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皎兰庄园内的百年桃树已褪去繁茂,虬枝在暮色中勾勒出苍劲的剪影,最后几片顽抗的枯叶在夜风中打着旋,轻吻着书房的窗棂。
诛皎披着那件伴随他多年的藏青色薄棉袄,坐在壁炉旁的藤椅里,手边小几上那杯用灵泉冲泡的参茶正氤氲着淡淡白气。
他刚刚从桃园空间内退出,意识回归的刹那,外界清冷的空气与空间中永恒春日的暖意交错,让他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唯有自己才懂的恍惚。
陈兰兰坐在他对面,就着柔和的落地灯光,慢慢梳理着一条柔软的羊毛围巾,那是她准备寄给远在波士顿的曾孙诛兴业的,针脚细密,蕴含着老人说不尽的牵挂。
壁炉内,松木柴燃烧发出噼啪轻响,与窗外呜咽的风声一唱一和,更衬得室内宁静温馨。
就在这时,书案一角的专用越洋电话,突兀地响了起来,铃声清脆而持久,打破了这片静谧。
这个时间点,通常是波士顿的清晨。
诛皎与陈兰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了然与隐隐的期待——这多半是他们那位醉心科研、通常只在周末固定通话的曾孙打来的。
诛皎缓缓起身,走到书案前,并未急着拿起听筒,而是先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屏上确认的号码,这才稳稳地按下了免提键。
“太爷爷,太奶奶,早上好……呃,不对,你们那边是晚上好。”
诛兴业清亮而略带一丝不易察觉紧张的声音,透过高保真的扬声器传了出来,在温暖的书房里清晰可闻。
他的背景音里,隐约能听到校园里清脆的鸟鸣和远处模糊的自行车铃声,充满了异国校园的朝气。
“兴业啊,晚上好。”陈兰兰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毛线活,脸上漾起慈祥的笑容,凑近电话说道,“吃早饭了没有?波士顿天气转凉了,记得多加件衣服,我给你织的围巾这两天就该寄到了。”
“吃过了,太奶奶。您放心吧,我穿得挺厚实的。”诛兴业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但那份潜藏的、不同于往常的细微情绪,如何能瞒得过诛皎这位历经近百年风雨的老人?
简单的寒暄过后,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只能听到诛兴业似乎轻轻吸了一口气,仿佛在下定某种决心。
“太爷爷,太奶奶……有件事,想跟二老说一下。”
他的声音比刚才略微低沉了一些,语速也放缓了,那份紧张感更加明显。
诛皎的目光掠过窗外在风中摇曳的桃树枝条,语气平和如常:
“嗯,什么事,你说。”
陈兰兰也屏息凝神,关切地听着。
“就是……我在学校里,认识了一位同学。她是华人,来自上海,叫林薇安。我们……我们在一起了。”
诛兴业终于说出了口,语气带着年轻人坦白恋情时特有的、混合着羞涩与坚定的复杂情绪。
电话两端,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壁炉里的木柴又发出一声轻微的爆裂声。
陈兰兰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交加的笑容,她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嘴,眼角的鱼尾纹都笑得舒展开来,刚要开口说话,却被诛皎一个平静的眼神轻轻制止。
诛皎的脸上并无太多意外之色,仿佛这只是岁月长河中一件自然而然的小事。
他端起身侧的参茶,轻轻吹开浮沫,呷了一口,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声音透过话筒,沉稳地传到大洋彼岸:
“林薇安……名字不错。跟太爷爷太奶奶说说,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他没有追问家世背景,没有打听学业成绩,第一个问题,直指核心——人。
诛兴业似乎因为太爷爷平静的态度而放松了不少,语气也变得轻快而温暖起来:
“她……她很好。是学生物工程的,特别聪明,也特别努力。我们是在一个跨学科的项目小组里认识的,她负责的部分总是完成得最出色,想法很独特,而且……一点也不浮躁,能沉得下心来做研究。”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欣赏:
“有时候我们一起在实验室熬夜,她对着那些复杂的数据,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一点都不叫苦叫累。遇到难题,她也从不轻易放弃,总会想办法从不同的角度去尝试解决。我们经常一起讨论问题,不光是学术上的,有时候也聊未来的想法,聊……聊想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实实在在的事情。”
诛皎静静地听着,眼神深邃,无人能窥见他脑海中是否闪过了自己年少时,在百家镇与陈兰兰青梅竹马、相濡以沫的点点滴滴。
陈兰兰则已是满脸欣慰的笑容,不住地点头,用口型无声地对诛皎说:“听听,多好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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