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看着沈执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们要做的,不是假装它们不存在,也不是每次都被它们击垮。而是一起面对,一起把它们消化掉。”
沈执怔怔地看着他,像是第一次听懂他的话。
“消化掉?”他喃喃重复。
“对。”谢予安点了点头,
“就像吃下一块难以下咽的食物,可能会不舒服,但总要咽下去,才能继续吃别的东西。一直卡在喉咙里,只会让我们都窒息。”
这个比喻很粗糙,却奇异地击中了沈执。
他一直把过去视为不可触碰的禁忌,是横亘在他们之间、随时会引爆的炸弹。
他小心翼翼地绕行,却从未想过,或许可以尝试着直面它,然后,让它只是过去。
“我……”沈执张了张嘴,尝试着组织语言,却发现依旧艰难,
“我不知道……该怎么……消化。”
他的坦诚,带着笨拙的无措。
谢予安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最后那点气也消了。他伸出手,不是安抚,而是带着一种近乎引导的力度,握住了沈执依旧紧攥着领带夹的那只手。
“那就学。”谢予安的语气平静而坚定,“就像你学做菜,学打磨模型一样。一次学不会,就两次,三次。直到……我们都能坦然面对为止。”
沈执感受着手背上传来的、坚定而温暖的力道,看着谢予安眼中那不容置疑的信任和引领,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松开了紧攥的手指。
那枚冰凉的、带着过去印记的领带夹,安静地躺在他的掌心。
谢予安没有拿走它,只是用指尖,极轻地碰了碰那冰凉的金属。
“就从它开始吧。”谢予安说,“告诉我,关于它的事。任何你想说的,都可以。”
沈执看着掌心那枚小小的领带夹,又看了看谢予安鼓励的眼神,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虽然依旧带着痛楚,却多了一丝尝试着破冰的决绝。
“……好。”
告别过去
厨房的灯光白晃晃的,映着两人紧挨的身影。那枚银质领带夹躺在沈执摊开的掌心,像一块沉默的、冰冷的证物。
沈执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次,才极其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那天晚上,慈善晚宴。”他顿了顿,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虚空处,仿佛在回溯一段极其不愿触碰的记忆,“我喝了点酒,心情很糟。”
晚宴?那应该是他刚穿越不久遇上的第一个任务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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