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绝伦!士绅是股肱?那千千万万无立锥之地、却背负着沉重丁税田赋的贫苦百姓,难道是蝼蚁不成?周德清通倭资敌,铁证如山,凌迟诛族乃咎由自取!吴王殿下肃清海寇,保境安民,何来倒行逆施?生员罢课?受人蛊惑,不思报国,反成阻挠国策之工具,此等只知维护一己私利、不识大体之辈,读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臣请陛下、太子明鉴万里,新政乃强国富民之良策,绝不可因些许宵小鼓噪、腐儒聒噪而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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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侯蓝玉更是直接,豹眼圆睁,声如霹雳:“哼!什么民情汹汹?我看是那些占着万顷良田却一颗粮税不交的老爷们肉疼了!撺掇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酸秀才闹事,就想让朝廷低头?做他娘的春秋大梦!吴王殿下坐镇江南,神策军的刀是吃素的?谁想当第二个周德清,尽管跳出来试试!末将不介意带兵去府学门口,让他们见识见识,是他们的笔杆子硬,还是老子的刀快!”
文官集团顿时炸开了锅,指责蓝玉粗鄙无文,恐吓士子,有辱朝廷体面。一时间,唾沫横飞,争吵之声几乎要掀翻奉天殿的琉璃瓦。
“肃——静——!”
一声清朗却蕴含着无上威严的断喝,如同定海神针,瞬间压下了所有喧嚣。太子朱标向前一步,目光如冷电般扫过那几个上奏的御史,语气平淡,却字字千钧:
“尔等口口声声江南士子寒心,民情汹汹。孤倒要问问,他们寒的是什么心?是寒其不纳粮之特权将失之心?还是寒其不能再高高在上鱼肉乡里之心?至于民情,”朱标的声音陡然转厉,带着一种洞悉世情的穿透力,“孤案头堆积的奏报,是无数无地少地的贫民听闻新政,奔走相告,额手称庆!他们寒的,是世代被重赋压弯了脊梁,卖儿鬻女也填不满官府税粮的心!”
他猛地一指殿外,仿佛指向南直隶大地:“周德清之罪,桩桩件件,铁证如山!凌迟诛族,乃国法昭昭!其大罪之一,便是阻挠新政,煽动民变,欲使南直隶脱离朝廷掌控!前车之鉴,血迹未干!尔等身为朝廷耳目,风宪之官,不察实情,不辨忠奸,只听一面之词,便妄言新政动摇国本,为抗旨逆行之徒摇旗呐喊!是何居心?!”
“至于生员罢课!”朱标冷哼一声,如同寒冰碎裂,“圣贤书教他们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教他们民为邦本,本固邦宁!如今朝廷行均赋恤民之策,解生民倒悬之苦,他们不思体察民间疾苦,反受奸人蛊惑,聚众罢课,以笔为戈,对抗国策!此等不明大义、不恤民情、只知死守一己私利之辈,也配称读书种子?也配谈寒心?孤看是朝廷对他们太过宽纵,养出了一群只知坐食禄米、不知回报家国的蠹虫!”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起伏,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储君不容置疑的决断,响彻整个奉天殿:
“传孤谕令:”
“一、南直隶五府所有府、州、县学,即刻复课!再有胆敢串联罢课、聚众请愿、散布流言、攻击新政者,无论生员秀才,一律革除功名,枷号示众!为首者及煽动者,流放三千里,遇赦不赦!其师长、学政,管教无方,连坐降职罚俸!”
“二、重申前旨!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当差,乃既定国策!清丈事宜,按吴王所定章程,严格执行!凡隐匿田亩、诡寄飞洒、贿赂清丈吏员、鼓动佃户闹事阻挠者,一经查实,视同抗旨谋逆!主犯立斩!家产抄没充公!亲族流放边瘴!绝不宽贷!”
“三、着鹗羽卫、按察司、五府知府,严密监控地方!凡有妖言惑众、串联抗法、图谋不轨者,立捕严办!江南安定,系于新政!敢有以身试法者,周德清便是其下场!”
“父皇,”朱标转身,对着龙椅上的朱元璋深深一躬,语气无比坚定,“此乃儿臣肺腑之言,亦为社稷长远计!请父皇圣裁!”
朱元璋缓缓睁开微闭的双眼,那双开国之君的眼眸,此刻锐利如鹰隼,带着洞穿人心的力量,缓缓扫过殿下每一个臣子的脸庞。那目光所及之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最终,他的目光定格在朱标身上,缓缓吐出两个字,如同金铁交击,掷地有声:
“准——奏!”
皇帝与太子的联手定调,如同九天落下的惊雷,将朝堂上所有或明或暗的反对声浪瞬间劈散!那几个上奏的御史面如死灰,浑身筛糠般颤抖,扑通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满朝文武,噤若寒蝉。所有人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皇帝和太子那两道意志的合一,对吴王朱栋的支持是毫无保留的!南直隶这场仗,吴王不仅手握尚方宝剑,更有擎天之柱为其撑腰!
苏州,赵府。当心腹家仆连滚爬爬地将朝堂上的消息和太子那道杀气腾腾的谕令带回时,赵文博正对着祠堂上诗礼传家的匾额出神。他听完禀报,如遭五雷轰顶,手中那盏温热的雨前龙井啪嚓一声摔落在地,滚烫的茶水溅湿了他的锦缎裤脚,他却浑然未觉。
“朱标……朱元璋……”赵文博嘴唇哆嗦着,喃喃自语,眼中最后一丝侥幸的光芒彻底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怨毒与绝望,“好狠的心!好硬的手腕!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老太爷!不好了!祸事了!”管家连滚爬爬地撞开书房门,声音都变了调,“鹗…鹗羽卫!黑压压一片,把…把府邸围得水泄不通!毛骧…毛骧那活阎王亲自带人闯进来了!说…说我们隐匿田产、煽动生员、图谋不轨!要拿人抄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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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文博浑身剧震,猛地想站起,却双腿一软,颓然跌坐回太师椅中。他看着管家惊恐扭曲的脸,又抬头望向祠堂那方象征着家族百年荣耀的匾额,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癫狂的惨笑:
“完了……完了啊!赵家…百年簪缨…诗书传家…毁矣!毁于一旦啊!朱栋!朱标!朱元璋!老夫…老夫做鬼…也绝不放过你们!!”
话音未落,沉重的书房门被轰地一声暴力踹开!毛骧一身玄色飞鱼服,按着腰间寒光凛冽的绣春刀柄,如同索命的黑煞神,带着一队眼神冰冷杀气腾腾的鹗羽卫缇骑,踏着碎裂的门板,大步走了进来。他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瞬间锁定了瘫在椅中的赵文博。
“赵文博!”毛骧的声音冰冷刺骨,如同地狱刮来的阴风,“尔等勾结串联,隐匿田亩三万七千六百亩于佃户及外姓名下!贿赂清丈吏员七人,银币五千两!参与鼓动苏州、常州、镇江三府生员罢课,散布谣言,煽动佃户抵制清丈,图谋扰乱地方,对抗朝廷!罪证确凿!钱家钱老爷子,在诏狱等着你呢!奉吴王殿下令,锁拿归案!赵府上下,一应人等,不得走脱一人!搜!”
“毛骧!你…你血口喷人!构陷忠良!”赵文博如同垂死的野兽,发出最后的嘶吼,还想挣扎。
毛骧嘴角勾起一抹残酷而冰冷的笑意,如同看着蝼蚁。他轻轻挥了挥手。几名鹗羽卫抬进来几个沉甸甸的樟木箱子,当众打开。里面赫然是:未来得及完全转移和焚毁的田契地册!与几个罢课生员头目秘密往来的书信!贿赂清丈吏的详细账簿!甚至还有几封与松江某位致仕武将商讨若事急,可联络旧部家丁,以护产自卫为名,相机而动”的密信!
铁证如山!桩桩件件,都指向抄家灭族的大罪!赵文博只觉得眼前一黑,胸口如遭重锤猛击,一股腥甜直冲喉头,“噗——”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溅在那象征着诗礼的宣纸上,点点猩红,触目惊心。他身体一歪,彻底昏死过去。赵府内外,瞬间被绝望的哭嚎与鹗羽卫冷酷的呵斥声淹没。苏州士绅的领袖,盘踞江南百年的赵氏家族,在吴王朱栋的雷霆手段和皇帝太子无情的背书下,轰然倒塌,步了周家的后尘。
毛骧的行动精准而高效,如同最冷酷的外科手术刀。在朱栋的授意和朱标那道杀气腾腾谕令的加持下,短短数日,五府范围内数十家跳得最高手脚最不干净的豪强劣绅被连根拔起,家产抄没,主犯下狱待斩。悬挂在城门口血淋淋的人头和贴满大街小巷的罪状告示,用最原始、最血腥的方式,向整个南直隶宣告着:新政,不可阻挡!任何螳臂当车者,都将被碾得粉身碎骨!
雷霆扫穴之后,喧嚣的罢课潮如同被沸水浇过的蚁群,瞬间冰消瓦解。生员们惊恐地看着昔日同窗中被革除功名,身披重枷在烈日下示众的榜样,再无人敢提罢课二字。清丈的步车和丈绳,终于得以在江南大地上相对顺畅地推进。无数无地少地的贫民,挤在官府新贴出的按亩计税,丁税摊入等新政的告示前,聆听着文员大声颂读告示。粗糙的手指颤抖地抚摸着那一个个墨字,浑浊的眼中,第一次燃起了名为公平的微弱却真实的希望之火。南直隶的天,在血与火的淬炼之后,似乎真的开始变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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