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测个血糖吧,低血糖很容易在野外生存后出现,”苏星辞的声音依旧温和,听不出任何情绪,他拿起旁边的便携式血糖检测仪,动作熟练地拆开包装,取出采血针,“可能会有点疼,忍一下。”
凌砚舟点了点头,声音含糊:“嗯,麻烦你了。”他故意将手臂伸得慢了些,指尖还轻轻抖了一下,假装“紧张”,符合“怕疼的普通学生”形象。
苏星辞的指尖轻轻捏住他的无名指,采血针快速落下——几乎没有痛感,凌砚舟却还是故意“瑟缩”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演得像真的被刺痛了一样。检测仪很快显示出结果:“血糖31oll,轻度低血糖。”
“果然是低血糖,”苏星辞看着结果,点了点头,语气依旧温和,“先喝支葡萄糖补充一下,等会儿再测个精神力——有时候身体不适会影响精神力波动,尤其是你们这种刚经历高强度野外训练的学生,得确认一下有没有异常。”
凌砚舟心里“咯噔”一下——测精神力是他最担心的环节。他的精神力被压缩在表层,仪器检测出来应该是e级,但苏星辞是医疗部的核心研究员,会不会有更敏锐的探测方式?他不敢多想,只能继续假装“虚弱”,接过苏星辞递来的葡萄糖,慢慢喝了下去,甜腻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没让他放松分毫。
几分钟后,苏星辞拿来了一台小型精神力检测仪——比入学时用的仪器更精致,探头是银色的,上面还刻着复杂的纹路,看起来是更高级的型号。“这个仪器检测更精准,你放松就好,盯着天花板,不用紧张。”苏星辞说着,将探头轻轻贴在凌砚舟的太阳穴上。
凌砚舟深吸一口气,立刻调动精神力,将深层的坚韧精神力紧紧压缩在意识深处,只让表层的精神力缓慢波动——他刻意控制着波动频率,保持在81hz左右,和入学检测时的数值基本一致,甚至还低了01hz,就是为了显得“更弱”,减少怀疑。
检测仪的屏幕上很快跳出数据:“精神力波动频率:81hz,稳定性:良好,等级判定:e级(下限)。”和凌砚舟预期的一样,仪器没有检测到深层的异常。
“仪器显示没什么问题,”苏星辞看着屏幕,点了点头,语气依旧温和,“不过有时候仪器会有误差,尤其是对精神力波动较微弱的学生,我用手动探查再确认一下,放心,不会疼的。”
凌砚舟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手动探查!这意味着苏星辞要直接用自己的精神力接触他的精神屏障,一旦被察觉到深层的异常,他所有的伪装都将功亏一篑!他想拒绝,却找不到合理的理由,只能僵硬地躺着,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好……麻烦你了。”
苏星辞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或者说,他察觉到了,却没有点破。他收回检测仪,指尖轻轻按在凌砚舟的太阳穴上——和仪器的冰冷不同,他的指尖带着温热的触感,一股温和却极具穿透力的精神力顺着指尖缓缓传来,轻轻触碰凌砚舟的精神屏障。
凌砚舟的神经紧绷到了极致,他死死守住精神屏障,不让深层的精神力有丝毫泄露。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苏星辞的精神力像一条细腻的丝线,缓慢地游走在他的精神屏障表面,仔细探查着每一处波动,带着一种科研人员特有的严谨和敏锐。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凌砚舟的额角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假装是“身体不适”导致的,眼神却紧紧盯着天花板,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生怕泄露破绽。
突然,苏星辞的指尖微微停顿了一下——他的精神力似乎触碰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那层看似微弱的精神屏障下面,隐隐传来一股异常坚韧的力量,像是包裹在棉花里的钢铁,虽然没有主动反抗,却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韧性,这绝不是一个e级学生该有的精神力强度!
苏星辞的眼神瞬间变了,镜片后的目光闪过一丝锐利的探究,但很快又恢复了温和。他没有继续深入探查,而是缓缓收回精神力,指尖也离开了凌砚舟的太阳穴,语气依旧平静:“手动探查也没问题,精神力很稳定,就是有点弱,以后可以多做些精神力基础训练,学院的精神力训练室对新生是免费开放的。”
凌砚舟暗自松了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却还是假装“刚反应过来”,慢慢坐起身,声音依旧虚弱:“谢谢苏医生,我以后会注意的,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我想回宿舍休息。”他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远离苏星辞的探究。
“可以,”苏星辞点了点头,递给他一张纸条,“这是基础精神力训练的方法,你可以照着练,要是还有头晕或者精神不济的情况,随时来医务室找我。”他的语气依旧温和,眼神里却藏着挥之不去的怀疑——刚才那股坚韧的深层精神力,绝不是“误差”,这个凌砚舟,绝对有问题。
凌砚舟接过纸条,胡乱塞进兜里,连声道谢后,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了医务室。他快步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心脏还在狂跳,苏星辞指尖的温热触感和那股极具穿透力的精神力,还清晰地留在他的感知里——这个苏星辞,比谢临渊更难对付,他不仅敏锐,还懂精神力探查,是他伪装路上最大的威胁。
回到宿舍,凌砚舟第一时间锁上门,靠在门后大口喘气。他拿出苏星辞给的纸条,上面写着简单的精神力训练方法,和学院课本上的内容没什么两样,显然是苏星辞故意给的“普通资料”,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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