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分钟后。
鉴宝会现场的灯光骤然暗下,只有展台上方的聚光灯亮起,一道温润的光泽从红绸布下透出——工作人员掀开绸布的瞬间,全场观众都屏住了呼吸。
展台上的龙纹罐高约两尺,胎质泛着鸭蛋青的柔光,罐身绘着一条五爪金龙,龙鳞用“堆料描金”工艺层层叠叠堆起,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金光;龙爪紧扣云纹,云纹边缘还嵌着极淡的“豇豆红”釉色,连龙目里的“点睛”都用了鸽血红宝石碎屑,一眼望去,整条龙像要从罐身腾跃而出。
“这是萃金阁的镇店之宝——清代康熙官窑‘堆料描金龙纹罐’!”
叶小曼的声音带着几分郑重,“这罐子传承了三百年,一直是萃金阁的‘镇店之宝’,可最近罐身突然出现了几丝肉眼难辨的裂痕,用了多种修复手法都没效果。
今天把它作为压轴展品,一是让大家见识真正的官窑风采,二是想请在场的行家,一起想想补救之法。”
张教授戴着双层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捧着放大镜凑近罐身,眉头渐渐皱起:“你们看这裂痕,在龙鳞的缝隙里,细得像头发丝,却能透过光——不是外力碰撞导致的,倒像是胎体内部的‘应力开裂’,可三百年的老物件,应力早该稳定了,怎么会突然开裂?”
李老师也凑了过来,指尖轻轻拂过罐口的釉面:“更奇怪的是,裂痕周围的釉色在变深,原本的鸭蛋青透着点灰,像是在吸收周围的湿气,可官窑瓷的釉面致密,不该这么‘吸水’。”
人群里瞬间炸开了锅,玩古董修复的老周忍不住开口:“会不会是保存环境出了问题?比如温湿度波动太大?”
“不会!”萃金阁的负责人赶紧解释,“我们的恒温恒湿柜是顶级的,24小时监测,数据从没波动过!”
佐藤健目光落在罐口的边缘:“这罐子在聚气。”
金敏雅接着说:“我们在国外见过类似的‘灵瓷’,表面看是古董,实际是能量容器。这罐子的龙纹走向暗合‘五行阵’,龙头朝东、龙尾向西,藏着‘金木水火土’的方位密码。”
专家们面露凝重。
叶明海在监控室里攥紧了拳头:“佐藤健夫妇已识破‘聚气’特征,正在接近核心秘密。”
德颐的声音响起:“不止是聚气,还有‘养气’。”
他缓步走上前,目光落在龙鳞的缝隙里,“龙鳞的阴刻线里藏着符文,很特殊的刻法,看着像是某种古老的阵法图腾。”
他指尖悬在半空,虚虚点着龙鳞的纹路:“这些符文不是装饰,是活的,你们看光线扫过时,刻痕里会泛起极淡的银光,像是在呼吸。普通的刻痕不会有这种反应,它们在主动吸收周围的能量,而且吸收的速度很有规律,像在遵循某种节奏。”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错过一句。
德颐定了定神,继续道:“这个罐子有灵性’,它不光能存灵气,还能‘养’灵气,就像酿酒,越存越醇厚。“
”那为什么罐子上会出现裂痕呢?“
叶小曼忍不住问道,这是当前萃金阁最迫切要解决的问题。
”怎么说呢?它现在的问题是,吸收了太多的杂气、邪气,就像人吃了太多的脏东西,伤了脾胃,坏肚子了。”
“啥?罐子会坏肚子,这也太扯了吧?”
“是啊,这也太玄乎了”
“哪儿来的杂气、邪气啊?”
人群里的质疑声响起,德颐没急着反驳,而是拿过一瓶矿泉水,拧开后在龙纹罐口上方倒下一些。
奇怪的是,水并没有流进罐子,而是在罐口处悬浮着。
平静的水面竟慢慢浮出几丝极淡的灰气,像飘在水里的棉絮。
“大家看这水。”
德颐的声音不高,却让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这一神奇现象。
“这是刚打开的矿泉水,按理说该干净透亮,可这么一会儿里面就出现了灰气,这些灰气就是周围环境里的‘杂气’——比如观众身上的汗气、展柜材质的异味,甚至外面飘进来的汽车尾气。”
不过一分钟,水变得有些白灼,还隐隐透着点和罐身裂痕相似的暗纹。
“这罐子的釉面看着致密,其实藏着肉眼看不见的‘气口’,就像人的毛孔,会主动吸收周围的气。平时吸收的应该是灵气,可最近不知道什么原因吃了太多脏东西,伤到了,跟人吃了脏东西坏肚子一个道理”
玩古董修复的老周突然拍了下大腿:“对啊!我之前修复过一个宋代瓷瓶,也是因为放在油烟重的厨房,瓶身慢慢渗油,釉面都发暗了!现在想想,就是瓷瓶‘吸’了油烟的杂气!”
张教授也点头附和:“有道理!老物件的胎釉会随着环境变化,所谓‘灵气’,其实就是干净、稳定的能量;‘杂气’就是混乱的能量,长期吸收,胎体内部的结构就会被破坏,这不就是‘伤了脾胃’嘛!德先生这个比喻,太形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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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质疑的观众也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原来是这么回事,是我不懂瞎质疑了!”
德颐笑了笑,把矿泉水瓶放在一边:“不是大家不懂,是这‘气脉’的事太抽象,不用日常的例子很难说清。就像咱们夏天吃了变质的东西,会又吐又拉,是身体在排杂;这罐子开裂,也是在‘排杂气’,只不过它不会‘说话’,只能用裂痕提醒咱们——再不管它,它就要真的生病了。”
监控室内,叶明海眉头紧紧皱起。
“阿凯!查,可恶!龙罐这几年一直在锦城,查!!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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