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条后面都画了一个小小的问号,标注着“待验证”。
就在他抄到一半时,通道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凌砚舟立刻合上笔记本,假装在浏览无关的“精神力基础治疗”文献,眼角的余光却快速扫过——是刚才那个戴眼镜的女生,她抱着几本书,正快步走向借阅台,没有注意到他。
等女生的身影消失在借阅台后,他才重新打开笔记本,加快抄写速度,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发凉。
抄完文献要点,凌砚舟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走到二层的纸质文献区。
这里的书架更高,书籍更旧,很多文献连电子版本都没有,需要手动查找。
他根据刚才的检索结果,找到标有“精神力理论研究(1990-2020)”的书架,蹲下身,从最底层的抽屉里翻找。
底层的书籍很少有人翻动,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正好适合隐藏那些“不受关注的旧文献”。
他的手指拂过一本本封面褪色的书,偶尔抽出一本翻看目录,再轻轻放回原位,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沉睡的时光。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他终于找到一本蓝色封皮的旧书,书名是《精神力异常现象观察手记》,作者是一位早已退休的老研究员。
书中没有系统的理论,只有零散的观察记录,其中一条提到“曾观察到一名e级向导,其精神力波动看似稳定,实则在深层存在微弱的分层信号,疑似人为控制,但因缺乏后续数据,无法验证”。
这条简短的记录,让凌砚舟的眼睛亮了一下——这是他今天找到的唯一一条与“e级者隐藏深层精神力”相关的记录。
虽然没有方法,但至少证明,他不是唯一这么做的人。
他快速把这条记录抄在笔记本上,甚至还画了一个简单的精神力波动曲线,标注出“表层”和“深层分层”的位置。
像一个认真做笔记的学生,只是没人知道,他记录的内容,关乎自己在这个时代的生存。
夕阳渐渐西沉,图书馆里的光线暗了下来,管理员开始逐区开灯,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书架间的通道,也让凌砚舟意识到,他该离开了。
他把找到的书籍放回原位,仔细拍掉封面上的灰尘,确保没有留下自己翻动过的痕迹。
然后,他合上笔记本,放进书包最里面的夹层,拉好拉链,背上书包,像来时一样,轻手轻脚地走出图书馆。
离开图书馆的路上,凌砚舟没有走主干道,而是绕着校园边缘的小路往宿舍走。
小路两旁种着高大的香樟树,树叶在晚风中轻轻摇晃,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一边走,一边在脑海里梳理今天找到的资料:精神力分层需要意志力,他有末世的经验支撑;深层精神力划分3-5层比较合适,层数太多容易混乱,太少则容易被探测到;表层精神力需要维持在8hz左右,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要符合e级的标准。
他还想到了一个新的练习方法:周末在宿舍时,用意志力将深层精神力分成3层,每层之间用微弱的“精神力屏障”隔开,再用表层精神力缓慢覆盖,像给礼物包上多层包装纸,减少内层被触碰的可能。
但他也有些担心——文献里说这种方法可能导致精神力紊乱,他没有老师指导,只能自己慢慢尝试,一旦出问题,连求助的人都没有。
“只能小心一点了。”凌砚舟低声自语,抬头看向远处宿舍区亮起的灯光。
那些灯光温暖而明亮,却没有一盏是为他而亮的——他像一个孤独的行者,走在属于自己的隐秘道路上,没有同伴,没有指引,只能靠着自己的经验和谨慎,一步步完善伪装,守护着来自末世的秘密。
回到宿舍楼下,他没有立刻上去,而是在楼下的长椅上坐了一会儿,观察了十分钟宿舍区的入口,确认没有异常后才起身。
上楼时,他特意走了楼梯,避开电梯——电梯里的监控摄像头太显眼,他不想留下自己的行踪记录。
推开门,宿舍里一片漆黑,凌砚舟没有开灯,而是借着窗外的月光,走到书桌前,拿出笔记本。
他翻开笔记本,看着上面潦草的字迹和简单的曲线,手指轻轻抚摸着纸页,仿佛在触摸一个易碎的梦想。
月光透过窗户,落在笔记本上,照亮了最后一行字,那是他刚才在图书馆里偷偷写下的:“即使没有指引,也要走下去——为了生存。”
宿舍内的极限练习
周六清晨的阳光透过宿舍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金色光斑。
大部分同学要么趁着周末出去逛街,要么在宿舍补觉,只有少数勤奋的学生会去图书馆或实训楼。
凌砚舟坐在书桌前,已经醒了一个小时。
他没有立刻开始练习,而是先轻手轻脚地检查了宿舍的门窗。
门反锁了,钥匙藏在门框上方的缝隙里,避免有人突然敲门;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窗帘拉到最满,只留下一丝缝隙观察外面的动静;阳台的门也锁上了,晾晒的衣服挡住了可能透过玻璃看到室内的视线。
这是他每次进行精神力练习前的“例行检查”,确保没有任何被打扰或窥探的可能。
他从书桌最底层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盒子——这是一个简易的精神力检测仪。
是他上周从实训课的废弃设备堆里偷偷捡回来的,花了两个晚上修好,只能检测精神力的大致频率和强度,无法像医务室的专业设备那样捕捉细微波动,刚好适合用来“自我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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