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练功房已是极限,尚有门墙遮蔽。
此刻光天化日,荒野空寂,还是在孤寒峰的山门脚下,对于骨子里恪守礼节的百依而言,简直是惊世骇俗。
江浸月的心跳同样急促,她本性也非如此离经叛道。
只是上一次在练功房边缘的亲密,虽未尽鱼水之欢,但那随时可能被人察觉的极致紧张与禁忌快感,如同最瘾的毒药,让她食髓知味。
加之婚期临近,她对怀中这具清瘦身躯的渴望,也莫名地如同野火般愈烧愈烈,几乎要冲破理智的牢笼。
怀中少年徒劳的抗拒,反而像是一种另类的邀请。
一股热流自小腹窜起,直冲头顶,淹没了她最后的迟疑。
她无视了百依微弱的推拒,低下头,用齿尖轻轻啮咬住他那早已通红的耳垂。
“唔……!”百依浑身一颤,挣扎的力道瞬间泄去大半。
暧昧的气息在清冷的山风中无声弥漫。
江浸月用细密的吻,游移的手,和紧贴的温热躯体,一点点瓦解着少年用羞耻心构筑的脆弱防线。
外袍的衣带不知何时被扯松,微凉的空气触及肌肤,带来一阵战栗。
百依的呼吸愈紊乱,残存的理智在身体逐渐升腾的热度与师姐不容置疑的攻势下,摇摇欲坠。
他闭上眼,长睫剧烈颤抖,几乎要屈服于这荒唐又迷人的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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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一声极轻,却冰冷得如同孤寒峰万载玄冰的咳嗽声,毫无预兆地自不远处响起。
这声音并不大,却仿佛带着奇异的穿透力,瞬间驱散了所有旖旎燥热的氛围,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两人身上。
江浸月动作猛地僵住,百依更是如同受惊的小兽,瞬间从她怀中弹开,踉跄着后退几步,脸颊红白交错,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两人齐齐望向声音来源。
只见不远处,一株积满了雪的枯树下,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立着一道白色的身影。
雪霜真人,姑苏寒。
她依旧是一身素白道袍,面容清冷如雪,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险些上演的活春宫,于她而言,不过是山间随处可见的石头草木,引不起半分波澜。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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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姨好。”
百依率先开口,清朗的声音试图划破这凝滞的空气,带着晚辈应有的恭敬,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嗯。”
姑苏寒的目光终于落在他身上,那眼神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既不严厉,也绝无温度,仿佛看的并非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器物。
一股源自修为与气质本身的森然寒意,无声无息地浸入百依的四肢百骸,让他指尖微微凉。
不同于沈傲梅外冷内热的别扭,这位雪霜真人是真的从未对他有过半分暖意。
自他记事起,姑苏寒待他便是这般疏离,如同隔着万载不化的冰墙。
“许是因我身为男子,资质平庸吧。”百依垂眸,心中默道。
印象里,这位寒姨只对江浸月、沈傲梅这般天赋卓绝的后辈会稍假辞色。
而像他这样,凭借机缘勉强踏入仙途的男子,恐怕连让她多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方才那一声回应,大抵已是看在娘亲苏玥灵的面上,所能给予的最大程度的“礼貌”了。
少年正心绪纷杂间,姑苏寒已漠然移开视线,转向一旁的江浸月。
“浸月,随我来。”
语气依旧平淡,但言语间多了几分关照与亲切。然而这并未让江浸月感到受宠若惊,她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份针对百依的、不加掩饰的冷落。
“那小依呢?”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追问,脚步未动,身体不自觉地微微侧移,隐隐将百依护在身后。
“让他回去便是。”姑苏寒的话语不带丝毫情绪,如同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此地是凌霄宗境内,无人敢伤他分毫。”
江浸月几不可闻地撇了撇嘴。
无人敢伤?
那些或明或暗盯着百依的目光,她可是清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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