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动了,不是被风推着走,而是从里面往外胀,像一口憋了三十年的气终于吐出来。林风站在原地没动,脚底还踩着刚才那块湿滑的礁石,手里的剑垂在身侧,剑尖滴下一串水珠,砸进泥里。
他盯着那道裂开的缝隙,喉咙动了动:“看来人家不请自来,咱们也得登门道个谢。”
上官燕没接话,只是往前半步,和他并肩。她的手指已经搭在剑柄上,指节泛白,但不是因为用力,而是冷。海风从峡谷口倒灌出来,带着一股说不清的味道——像是铁锅烧红后泼了冷水,又混着陈年木头腐烂的气息。
“这地方。”她低声说,“不像有人住。”
“有人住的地方,反而不会这么安静。”林风迈步往前,“你看哪座坟前天天敲锣打鼓?”
他们一前一后走进雾中。光线立刻暗了下来,不是天色变了,是两边的岩壁太高,夹得人喘不过气。抬头只能看见一条灰白的天缝,低头是碎石与青苔混杂的小路,湿漉漉的,踩上去软得像踩在旧棉絮上。
走了没多远,林风忽然停住。
左手边的岩壁上,有一道斜劈而下的刻痕,深约三寸,边缘不齐,像是用钝器硬生生凿出来的。他伸手摸了摸,指尖传来粗粝的触感。
“这一刀,急。”他说。
“不止一刀。”上官燕已走到前方十步外,正蹲在一堵斑驳的石面上,“这儿全是。”
林风走过去,一眼扫去,心口猛地一沉。
整片岩壁布满纵横交错的痕迹,有剑划的,也有刀砍的。有的深,有的浅,方向杂乱,可细看之下,竟隐隐透出几分章法。其中一道弧形斩击,起手低、收势高,带着明显的回旋劲力——正是武当派“回风拂柳”的变式。
“有人在这儿打过一场。”林风喃喃,“而且打得……很疯。”
“也不止一场。”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两人同时转身。
石缝间钻出个老头,衣衫破得像是被狗啃过,左臂空荡荡地晃着,右手拄着一根枯枝。脸上沟壑纵横,眼神却亮得出奇,直勾勾盯着林风手中的剑。
“三十……年前。”老人喘着气,声音像是砂纸磨铁,“有个穿蓝布袍的年轻人,背着剑,从东面来。他姓莫,是武当的……”
话说到这儿,戛然而止。
他的嘴还张着,可眼睛已经翻白,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似的软下去。
林风反应极快,一步抢上前想扶,却见老人右手猛地抬起来,不是抓他,而是狠狠拍向自己胸口。一下,两下,第三下时,一口黑血喷了出来,溅在脚边的石头上,冒起细微的白烟。
“中毒了!”上官燕冲上来,探指按他脖颈,“而且是封脉毒,压制内息,让他没法说完话。”
林风盯着那口黑血,眉头拧紧:“谁要拦住这段话?”
“现在问这个,不如先防住接下来的东西。”上官燕突然低喝。
话音未落,头顶岩壁轰然炸裂!
七道暗红刀光自裂缝中暴射而出,呈北斗之位,瞬间封锁四方退路。刀气未至,热浪先扑面而来,像是七口烧红的铁锅同时掀盖。
林风一把将手中卷宗甩向身后:“接着!”
上官燕凌空跃起接住,人在半空就被罡风吹得偏了方向。她强行扭身落地,卷宗一角刚塞进袖口,余劲扫过,整卷纸页哗啦一声碎成粉末,只留下一小片焦黄残角,静静飘进她怀里。
“操!”林风骂了一声,横剑挡在胸前。
第一道刀光劈到,他双足蹬地,夺命十四剑第三式“落花无痕”瞬间催发。剑气如伞撑开,撞上刀芒,爆出一团刺目火光。冲击波震得他虎口发麻,脚下碎石四溅。
他借力后跃,踩上一块凸出的岩台,眼角余光扫过七道刀光轨迹——每一击都带着狂龙劲特有的暴烈气息,却又掺着一丝阴冷血意,像是把活人熬干了炖进刀法里。
“这不是正宗狂龙劲。”他咬牙,“是拿死人骨头煨出来的邪路子。”
上官燕已退到岩壁死角,顺手把昏迷的老头拖进去。她抽出凤血剑,剑身微颤,映出七道影子正在缓缓逼近。那些人藏在裂隙里,看不见脸,只能看到刀锋在雾中泛着红光,像七条蛇吐着信子。
“你认得这阵?”她问。
“北斗七星位。”林风冷笑,“摆得还挺规矩。可惜真懂这阵的人,不会选这种烂时辰动手——雾太重,星位偏了三寸,他们靠的是机关,不是天象。”
“所以是谁?”
“不知道。”他活动了下手腕,“但能调得动这种阵,还能弄到改良版狂龙劲……要么是当年事的知情人,要么就是——”他顿了顿,“当年动手的人之一。”
上官燕没再问,只是把剑横在身前,目光锁住最近的一道刀影。
林风深吸一口气,体内十四剑真气开始流转。经脉还在隐隐作痛,十五剑的余威像潮水般来回冲刷,但他顾不上了。他抬起剑,指向空中那七点红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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