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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路过林薇薇身边时，林薇薇抬起头，眼神里带着歉意：“对不起，刚才我……”
“没关系。”凌砚舟打断她，语气依旧平淡，“不用放在心上。”他知道林薇薇的善意，也知道她的懦弱——在这个等级分明的学院里，一个d级向导，确实没勇气和赵磊对抗。
他没有停留，径直走到餐盘回收处，将餐盘放在传送带上——传送带会自动清洗消毒，然后送回后厨。
做完这一切，他没有再看食堂里的人群，快步走向出口。
走出食堂的瞬间，傍晚的凉风扑面而来，吹散了食堂里的喧闹和闷热。
凌砚舟停下脚步，靠在食堂外的梧桐树上，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满是草木的清香，没有食堂里的饭菜味，也没有赵磊的嘲讽声，终于恢复了清净。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掌心的旧疤在夕阳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末世里，他见过比赵磊的嘲讽恶毒百倍的言语，听过比这更刺耳的侮辱——那些时候，他只能握紧手里的刀，用实力证明自己；而现在，他却要刻意隐藏实力，忍受这种无关痛痒的嘲讽。
“这就是伪装的代价。”凌砚舟在心里轻声说。
他不生气，也不委屈，只是觉得有些可笑——赵磊以为自己是“强者”，以为嘲讽一个e级新生就能彰显自己的“优越”，却不知道，他眼中的“废柴”，曾经是能独自对抗丧尸王的双系异能者。
他抬起头，看向远处的宿舍楼——夕阳的余晖将宿舍楼的影子拉得很长，三楼102室的窗户还亮着灯，那是陆泽还没回来。
他需要尽快回到宿舍，趁陆泽回来前，再练习一次精神力压缩——赵磊的嘲讽提醒了他，他的“废柴”形象还不够牢固，还需要更精准的控制，才能在接下来的摸底考试中，完美卡在“下游水平”，不引起任何怀疑。
凌砚舟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朝着宿舍楼的方向走去。
他的脚步依旧平稳，没有因为刚才的嘲讽而加快或放慢，背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单薄，却又带着一种不容动摇的坚定。
食堂里的喧闹还在继续，赵磊的笑声偶尔会传出来，夹杂在其他同学的交谈声里，显得格外刺耳。
但这些，都已经影响不到凌砚舟了——他的目标很明确，隐藏自己，适应星际，活下去。至于赵磊这样的“小麻烦”，不过是他伪装路上的一点小插曲，不值一提，更不值得他打破自己的节奏。
走到宿舍楼前，凌砚舟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食堂的方向——夕阳已经落下一半，天空被染成了温暖的橙红色。
他轻轻摇了摇头，转身走进宿舍楼，将所有的嘲讽和喧闹，都关在了门外。
深夜的精神力压缩
宿舍的挂钟指向晚上十一点，指针走动的“滴答”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凌砚舟坐在书桌前，台灯的暖黄色光线刚好笼罩住他身前的一小块区域，将宿舍的其他部分隐在昏暗里。对面的陆泽早已睡熟，均匀的呼吸声带着轻微的鼾声，被子被他无意识地踹到了腿边，露出一截穿着睡衣的脚踝。
凌砚舟轻轻起身，走到宿舍门口，确认智能门锁已经锁好，又走到阳台，掀开窗帘一角——楼下的小花园空无一人，只有路灯投下的昏黄光晕，远处的教学楼已经熄灯，整个校园都沉浸在深夜的静谧里。
确认绝对安全后，他回到书桌前坐下，从抽屉里拿出原主留下的那支精神力感知笔——笔身是淡蓝色的，笔尖有一个小小的水晶头，能感应精神力波动，显示出对应的光效，e级是微弱的红光，d级是淡绿色，正好可以用来测试他压缩后的精神力强度。
他将感知笔放在桌角，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今晚的目标，是将深层精神力压缩到“极致”，让表层波动稳定在e-的频率（9hz左右），并且在长时间保持后，不会出现丝毫反噬或波动异常。
末世里，他练习精神力操控是为了战斗——压缩精神力可以让攻击更集中，释放精神力可以构建防御屏障；而现在，他练习精神力压缩，却是为了“隐藏”，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真正的、精神力脆弱的e级新生。
意识沉入体内，凌砚舟“看到”了自己的精神力——那是一团浓郁的、近乎黑色的能量团，像深夜里的漩涡，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那是末世十五年，吸收无数异能晶核和战斗打磨出的结果）。而在这团黑色能量的外层，包裹着一层极薄的、淡红色的“壳”——那是他白天在精神力课上展示的表层精神力，也是他需要“精心维护”的伪装。
“开始吧。”他在心里默念，用意识控制着那团黑色的深层精神力，一点点往中心收缩。
最初的压缩很顺利——深层精神力像听话的士兵，随着他的意识快速聚拢，体积越来越小，颜色也越来越深，从黑色变成了墨色，最后几乎浓缩成一个小小的光点，悬在意识核心的位置。
但问题很快出现了——当深层精神力压缩到极致时，表层的淡红色精神力开始出现“不稳定”，原本均匀的红光变得忽明忽暗，像风中摇曳的烛火，甚至有几缕黑色的深层精神力，试图冲破表层的束缚，泄露出来。
“唔……”凌砚舟忍不住闷哼一声，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精神力压缩过度导致的反噬开始了，太阳穴传来阵阵刺痛，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扎，眼前甚至出现了短暂的黑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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