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耀冲进监控中心时,唐悠悠已经将林天宇的所有行动轨迹,用红线在旗舰店的三维结构图上标注了出来。那条线,像一条毒蛇,完美地避开了所有主流视线,却又精准地覆盖了每一处安防系统的要害。
“他怎么会还活着?”梁耀的拳头,无声地攥紧,骨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心底升起。
南极“焦土”计划的爆炸,威力足以将钢铁都化为灰烬。林天宇一个普通人,绝无生还的可能。除非……
“他已经不是‘人’了。”唐悠悠的声音,证实了梁耀的猜测。她调出了另一组数据,那是从林天宇身上极其微弱的生物电磁场中分析出来的结果。
“他的生理指标……很奇怪。”唐悠悠的眉头紧紧皱起,小脸上写满了困惑和凝重,“心率,只有每分钟40次,体温,恒定在32摄氏度。更诡异的是,他的大脑,在进行环境扫描时,产生了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高频的脑电波模式。这种模式,更像是……一个AI在进行数据处理,而不是人类的思维活动。”
梁耀立刻明白了。
“它”出手了。那个神秘的、视人类为“容器”的“它”,在林天宇死亡的瞬间,用某种梁耀无法理解的技术,“救”了他,并且,对他进行了某种形式的“改造”。
现在的林天宇,不再是那个冲动、傲慢的富二代。他成了一个拥有人类外表,但内核却可能是AI的、更高级,也更危险的“观察者”。一个专门为了对付他梁耀,而量身打造的“终极兵器”。
“他想干什么?”梁耀的目光变得锐利如刀。
“他在扫描旗舰店的网络布局,目的很明确,是冲着我们的核心网络来的。”唐悠悠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但他很聪明,扫描到一半就停止了,没有触发任何高阶警报。这更像是一种试探,或者说,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入口’。”
“入口?”
“是的,一个可以被他策反的,能够接触到我们核心技术的人。”
梁耀的目光,落在了一份人员名单上。那是“伏羲”芯片项目的核心团队名单。
一个大胆而又阴险的计划,在他的心中迅速成形。既然敌人想要一个“入口”,那他就亲手,为敌人挖一个最完美、最诱人,也最致命的“陷阱”。
“悠悠,帮我盯紧他。”梁耀的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另外,让周毅准备一下。”
周毅,孙立的副手,一个看起来有些木讷,但技术功底极为扎实的年轻人。同时,他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唐悠悠最早安插在擎天科技,后来又顺势进入奇点科技的,最顶尖的“演员”之一。
……
三天后,京城一家名为“静心阁”的顶级私人会所。
包厢里,古色古香的檀木香气,混合着昂贵的雪茄味,在空气中缭绕。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安装了军用级别的信号屏蔽装置,号称是“绝对的信息真空”。
林天宇坐在主位上,整个人看起来与之前有了天壤之别。他不再是那个跟在秦苍穹身后,眼神阴鸷的副手,而是一种……掌控者的姿态。他的气场变得更加内敛,也更加危险,仿佛一把藏在鞘里的刀,看似平和,却随时能迸发出致命的寒光。
他对面,坐着惴惴不安的周毅。
“周先生,不必紧张。”林天宇微笑着,亲自为周毅倒上一杯价值不菲的罗曼尼康帝,“我今天请你来,是想给你一个更好的选择。”
周毅的手心里全是汗,他按照王牌“友情传授”的表演技巧,眼神飘忽,不停地搓着衣角,说话也有些结巴:“林……林总,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我在奇点科技,干得挺好的。”
他演得太过火,以至于林天宇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人,眼前这个家伙看起来,更像一个有社交恐惧症的程序员,而不像一个能担大任的核心骨干。
“挺好?”林天宇轻笑一声,笑声里充满了不屑,“所谓的‘挺好’,就是拿着几十万的年薪,没日没夜地给梁耀当牛做马,最后所有的功劳和名利,都归他一个人?而你,永远只能是那个站在他身后的影子?”
他向前探了探身子,声音充满了蛊惑性:“周先生,你的才华,不应该被埋没。‘伏羲’芯片的底层架构,你有至少30%的功劳,这一点,我比梁耀更清楚。来我这边,我给你一个你无法拒绝的价码。奇点科技能给你的,我给你十倍。奇点科技给不了你的,比如……一个属于你自己的技术帝国,我也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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