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林凡结束了短暂的调息,周身气息愈发圆融内敛。消化了“清源魂粹”,初步领悟《混沌初开经》真意后,他虽境界未升,但根基更为扎实,灵识敏锐,对力量的掌控也精进不少。
他并未忘记此行最初的目的——护送商队前往黑岩城,并调查黑风寨异动。试炼传承虽是意外之喜,但既受委托,自当有始有终。
身形一动,林凡如青烟般掠出临时洞府,朝着记忆中商队昨日扎营的方向疾行而去。
然而,尚未接近营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便随风飘来。林凡心中一沉,加快速度。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眉头紧锁。
昨日还算整齐的营地此刻一片狼藉,车架倾覆,货物散落一地,地上还残留着些许暗红色的血迹和战斗的痕迹。几名幸存的护卫和伙计正垂头丧气地收拾着残局,脸上带着惊魂未定的恐惧。
“林…林仙师!”一名眼尖的伙计看到林凡出现,如同见到了救星,连滚爬爬地冲了过来,声音带着哭腔,“您可回来了!昨夜…昨夜黑风寨的贼人又来偷袭了!”
林凡目光扫过营地,沉声问道:“王掌柜和李教头呢?伤亡如何?”
“掌柜的受了些惊吓,在那边马车里休息。李教头…李教头他为了掩护我们,受了重伤,正在救治!”伙计指着不远处一辆较为完好的马车,语速极快地说道,“死了三个弟兄,伤了七八个…那群天杀的贼人,比以往凶悍太多,而且…而且里面好像有修士!”
修士?林凡眼神一凝。凡俗山寨,即便再凶悍,若与修士勾结,性质便截然不同了。
他快步走向那辆马车,掀开车帘。只见王掌柜面色苍白,靠在软垫上,唉声叹气。而在一旁,李教头赤裸着上身,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血迹渗出,脸色灰败,气息微弱,一名随队的老医师正在给他施针喂药。
“林仙师!”王掌柜见到林凡,挣扎着想要起身,被林凡按住。
“王掌柜不必多礼,究竟发生了何事?”林凡问道,同时目光落在李教头身上,灵识微动,便察觉其体内有一股阴寒歹毒的法力残留,正在不断侵蚀其生机,寻常药物难有成效。
王掌柜心有余悸地讲述起来。原来,昨夜子时,营地突然遭到袭击。来袭者不过十余人,但个个身手矫健,尤其是为首三人,招式间竟能引动阴风鬼火,刀剑难伤,李教头便是被其中一人一掌击中胸口,顿时如坠冰窟,成了这般模样。
“若非李教头拼死抵挡,又有仙师之前赐下的几张符箓暂时逼退了他们,我等恐怕已遭毒手……”王掌柜声音颤抖。
林凡点了点头,走到李教头身边,伸出手指搭在其腕脉之上。混沌灵力蕴含一丝包容化解之意,缓缓渡入其体内。
那阴寒法力遇到混沌灵力,如同冰雪遇暖阳,虽未立刻消散,但侵蚀之势明显一滞。林凡心念微动,更精细地操控灵力,模仿五行相生中“木生火”之意,以自身灵力为引,催发李教头体内残存的微弱生机(木),化作一股暖流(火),缓缓灼烧、驱散那些阴寒之力。
片刻之后,李教头闷哼一声,吐出一小口淤黑的血液,脸上的灰败之气褪去少许,呼吸也变得顺畅了一些。
“多谢…仙师…救命之恩……”李教头虚弱地睁开眼,感激道。
“李教头好生休养。”林凡收回手,心中对那阴寒法力的性质已有判断。这绝非正道功法,更像是某种邪术或魔功。
他起身,对王掌柜道:“贼人退往何处?可知黑风寨具体方位?”
王掌柜连忙指了一个方向:“他们往西北方向的黒风山去了!具体寨子位置,山势险峻,我们也不清楚,只知大概方位……”
“足够了。”林凡目光锐利,“王掌柜,你等在此稍候,加固防御。我去去便回。”
既然对方有修士介入,且手段狠毒,此事便不能善了。他既接了护送之责,又受了供奉,自当铲除威胁。更重要的是,他需要弄清楚,黑风寨背后,究竟是何方神圣在捣鬼,其目的又是什么。
……
黒风山,山势陡峭,林深叶茂,寻常人难以攀爬。
林凡施展御风术,身形在山林间飘忽不定,灵识如水银泻地般铺开,搜寻着人工开凿的痕迹与灵气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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