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琳的车刚停在萃金阁台阶下,两辆黑色越野车就映入眼帘。
“换车走,稳妥。”她解开安全带,率先下车。
苏雅、德颐紧随其后。
苏雅拉开其中一辆车门——驾驶座上的男人转过身,灰色工装服,手里攥着擦车布,正是秦大富。
“德老师!又见面了,还认得出我不?”秦大富放下布,笑着伸手。
“哎呦,秦大哥!”
“快上我车!”
德颐坐进副驾,叶琳、苏雅挤在后座。另一辆车,是阿凯在等。
“秦叔,东西带齐没?”叶琳问。
“都在阿凯车上,咱们用的在这俩包里。”秦大富指了指后座的黑色背包。
叶琳拉开拉链扫了眼——折叠铲、强光手电、防水地图、巴掌大的金属探测器,还有叶芸的旧鞋。
德颐余光一扫,心里直打鼓:这阵仗,咋跟去盗墓似的?自己怕不是上了贼船?
叶琳冲秦大富点头,车子立刻启动。
一路无话。
一小时后,车队驶下国道,转入坑洼的乡村土路。车轮碾过碎石,“嘎吱”作响,窗外风景从残雪农田,变成连绵山影。
再翻两座小山,土路尽头终于露出一片低矮瓦房——七道岭村到了。
车停在一户人家门口,阿凯、秦大富刚下车收拾东西,院门上的旧木门轴就“吱呀”转动。
一个穿羊皮大棉袄的老者走出来,头发半白,身子硬朗,皱纹里沾着灰土,像刚生完灶火。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叶琳身上,沙哑乡音响起:“是叶总吧?我是王守山,你电话请的向导。”
“王大爷,麻烦您了。”叶琳赶紧上前。
“快进屋,外边冷!”
“王大爷,先不进屋了,完事再回来。”
王守山往远处山影望了望:“也行,今儿天好没风,现在走,还能赶在天黑前搜一圈。晚了,就不好办了。”
他往车边挪了两步,指了指村后山梁:“从这儿往后,车开不上去,咱们得辛苦走一段。”
老人率先带路,扬声喊:“走了!趁着天好,早去早回——”
“老哥,村里咋这么静?连狗叫都听不到?”秦大富忍不住问。
王守山脚步一顿,回头望了眼身后的土坯房,声音沉了些:“没几户人了。能出去的都走了——年轻人去城里打工,娃娃跟着去上学,就剩我们几个老骨头守老房子。”
他指了指路边一间锁着的瓦房:“那是我家小子的房,三年没回了,就过年待几天,没过正月又走。村里现在就五户人……哎,我这老糊涂!咱们得先去二姑家一趟。”
“二姑?是谁?”
“现在松林子有主了,不能随便进,那是仙家的地盘。得先问二姑才行。二姑后搬来的,住了十几年,修为高着呢。”
“仙家地盘?山上被承包了?”
“你们不知道,现在林子归白三爷管。”
“白三爷?是承包山林的老板?”
“别瞎猜。”王守山回头摆手,声音压得更低,“是仙家!前几年林子老出怪事,有人见白影在林里飘,后来二姑去烧了香,才太平的。现在进林子,得让二姑跟白三爷‘通气’。”
几人跟着王守山往村里走。
路过的土坯房大多锁着门,只有一户院子晒着玉米,却没见人影。
走了约五分钟,老人停在一处院落前——这院子和其他破落房子不同,红砖墙刷得整齐,木门贴着崭新对联,格外精神。
王守山上前轻敲门,嘴里念叨:“二姑,在家吗?我是守山,带几个朋友来问进林子的事。”
门里很快传来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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