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微型的精神力探测器,屏幕上显示着一道微弱的、刚刚消失的精神力波动——这道波动的频率,与他在“海盗突袭”演练中记录的凌砚舟的精神力波动,有着惊人的相似。
“果然是你。”陆叙白低声自语,将探测器放回口袋。
他刚才在训练时,就隐约感觉到了一丝陌生的精神力波动,虽然微弱,却很特殊——那不是普通学生在夜间散步时无意间释放的精神力,而是带着刻意控制的、极其隐蔽的波动,像是在隐藏什么。
他故意朝着波动传来的方向看去,就是想试探对方是否会暴露,却没想到对方的隐藏能力这么强,竟然能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完全消失。
“越来越有趣了。”陆叙白转身离开山径出口,心里已经有了新的计划。凌砚舟深夜在后山,还释放出特殊的精神力波动,肯定在做什么不能被人知道的事。不管是测试能力,还是隐藏什么东西,他都有办法让凌砚舟自己露出破绽。
而山下的凌砚舟,在跑回宿舍后,第一时间锁上门,检查了反监听装置,确认没有异常后,才瘫倒在床上。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陆叙白在月光下的身影,还有那道看向岩石方向的锐利目光。
他知道,这次偶遇绝不是巧合。陆叙白的警惕性远比他想象的更高,以后不仅要避开陆叙白可能出现的公共场所,连后山这个“秘密基地”也不能再去了。
倒数背后的暗评
学院公告栏的电子屏,屏幕上滚动的“海盗突袭”演练排名,像块磁石吸引了密密麻麻的学生。
议论声、惊叹声、惋惜声交织,有人为优异排名欢呼,有人为差一名晋级懊恼,还有人围着后排小组分析失误。
凌砚舟站在人群外围,视线越过攒动的人头,精准落在排名列表最下方——“第37组:凌砚舟(向导)、张恒(哨兵),综合评分48分,排名第59(共59组)”。
倒数第一。
看到结果,凌砚舟毫无懊恼,反而悄悄松了口气。这正是他要的“效果”:排名垫底能减少关注,还契合“e级向导能力不足”的人设,没人会对倒数成员联想“潜力”,更不会怀疑他藏了实力。
“凌砚舟!”
林薇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明显的愧疚。她挤开人群走到身边,手里攥着打印的排名细节表:“都怪我!昨天问张恒了,他说演练时太紧张,连续三次操作失误才垫底。要是我和你一组,肯定不拖后腿!”
凌砚舟看着她满脸自责,心里掠过一丝暖意,脸上却堆起“不在意”的笑,还拍了拍她的肩膀:“跟你没关系,是我能力不够。张恒是b级哨兵本就强,要不是我精神力低,没及时帮他稳状态,他也不会失误。而且倒数挺好,不用被老师重点关注,省得压力大。”
为了让话更可信,他故意抬手按太阳穴,露出疲惫:“你看,我这低血糖的毛病,连基础训练都费劲,哪能指望演练表现好?能完成就不错了,排名我根本不在乎。”
林薇薇被安抚住,愧疚渐渐褪去,转而变成关心:“那你更要好好休息!一会儿我去校医室帮你带补血糖的营养剂,别总靠吃药维持,对身体不好。”
“谢谢你,薇薇。”凌砚舟声音放软,眼底却快速闪过警惕——必须尽快结束对话,避开可能出现的陆叙白。
他看了看手表,故意露出“惊讶”:“呀,快上课了!我还要去教室占座,不陪你聊了。你也赶紧看看自己小组排名,肯定很靠前!”
说完不等回应,他朝教学楼走去,脚步不快不慢,却始终远离公告栏人群。
能感觉到身后几道目光:有同情,有惋惜,还有几道若有若无的探究——是同组的向导,大概好奇他为何对倒数毫不在意。
凌砚舟没有回头,只是后背挺得更直,手指紧紧抓着背包带——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保持“平静”,一丝慌乱都可能成怀疑的突破口。
此时,学院行政楼的顾问办公室里,一场关于“排名”的讨论正在进行。
陆叙白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拿着厚厚的演练评估报告,首页正是演练排名总表。他没看靠前的小组,反而死死盯着最下方的“第59组”,手指还在凌砚舟的名字旁轻敲。
“陆顾问,您还在看这个倒数第一的小组?”旁边的教学主任端着咖啡走近,语气不解,“我看了回放,向导是e级,哨兵虽是b级但心理素质差,连续失误三次。这种组合能完成演练就不错了,没什么评估价值。您要找潜力学生,前十小组里有好苗子,尤其第3组向导,精神力协同率92,是这次最高分。”
陆叙白抬头,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将报告翻到“第59组”评估页,指着几行数据:“你看这里——精神干扰弹爆炸时,其他向导平均紊乱4分20秒,凌砚舟只紊乱1分15秒,还能在紊乱中精准影响哨兵武器系统,帮他修正两次瞄准偏差。这不是‘能力不足’,是‘刻意隐藏’。”
教学主任凑过来看数据,依旧疑惑:“可他精神力检测只有e级,怎么能在干扰弹下保持这么短紊乱时间?会不会是系统bug?或者哨兵自己修正的?”
“不是bug,也不是哨兵自己修正的。”陆叙白摇头,语气笃定,“我反复看了三遍回放,凌砚舟紊乱时右手食指有三次轻微颤动,那是精神力精准输出的特征——他在用‘反向共振’抵消干扰波,只是太隐蔽,连系统都只检测到‘紊乱’,没识别真实操作。至于等级,e级是他想让我们看的‘表面’,深层控制精度比很多a级向导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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