪,几缕发丝黏在苍白憔悴的脸上。他的双手被闪烁着幽光的捆仙锁牢牢束缚在身后,那上面符文流转,显然禁锢了他的修为。那把佩剑‘歌魅’此刻也如同垃圾般被丢弃在一旁。
听到脚步声,谢临微微抬起了头。看到牢笼外站着的林蝉时,他那双原本黯淡无光的眸子里,燃起了些许怒火和讥讽。他扯了扯嘴角,声音沙哑,
“呵……原形毕露了?”他的目光死死钉在林蝉身上。血娘子和她并肩而立,仿佛印证了他之前在墓中那个最坏的猜测。
“可以替你师父报仇了,小乖。”她将林蝉轻轻向前推了半步,让她直面牢笼中的谢临。
“什…什么?”林蝉的身体猛地一颤,难以置信的看着血娘子。枢墟阁向来阴险狡诈,诡计多端,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一个离间她和谢临,和玉华宫的计谋?
血娘子似乎看穿了她的犹豫,上前几步,走到冰冷的牢门前,隔着粗壮的玄铁栅栏,厌恶的打量着谢临,“怎么?堂堂玉华宫的大弟子,敢做不敢当吗?”
谢临没有回答血娘子,只是微微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越过她,再次与林蝉对视。他嘴角那个讥诮的弧度更深了,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了然,“她现在跟你在一起…不也就证明…我当初做的没错吗?哈哈哈!”
他忽然笑了起来,死死盯着林蝉,仿佛要将她钉死在耻辱柱上,“你们枢墟阁,设计接近玉华宫禁地,扰乱邪祟封印阵法,死有余辜!甚至还企图利用感情,混入我门内部,更是罪加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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