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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动静瞬间盖过了一切!连远处安全部队的搜索行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打断,警笛声和呼喊声变得混乱不堪。
林溯躺在冰冷的、积水的金属地板上,浑身剧痛,耳鸣不止,眼前一片模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和灼热的疼痛,左臂更是完全失去了知觉,掌心的光脉如同烧尽的灰烬,再无半点声息。
他赌赢了。用这同归于尽般的方式,解决了门口的“净化者”。
但他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身体重伤,光脉似乎彻底沉寂。而且,这惊天动地的爆炸,无疑将他所在的位置彻底暴露给了所有人——安全部队,以及可能潜伏在暗处的其他“净化者”和那个“回响”意识。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浑身无力,只能徒劳地喘息着。冰冷的消防水淋在他身上,混合着血水,带来刺骨的寒意。
完了吗?好不容易从“净化者”手中逃脱,却要落入安全部队的手中?或者,被接下来的二次爆炸埋葬?
就在他意识逐渐模糊,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一个敏捷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冲破弥漫的烟雾和水幕,出现在他身边。
是李琟!
老科学家此刻看起来也十分狼狈,研究服上沾满了污渍和水痕,脸上还有一道擦伤。但他眼神依旧锐利,动作迅速。
“臭小子!让你来躲藏,没让你来拆家!”李琟低骂着,动作却丝毫不慢。他快速检查了一下林溯的伤势,眉头紧锁,“伤得不轻…能量透支…妈的,真是乱来!”
他毫不客气地从林溯怀中摸出那个便携读取器和磁带盒,塞进自己怀里,然后一把将林溯背了起来。老人的身体远不如看起来那么孱弱,背负着林溯,依旧能稳健地移动。
“撑住!我们得趁乱离开这儿!”李琟背着林溯,没有走向任何已知的出口,而是向着爆炸中心、那已经变成一堆扭曲残骸的马达后方冲去!
那里,因为剧烈的爆炸,墙壁被炸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露出了后面黑黢黢的、不知通往何处的空间——似乎是早期建设时遗留的、未被完全封死的结构缝隙,或者通往更深层的维护通道。
李琟没有任何犹豫,背着林溯,直接钻进了那个缺口!
缺口后面,是一条向下倾斜的、布满灰尘和碎石的狭窄通道,似乎是某种检修井或者废弃的输送管道。里面一片漆黑,只能依靠李琟头上戴着的一个老旧矿灯提供照明。
“这是…哪儿?”林溯虚弱地问,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
“别问!老子当年偷偷挖的…备用通道之一。”李琟喘着粗气,在陡峭的通道中艰难下行,“本来想着哪天搞出大爆炸了好跑路…没想到真用上了。”
林溯无力再问,只能任由李琟背负着,在黑暗中颠簸前行。身后的爆炸声、警笛声、呼喊声渐渐远去,最终被绝对的寂静和黑暗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李琟终于停了下来。他将林溯小心地放在地上,自己则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剧烈地喘息着。
矿灯的光芒照亮了周围。这里似乎是一个更大的地下空间,空气流通,带着泥土和霉菌的味道。远处隐约能看到一些废弃的工程设备和堆积的物资。
“暂时…安全了。”李琟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和血水,掏出营养剂,自己灌了一支,又给林溯喂了一支。“你小子命真大…那样都炸不死。”
林溯感受着营养剂带来的微弱暖流,艰难地动了动手指。左臂依旧没有知觉,掌心的光脉如同死寂。但他还活着。
“数据…拿到了…”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嗯,拿到了。”李琟拍了拍胸口,读取器和磁带盒安然无恙。“第二个‘种子’碎片…下一个坐标是中央档案馆。呵,真是越来越刺激了。”
他看了看林溯的状态,眉头紧锁:“不过,在你恢复之前,我们哪儿也去不了。而且,‘回响’的标记虽然被爆炸干扰了一下,但只要你还活着,它迟早会重新锁定你。我们得尽快找到Aris,看看他有没有办法。”
林溯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身体的剧痛和能量的枯竭。
这一次,他侥幸活了下来。但代价巨大。
前路依旧漫漫,危机四伏。
而他已经,遍体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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