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鳄鱼受不了地蜷缩着,“魔音穿耳,可算停了。”
阿淇下意识反击道:“要你多事!”
小鳄鱼震惊,一咕噜翻身,“你听得到我说话?”
阿淇道:“这一点都不难。”他抽了抽鼻子,难的是没有办法成为一个被命定之人喜欢的孩子。
小鳄鱼见他一点都不惊讶,也是奇了怪了,“你身上有除魔师的味道,看来天赋不错,以后成年可以去精怪协会下属的机构应聘,他们就缺你这样的人才。”
阿淇摇头,红着眼睛,从怀中摸出刚才他偷偷推开那个大哥哥时摘下的深色琥珀纽扣,他哪里都不要去……
当日志愿者活动结束,虽然小有插曲,但还算圆满,姜画半途中离开后就没有回来,小鳄鱼望眼欲穿,最后被司徒偃明接走。
司徒偃明在孤儿院的门前与打了饭回教室的阿淇撞见,男人一怔,这个男孩和姜画长得实在太像了。
几乎是姜画缩小的翻版,他有心留意,联系秘书调查男孩的背景身世,如果合适,姜画也喜欢,他不介意养一个孩子,只要姜画能够高兴,不再为往事伤悲。
姜画被他接回了家,身上滚烫,但不是吸了白眉香后力量充盈的那种微醺热度,他生病了,眼睛肿得睁不开,入睡后就不停地说梦话。
司徒偃明给他敷过额头,用酒精不断擦拭手心和耳后,物理降温的法子不管用,可是人类吃的药对他同样不管用。
男人焦灼起来,起身去池塘里拎起小鳄鱼,让小鳄鱼一五一十交代今天发生了什么。
小鳄鱼根本没有撞见姜画异常的经过,司徒偃明黑着脸道:“要你有什么用?”
小鳄鱼吓得直流鼻涕。
卧室内,辗转反侧的姜画还记得自己牵住阿淇后灵魂带来的热度,就好像他们本该是一起的。
他究竟忘了什么?
他嫁给司徒偃明之前……他忘记了什么?
那个孩子……和他小时候长得很像……
小时候……
梦境沉入湖底,涟漪泛起一幅幅记忆中的画卷——
姜府,厚重古朴的屋檐下,一个少年挥舞着宝剑,孜孜不倦地练习着除魔的一招一式。
他的师傅站在一旁,严厉地指点。
少年不时调整自己的姿势,直到筋疲力竭,汗水淋漓地躺倒在校场上,他深深地喘1息着,而后他听到有一个充满欢喜的少年声音对着他的灵魂道:“阿棋阿棋,我要去玩,去玩一会儿吧!”
姜棋一屁股坐起来,“不行,我的龙舞第一式还没有练会。”
“可是等你学会……街上的糖人就没有了……”这个少年的声音与他别无二致,只是多了些天真浪漫的情绪。
67#哥哥抱抱三
少年姜棋皱着眉,收剑道:“只能依你这一回哦。”
他偷偷从后院爬上瓦墙,溜出了姜府,在灵魂中另一个声音的指引下,来到热闹的街心,专门寻那手艺极好的糖人师傅,捏了只惟妙惟肖的小猫,少年佯装老成的脸上终于绷不住露出笑。
接着他又买了糖葫芦,轻轻一舔,“太甜了,今天吃了太多甜的。”
“你要嗷呜咬一大口就不甜啦,山楂果是酸的!”
“吃了牙疼。”
“就要吃一大口!”
少年顺从地咬了一大口,忽然“哎哟”痛呼了一声,像是酸到了他的蛀牙,结果他牙痛得眼泪汪汪,另外那人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少年气哼哼道:“吃糖的时候你蹦跶得欢,我牙疼你倒跑了。”
话虽如此,他怕他的半魂回来时没有看到糖人要哭闹,还是始终小心翼翼地举着小猫,直到他转过街角,险些撞上被一队急速前行的快马,“让开——!”
姜棋猛地贴墙一避,小猫糖人摔在地上,让后来的马蹄登时踩得四碎!
“呜哇!”灵魂中的另外那个当时就急得哭了出来,“我……我的糖人!”
他们好不容易才等到每月集市的机会买到最可爱的糖人。
姜棋哪里受得了他委屈,愤怒地疾步去追马队道:“何人敢在闹市纵马!”
领头的黑马背上,一个玄衣少年头也不回,只是冷声道:“秉公办案,海涵。”
“呜呜呜,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
少年姜棋道:“你放心,我会替你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说完,他脚下气力一提,一个瞬步移形直接掠至黑马近前。
马上的玄衣少年猝不及防,直接被他突入其来的扫膛腿踹下马背,落地脚步滑出数步才稳住,“你疯了?”
“是你差点撞了人,还不肯道歉!”姜棋道。
他灵魂中的那人也在稚嫩地帮腔,“对呀对呀,赔我的糖人!阿棋揍他!”
玄衣少年样貌极为俊美,虽然眉眼还有些青涩未开,但身上的上位者气息已经非常老练了,他气极反笑,“你不仅没有受伤,还在马背上袭击我,该是你道歉才对!”
他身后的马队集结了过来,是一支二三十人的轻骑军,还有人上前询问是否需要把姜棋抓起来,当作共犯论处。
玄衣少年道:“我在抓捕朝廷要犯,耽搁了时间,把你全家砍了都交代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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