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轻轻推开,带着一股檀香与名贵药材混合的气息,二皇子赵钰走了进来。
他身着一身月白色锦袍,腰束玉带,面容俊朗,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温和笑意,看起来温文尔雅,如谦谦君子。可赵澈在心里冷笑——这副皮囊下,藏着的是蛇蝎心肠,是想把他和永宁侯府往死里踩的野心。
“贤侄,本王来看你了。”赵钰的声音温润,带着刻意放轻的关切,目光落在赵澈苍白的脸上,故作惊讶,“哎呀,贤侄伤势竟如此之重?脸色这般难看,可曾好些了?”
他身后跟着的内侍连忙上前,将手中的锦盒递到床边,谄媚地说道:“世子殿下,这是二皇子殿下特意为您寻来的千年人参和天山雪莲,都是疗伤的圣品,殿下一片心意,您可一定要收下。”
赵澈躺在床上,眼皮都没抬,心里疯狂吐槽:“千年人参?天山雪莲?说得比唱得好听,怕不是里面掺了什么东西,想让我死得更快?或者是想借此拉拢侯府,见我醒了又换了副嘴脸?”
侯夫人站在一旁,脸色不太好看,却也只能强装客气:“二皇子殿下费心了,澈儿能有殿下这份心意,已是万幸。只是他伤势未愈,还需静养,恐怕招待不周。”
“夫人客气了。”赵钰摆了摆手,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赵澈身上,语气带着几分“痛心疾首”,“说起来,贤侄这次也是太糊涂了。长公主殿下金枝玉叶,身份尊贵,怎能容得旁人轻薄?若不是禁军手下留情,贤侄怕是……”
来了!
赵澈心里一凛。果然,铺垫了这么多,终于还是绕到了“调戏长公主”这件事上。二皇子这是想当着侯夫人的面,再次坐实他的罪名,让侯府百口莫辩,彻底颜面扫地。
若是原主,恐怕早就被这话刺激得跳起来辩解,结果越说越乱,反而坐实了罪名。但现在躺在床上的是他陈凡,是摸鱼冠军,是拥有“嘴炮防御”技能的男人!
就在赵钰的话音落下,带着几分嘲讽和定论的瞬间,赵澈明显感觉到脑海里的系统轻轻“叮”了一声——【被动技能?嘴炮防御已触发,最优怼人话术生成中……】
几乎是本能地,赵澈缓缓睁开眼睛,脸色依旧苍白,眼神却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迷茫和委屈,声音虚弱得像是随时会断气:“二皇兄说笑了……”
他咳嗽了两声,故意放慢语速,每一个字都带着气音,显得格外虚弱:“我这小身板……手无缚鸡之力,哪有胆子去调戏长公主殿下?”
赵钰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地否认。在他看来,赵澈这个草包,被当场抓住现行,应该是百口莫辩才对。
“贤侄这话就不对了。”赵钰收起笑容,语气变得严肃了些,“当日不少人都亲眼所见,你在御花园拉扯长公主的衣袖,这可不是空穴来风。”
“亲眼所见?”赵澈轻轻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却带着几分锐利,直直射向赵钰,“二皇兄说的‘亲眼所见’,是哪几位亲眼所见?是二皇兄您的人,还是……另有其人?”
他的声音依旧虚弱,但这句话却像一把无形的刀子,精准地戳中了要害。赵钰脸色微变,没想到这个草包世子竟然会反问他。
赵澈没有给赵钰反应的机会,继续说道,语气带着几分委屈和悲愤:“当日我本是奉父亲之命,去御花园给皇后娘娘送东西,路上遇到一位宫女,说长公主殿下找我有要事相商,让我随她前往假山处。”
“我一时糊涂,便跟着去了。结果刚到假山,就被一群禁军围了起来,说我调戏公主。我连长公主的面都没见到,就被一顿毒打,若不是我命大,恐怕早就成了御花园的孤魂野鬼了。”
他一边说,一边轻轻摇头,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悲愤”:“我实在想不明白,我与长公主殿下素无恩怨,为何会有人这般陷害我?为何刚有人指控我,禁军就恰好出现?为何‘亲眼所见’的人,偏偏都是二皇兄您身边的人?”
一连串的反问,让赵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没想到赵澈不仅否认了罪名,还反过来将了他一军,句句都在暗示是他在背后搞鬼。
侯夫人也反应过来了,眼神瞬间变得凌厉,看向赵钰的目光充满了敌意。刚才她还只是怀疑,现在听儿子这么一说,这分明就是一个圈套!一个针对侯府的圈套!
“二皇子殿下,”侯夫人往前一步,挡在床边,护着赵澈,语气带着压抑的怒火,“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引导澈儿去假山,然后栽赃陷害他?”
赵钰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侯夫人反应这么快,连忙解释:“夫人误会了,本王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别的意思。”
“没有别的意思?”赵澈冷笑一声,突然加重了语气,声音却依旧虚弱,“二皇兄,你摸着良心说说,我永宁侯府向来忠心耿耿,从未得罪过你,你为何要这般针对我?为何要眼睁睁看着有人陷害我,却还在这里落井下石,坐实我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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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炮防御技能持续生效,精准打击对方痛点!】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
赵澈的话像是一把重锤,狠狠砸在赵钰的心上。他确实是想借这件事打压永宁侯府,可他没想到赵澈会这么直接地把话说开,还当着侯夫人的面,让他下不来台。
“贤侄,你……你这是血口喷人!”赵钰有些慌乱,语气也变得急促起来,“本王好心来看你,你怎么能这般污蔑本王?”
“污蔑?”赵澈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里充满了“失望”,“二皇兄,我有没有污蔑你,你心里清楚。我只是想不明白,到底是谁这么想踩着我永宁侯府上位,竟然不惜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借长公主殿下的名义,置我于死地?”
他故意把“踩着永宁侯府上位”这句话说得很重,意有所指地看向赵钰。
赵钰的脸色彻底变了,他没想到这个以前只会吃喝玩乐的草包世子,醒来之后竟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而且句句都戳在要害上。再这样下去,不仅不能坐实赵澈的罪名,反而会让侯夫人更加怀疑他,甚至可能把事情闹到皇帝面前。
不行,不能再跟他纠缠下去了!
赵钰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里的慌乱,装作愤怒的样子:“好你个赵澈!本王好心来看你,你却这般不知好歹,污蔑本王!既然你不领情,那本王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了!”
他转身就要走,可赵澈怎么可能让他这么轻易地离开?好不容易触发了嘴炮防御,不把他怼得哑口无言,怎么对得起这个技能?
“二皇兄别急着走啊。”赵澈轻轻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戏谑,“我还没说完呢。其实我心里大概也猜到是谁干的了,毕竟,最近想拉拢我父亲不成,又一直视我永宁侯府为眼中钉的,也只有……”
他的话故意说得含糊不清,点到为止,却足以让侯夫人和在场的下人浮想联翩。
赵钰的脚步顿住了,后背瞬间冒出冷汗。他猛地转过身,眼神阴鸷地盯着赵澈:“你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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