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密码》的杀青宴上,香槟的气泡在水晶杯里欢腾跳跃,祝贺与欢笑充斥着整个宴会厅。沈清玥穿着量身定制的礼服,从容地周旋于导演、制片和同仁之间,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微笑。只有她自己知道,藏在华丽布料下的身体,正悄然孕育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以及随之而来的、一阵阵难以忽视的恶心感。
她巧妙地用果汁代替了所有敬酒,以“近期肠胃不适”为由婉拒了酒精。当一位热情的投资人再次举杯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自然地伸了过来,接过了那杯递向她的香槟。
“王总,清玥最近身体确实不适,这杯我代她敬您。”顾言琛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边,语气从容,姿态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维护。他仰头将酒饮尽,动作流畅潇洒,随即不着痕迹地侧身,为她隔开了过于拥挤的人群。
他的手轻轻在她后背虚扶了一下,一股温暖的力量透过衣料传来。沈清玥侧头看他,对上他隐含担忧的眼神,微微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但额角渗出的细密冷汗,和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只有她自己清楚。
这种不对劲的状态已经持续了一周多。起初以为是连轴转拍戏导致的疲劳,直到今早,那迟来了半个月的生理期,以及晨起时无法抑制的干呕,让她心中警铃大作。
杀青宴一结束,回到酒店房间,沈清玥几乎是小跑着冲进了洗手间。对着盥洗池一阵难受的干呕后,她抬起头,看着镜中自己略显苍白的脸,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慌乱。
“清玥?”顾言琛跟了进来,眉头紧锁,轻轻拍着她的背,“还是很难受?我让酒店医生来看看。”
“不……不用。”沈清玥拉住他的手腕,声音有些发虚,“言琛,我……我的例假,还没来。”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顾言琛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他深邃的眼眸紧紧锁住她,里面翻涌着震惊、询问,以及一种迅速燃起的、难以置信的希望。
“……多久了?”他的声音低沉得有些沙哑。
“超过半个月了。”沈清玥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而且,我最近……很容易累,闻到一些味道就会恶心。”
顾言琛没有再问,他只是猛地将她拥入怀中,手臂收得很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沈清玥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剧烈的心跳,咚咚咚,如同擂鼓,敲击着她的耳膜,也敲在她的心上。
“我们……去买个试纸。”他在她耳边低语,气息有些不稳。
半小时后,酒店房间的洗手间门紧闭着。沈清玥坐在马桶盖上,手里捏着那枚小小的验孕棒,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顾言琛就蹲在她面前,紧紧握着她的另一只手,两人的目光都死死盯在那块小小的显示窗口上。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安静得能听到彼此压抑的呼吸声。终于,那白色的窗口上,清晰地、毫无悬念地,逐渐显现出两条红色的线。
两条线。
沈清玥的呼吸骤然停止,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顾言琛也愣住了,他盯着那两条线,像是要把它刻进脑子里。几秒钟后,他猛地抬起头,看向沈清玥,那双总是沉稳如深海的眼眸,此刻掀起了滔天巨浪,里面充满了狂喜、无措,还有一种近乎虔诚的震撼。
“清玥……”他唤她的名字,声音颤抖得厉害,握着她的手也无意识地收紧,“我们……我们有孩子了?”
沈清玥还是没有说话,泪水却毫无预兆地夺眶而出,不是悲伤,而是太过汹涌的、复杂难言的情绪瞬间冲垮了堤坝。她用力地点着头,扑进他的怀里。
顾言琛紧紧抱住她,一遍遍地亲吻她的头发、她的额头,语无伦次地重复着:“太好了……清玥,太好了……谢谢你……谢谢你……”
最初的震惊与狂喜过后,现实的问题接踵而至。
第二天,他们在杨睿和莉娜绝对保密的前提下,前往一家顶级私立医院做了全面检查。当B超医生指着屏幕上那两个小小的、隐约可见的孕囊,微笑着说“恭喜,是双胞胎,目前看发育得都很好”时,饶是已有心理准备,两人还是再次被巨大的惊喜击中。
双胞胎。顾言琛激动得差点碰倒旁边的仪器,而沈清玥躺在检查床上,眼泪再次无声滑落,这一次,是纯粹的、毫无杂质的喜悦。
然而,喜悦之余,压力也随之而来。
《时光密码》刚刚杀青,但后续的宣传行程早已排满。几个重要的国际电影节、杂志封面拍摄、品牌活动……还有她自己的工作室,正在筹备的两个新项目也进入了关键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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