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恶心的事情我又没办法在你面前说出口,我不想让你觉我脆弱或无能,我希望在你眼里的我永远值得依靠和信赖,是你一回头就能看到的港湾。”
“分手后这段时间我过的很不好,没有你的每一天都像是在渡劫,可股东大会有迫在眉睫,我不仅要跟我二叔的人斗智斗勇,还要提防着我亲生父母对我的陷害。”
“说来也好笑,你看我头上的疤,还有这里。”
江知砚握住夏稚鱼指尖落在自己前额发根处的将近五六厘米的疤痕,
“这是我爸为了护住他刚怀孕的小三,把四岁的我从楼梯上推下来撞到茶几后留下的伤疤,我当时太小了,又伤在头上,缝合时医生都没敢给我打麻药,说是再偏几公分我可能就傻了。”
“明明五岁前的事情我都忘得差不多了,可针从血肉穿过的疼痛我记到了现在。”
“后来我姥爷去世之后,我爸对付我的手段更明目张胆了,他买通过司机、保姆,让他们弄坏刹车,食物投毒。那时我才十来岁,现在回忆起以前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闻言,夏稚鱼被他语气里的脆弱吸引,不自觉偏头看了眼江知砚,好像是想说些什么,又没说出口,嘴唇只很轻的抿了一下,脸颊一侧陷下个小小梨涡。
这个很淡的眼神让江知砚误以为自己被减刑或者谅解了,他顺势握住夏稚鱼的手,语气越发的可怜,像是美剧里在竭力争取到陪审团同情的被告。
酒店很冷,可能是天气冷的太快,像是突然从酷暑跳到了严冬,中央空调还没反应过来,依旧还在呼呼吹着冷气,房间里温度很低,比室外还冷的多。
夏稚鱼冻的手脚冰凉,她下半张脸埋进围巾里,静静聆听着江知砚的叙述。
从父母关系到他一个人赴美求学,从他跟他二叔激烈的内斗到他姥爷签订的对赌协议。
尤其是前段时间她闹着要离职时,当时的江知砚手上好几个能对公司前途起决定性作用的大客户正在他和他二叔之间摇摆不定,那段时间他就像是走在钢丝桥上一样摇摇欲坠,所以脾气格外的坏。
她很仔细的听着江知砚的烦恼和痛苦,仿佛这样就可以替这几年被死死瞒着什么都不知道,继而在无数个深夜崩溃大哭的夏稚鱼得到了回复。
“原来是这样子,那前端时间属实是辛苦你了,家里那么多事情,还得分出心力操心我要离职这件事。”
夏稚鱼很有礼貌的道了谢,眼神静静的望着他,一如既往的温和澄澈。
这份无动于衷的温和却像是有人捏着一把刀,刀柄抵着他胸腔皮肤,一寸寸深入,血珠子沿着刀身冒出来,越冒越多。
钝刀子磨人,见血又要命。
江知砚如坠冰窟。
夏稚鱼弯弯眉眼,又笑着道:“这几年辛苦你照顾我了,刚好现在我们都在川城,我和阿钰请你吃顿饭吧,附近有家川菜很出名,我很早之前就想带你来吃了。”
很早之前……江知砚对这件事有印象。
夏稚鱼只提过一次要不要来她老家,那会她刚硕士毕业,还没被社会毒打过,很天真的对她和江知砚的未来抱有希望。
在真爱面前没有什么跨不过去的沟沟壑壑,夏稚鱼坚信这一点,所以她很勇敢的问江知砚要不要去她老家旅游,他们家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川菜馆。
中文博大精深,江知砚当然能听出来夏稚鱼的言外之意是什么,况且夏稚鱼当时看向他的眼神里满是期待和兴奋,表层的爱意下是想和他共度一生的勇敢。
可江知砚拒绝了这个提议。
当时的江知砚比谁都恐惧家庭,更何况他还见过夏稚鱼父母。
他见过她父母之间流淌这的那股温馨,他庆幸夏稚鱼是在一个有爱的环境下长大的,即便她爸爸妈妈或许没她以为的那么爱她,可有爱跟没爱的家庭是完全不同的。
当时的江知砚面临着重大的家庭危机,父亲的私生子接二连三的蹦出来,母亲精神状况极度不稳定,甚至在公众场合发过疯,导致公司股价一落千丈,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去见证别人家的幸福。
在亲情极度匮乏的情况下,江知砚难以去面对一个正常的、幸福的家庭,更别提让他去言笑晏晏的面对这个家庭。
江知砚做不到。
可这种匮乏他又在夏稚鱼面前难以启齿。
男人在爱人面前总是有一点孔雀开屏的心理,他希望在夏稚鱼眼里,自己的每一根羽毛都是足够靓丽的。
于是,这点自尊心成了横亘在他和夏稚鱼面前最大的障碍。
夏稚鱼再也没提过去她家的事情。
——直到今天。
这份闪烁着自卑光泽的强自尊终于成了击垮他和夏稚鱼五年感情的最后一棒。
……
江知砚面色一瞬间变得灰败,他今天没有弄头发,柔软的短发搭在前额,眼神透过发丝,执拗的看向她时竟显得格外可怜。
“鱼鱼,别这么对我——”
声音很哑,蕴藏着无限情绪,像是在渴求,又像是在忏悔。
可笑。
夏稚鱼不再笑了,她表情变得冷漠又真实,眉眼间全是残忍的不在意,她偏头定定看向江知砚,
“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我们已经分手了。”
说着说着她忽然笑了,“你该不会是想挽回我吧,多可笑呀江知砚,你凭什么觉得在你那样子伤害了我之后,我还会因为你可怜的几句话就贴上去,我很贱吗?”
“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你当时是怎么攻击我的吗?”
看着江知砚眼尾越发红之后,夏稚鱼心头没有升起半分报复后的爽感,她只为自己感到不值。
“五年啊,在一起整整五年时间你都没告诉我的事情,为什么要现在告诉我呢?难道你在别人那里受了气,碰的头破血流之后,你伤害我这件事就可以磨平了?”
“你的苦难不是你他大爷的用来伤害我的借口?我做错什么了?我多无辜啊?凭什么我要当你的出气筒?”
夏稚鱼越说越愤怒,越说越痛苦,过往几年她因为江知砚而大起大落的情绪此刻看来简直像是笑话,
“你妈说我配不上你我忍了,律所同事背地里说我是小三我也忍了,我甚至在你说要不要结婚那天晚上,还跟乐乐说打算再干一段时间律师,就因为那天你修我们的机械钟时,让我误以为你还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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