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上京临潢府寝殿内。耶律阿保机无力地躺在厚厚的兽皮床榻上,脸色蜡黄,不时发出剧烈的咳嗽,每一次咳嗽都仿佛要耗尽他全身的气力,昔日草原雄主的威风已被病痛消磨殆尽。
“父汗,该喝药了。”
耶律倍端着一碗温热的草药,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耶律阿保机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在耶律倍的搀扶下勉强坐起,声音沙哑而疲惫:
“看来,这次,是真的老了,不中用了。”
“父汗,您千万别这么说!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耶律倍急忙安慰道,眼中充满了忧虑。耶律阿保机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安慰:
“倍儿,你如今统领一方。我们契丹的万里江山,迟早要完整地交到你的手上。咳咳咳。”
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
“父汗!”
耶律倍心中酸楚,连忙小心地喂父亲喝下苦涩的草药。几口药汤下肚,耶律阿保机的气息似乎稍微平稳了一些,脸色也回暖了些许。他看着眼前沉稳的长子,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倍儿,你,心里还惦记着林远兄弟的那个小徒弟,是吗?叫,白清荷,对吧?”
耶律倍动作一顿,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
“嗯。”
一个字,却包含了无数复杂的情愫。
耶律阿保机叹了口气,语气充满了无奈:
“唉,林远兄弟的为人,为父最清楚。他思想开明,最是厌恶这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约。当初为了让质舞能跟他在一起,为父也是磨破了嘴皮子,费尽了心思,才总算让他没有明确拒绝,你和那位白姑娘的事,为父,实在是没脸再向他开口了。”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作为父亲的歉疚。
耶律倍低下头,掩去眼中的失落,轻声道:
“父汗,您别为孩儿的事操心了。孩儿,心里有轻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耶律阿保机伸出枯瘦的手,紧紧抓住耶律倍的手腕,目光变得异常严肃和清醒:
“倍儿,你听为父一句劝。那姑娘心里,没有你。眼神是骗不了人的。莫要强求,否则,苦的是你自己,甚至可能为我们契丹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喘了口气,继续道:
“好好的,将来带领我们契丹八部铁骑,完成入主中原的霸业!这是为父毕生的心愿,只可惜,为父恐怕看不到那一天了。但也许,你可以替为父看到。”
“父汗。”
耶律倍声音哽咽。
“好了,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耶律阿保机疲惫地闭上眼睛,挥了挥手。耶律倍行礼后,心情沉重地退出了金帐。不久,耶律质舞也端着一碗草药轻轻走了进来。
“质舞啊,来,到父亲这儿来。”
耶律阿保机听到脚步声,睁开眼,对着女儿露出了慈祥的笑容。耶律质舞将药碗放在一旁的桌上,乖巧地坐在床边。耶律阿保机看着她,轻声问道:
“质舞,你,心里怪不怪父亲,当初自作主张,把你许配给了林远?”
耶律质舞毫不犹豫地摇头,脸上甚至露出一丝罕见的、属于少女的羞涩:
“当然不会。夫君他,待我很好。我很喜欢他,也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她的语气是真诚的。
“好,好,那就好。”
耶律阿保机欣慰地笑了,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发,眼神却深邃而复杂,心中默念:‘孩子,对不起,利用了你。若有一天为父不在了,你,就是连接契丹与中原之间最牢固,也可能是唯一的纽带了。’
他喝下女儿带来的药,语重心长地继续说道:
“将来,不管是你大哥耶律倍执意要进攻中原,还是你夫君林远将来真的一统天下,兵锋北指我漠北,有你在中间,双方,就都还有一个回旋和缓和的余地。你的肩上,担着的是避免两家彻底撕破脸、血染山河的重任啊。”
他将残酷的政治算计,以温情的方式,一点点灌输给女儿。
耶律质舞似懂非懂地点着头,陪伴着父亲说了许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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