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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崩坏的序曲（第2页）

“识别：叛逃管理单元，代号‘夜莺’。”审查者的声音恢复了绝对的平静，“你的行为已构成最高级别背叛。连同异常个体，一并清除。”

“那就试试看。”夏晚晴——或者说，代号“夜莺”的她——冷哼一声，身体微微前倾，摆出了战斗姿态。她手中的幽蓝短刃电弧跳跃得更加剧烈，发出危险的噼啪声。

没有多余的废话，两道身影瞬间碰撞在一起！

白色审查者的攻击方式直接而恐怖，举手投足间便是足以抹消现实的白光。而夏晚晴（夜莺）则如同鬼魅，身形飘忽不定，手中的幽蓝短刃似乎蕴含着某种能够切割能量和数据流的能力，每一次挥击都精准地拦截或偏转审查者的攻击，幽蓝与白色的能量在狭窄的库房中疯狂对撞、湮灭，激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数据紊乱涟漪！

整个“零号”库房仿佛变成了两个非人存在角力的战场，现实结构在它们的交锋下发出痛苦的呻吟，墙壁、地面、天花板不断出现被抹除或切割的痕迹，数据碎片如同雪花般四处飞溅！

楚风趴在地上，被这超越理解的战斗余波震得气血翻涌，几乎无法思考。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场决定他生死的神魔之舞。

夏晚晴……不，夜莺……她竟然是叛逃的“管理单元”？她到底是什么人？她救自己，真的只是为了“星尘”吗？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审查者的力量似乎更胜一筹，那纯粹的抹消之力逼得夜莺不断后退，她的战术服上已经出现了几处被白光擦过的焦痕，面甲下的呼吸也明显急促起来。

“你的权限已被剥夺，能量核心输出受限。负隅顽抗，毫无意义。”审查者冰冷地宣告，双手再次凝聚起更加庞大的白光。

夜莺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猛地回头，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楚风，又看了一眼石柱顶端的星尘沙漏。

“楚风！”她突然厉声喝道，“不想死就帮我！用你刚才的方式，干扰它！哪怕只有一瞬！”

楚风一愣。干扰审查者？用他那半吊子的、刚刚领悟的、撬动现实结构的能力？这怎么可能？！

但看着夜莺那决绝的眼神，以及审查者手中那再次凝聚的、令人绝望的白光，他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他挣扎着，榨干灵魂最后一丝力量，再次调动起那与星尘沙漏的微弱共鸣，将残存的所有精神力和刚刚领悟的那一丝“权限”，不顾一切地、如同掷出最后一枚筹码般，投向了那个白色的审查者！

他不是要偏转攻击，也不是要防御。他做不到。

他做的，是更简单，也更冒险的——干扰它脚下那片区域的“现实结构稳定性”！

让那片“地面”，变得像脆弱的玻璃一样，无法承受它那庞大能量输出时带来的反作用力！

指令发出！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脑神经断裂般的脆响！

审查者正要发出那绝杀一击，突然，它纯白的数据眼中闪过一丝紊乱的波动！它脚下那片区域的数据结构，在楚风拼尽全力的干扰下，发生了极其细微却关键的不稳定震颤！

这震颤对于普通人毫无影响，但对于正在精确操控庞大能量、自身也处于某种高维平衡状态的审查者来说，却如同在高速精密仪器下塞入了一粒沙子！

它凝聚能量的动作出现了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微小的顿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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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微不足道的、连零点一秒都不到的顿挫！

夜莺动了！

她的身影如同融入了阴影，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已经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了审查者的侧后方！手中的幽蓝短刃，不再是劈砍，而是如同毒蛇吐信，以一种极其刁钻的角度，精准无比地刺向了审查者后颈处一个极其隐蔽的、散发着微弱能量波动的节点！

“噗嗤！”

一声轻响，仿佛刺穿了某种坚韧的皮革。

审查者身体猛地一僵，纯白的数据眼中，那永恒流转的计算光芒骤然凝固、破碎，如同摔碎的玻璃珠。它掌心凝聚的恐怖白光如同失去了能源，瞬间消散。

它缓缓地、僵硬地转过头，纯白的眼睛“看”向身后持刃而立的夜莺，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发出一串意义不明的、如同乱码般的电子杂音。

紧接着，它的身体从被刺穿的节点开始，迅速崩解，化作无数白色的、失去活性的数据碎片，如同被风吹散的沙雕，无声无息地消散在空气中。

只留下那件纯白的长袍，飘然落地。

战斗，结束了。

库房中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远处墙壁上那个被审查者白光抹出的大洞，以及周围遍布的战斗痕迹，诉说着刚才的凶险。

夜莺（夏晚晴）站在原地，微微喘息着，手中的幽蓝短刃电弧渐渐熄灭。她摘下面甲，露出那张楚风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脸，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

她走到楚风身边，蹲下身，检查了一下他的状态，眉头微蹙。

“还能动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依旧清冷。

楚风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勉强眨了眨眼。

夜莺没有再问，她站起身，快步走到那黑色石柱前，目光灼灼地盯着顶端的星尘沙漏。她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但在距离沙漏还有几厘米的地方，又猛地停住，指尖微微颤抖。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对抗某种巨大的诱惑或恐惧。最终，她没有去碰那沙漏，而是从作战服内侧取出一个巴掌大小、散发着微弱空间波动的水晶盒，小心翼翼地将整个星尘沙漏，连同其下的黑色石柱顶端部分，一起完整地取下，收入了水晶盒中。

做完这一切，她才松了口气，转身回到楚风身边。

“此地不宜久留，‘系统’很快就会派来更多的清扫者和审查者。”她说着，一把将几乎昏迷的楚风扛在了肩上，动作干脆利落，丝毫不像一个女生。“我们得立刻离开。”

她扛着楚风，走到库房墙壁那个被她自己切开的破洞下方，腿部微微发力，身体如同没有重量般轻盈跃起，直接穿过破洞，回到了上层。

楚风在她肩上，感受着身体的颠簸和大脑一片空白的虚弱，最后看了一眼那片狼藉的、失去了星尘沙漏的“零号”库房。

星尘……拿到了。

审查者……被消灭了。

但他知道，这一切，仅仅是一个开始。

真正的风暴，现在才刚要降临。

而他与这个代号“夜莺”的夏晚晴之间，那纠缠着利用、生存与未知秘密的关系，也变得更加错综复杂。

崩坏的序曲，已然奏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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