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砚舟听出陆叙白在“引诱”,故意提实战细节探他反应。他立刻低头,假装羞愧捏笔记本边角:“我……我就是好奇。实战技巧太复杂,我连基础精神力控制都没学好,哪敢想。而且我低血糖、体能差,就算对舰队感兴趣,也进不去。”
他声音渐低,最后几字细不可闻,演活“资质平庸又自卑”的学生。
可陆叙白似不相信。他放下书,身体微前倾,目光锁着凌砚舟,带着笃定:“兴趣和能力是两回事。很多优秀军官起初不是‘天才’,靠后天训练积累。你演练中精神力控制精度,很适合舰队‘精神力协同训练’,愿意学,我帮你申请特训名额。”
又是邀请。凌砚舟心里警铃大作,却不敢生硬拒绝,继续“示弱”,抬头时眼底挤出“为难”:“谢谢您,陆顾问。可我真不行。昨天体能课负重跑我跑最后,还差点晕倒。去特训肯定拖后腿、浪费名额,您把机会留给更有能力的同学吧。”
他一边说,一边故意按太阳穴,像又“头晕”,身体微晃——这动作练过多次,角度幅度刚好,显“虚弱”又不夸张。
陆叙白看他样子,沉默几秒没再劝,笑着说:“没关系,改变主意了随时找我。”起身拿书,又补充,“对了,你查的‘星际军事体系’作业,不懂可以问我,我比课本懂得多点。”
“谢谢您,陆顾问。”凌砚舟连忙点头,目送陆叙白背影消失在书架尽头,才长长舒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他靠在椅背上,心脏还在狂跳。刚才对话太危险,陆叙白显然没信“作业借口”,那句“比课本懂得多点”更像暗示——知道他在“伪装”,愿给“暴露机会”。
凌砚舟快速关终端、收笔记本,没多停留,径直离开图书馆。脚步很快,出门时差点撞盆栽,扶住后回头看图书馆方向,眼神满是警惕。
陆叙白的“耐心”让他不安。一般人被拒多次早放弃,可陆叙白用更温和的方式“接近”,像在慢慢织网,等他主动走进来。
他不知道网的尽头是“挖掘潜力”,还是“危险陷阱”,但清楚绝不能掉进去。
凌砚舟加快脚步朝宿舍走。阳光温暖,他却浑身发冷——必须尽快找到应对陆叙白的方法,否则迟早被“温柔的网”困住,藏不住秘密。
而图书馆里,陆叙白并没离开。他站在远处书架后,看凌砚舟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勾出意味深长的笑。他拿出通讯器,调出匿名终端“临时浏览记录”——虽终端不留长期痕迹,他有权限看“实时访问数据”,清楚凌砚舟不仅看了舰队编制表,还重点浏览“陆叙白”条目,甚至试图查“异星救援”保密档案。
“不是对舰队感兴趣,原来是对我感兴趣。”陆叙白低声自语,眼底闪过锐利。凌砚舟的掩饰天衣无缝,却忘了“过度回避”本身就是“破绽”——若只为作业,不会特意看某个人履历,更不会碰保密信息。
他收起通讯器,拿起《星际实战战术解析》却没翻。凌砚舟的反应,让他更确定猜测:这个e级向导的“伪装”背后,藏着与自己相关的秘密。
“游戏越来越有趣了。”陆叙白转身走向图书馆大门,心里已有新计划。
被捕捉的专业细节
林薇薇满脸上的疲惫——她刚结束舰队预备队的特训,深蓝色的特训服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头发乱糟糟地贴在额角。
手里还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特训报告,上面的“合格”二字旁边,画着一个小小的“待提升”标记。
“凌砚舟!这里这里!”
看到角落里的凌砚舟,林薇薇像是看到了救星,几乎是跑着冲了过去,重重地坐在他旁边的长椅上,发出一声夸张的叹息。
“累死我了!今天的特训简直不是人能扛的——早上跑了十公里,下午又是四个小时的精神力协同训练,我的精神力都快被榨干了,最后考核还只拿了个‘合格’!”
凌砚舟正低头看着一本《基础精神力护理》,听到她的声音,才缓缓抬起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他注意到林薇薇眼底的红血丝,还有她无意识揉着太阳穴的动作——这是精神力过度消耗的典型表现,在末世里,很多向导就是因为忽略这种信号,导致后续在战斗中精神力崩溃。
“别急,先喝点水。”凌砚舟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温水,递到林薇薇面前,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怕刺激到她紧绷的神经。
“特训强度本来就大,你第一次参加,能拿合格已经很不错了。”
林薇薇接过水,拧开瓶盖猛灌了几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才让她稍微缓过劲来。
她把水瓶放在腿上,依旧皱着眉吐槽:“可是其他人都拿‘良好’了!尤其是第三组的那个向导,精神力协同率居然达到了85,教官还特意表扬了他。”
“我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可每次和哨兵协同的时候,精神力总是跟不上,一紧张就会出现紊乱……”
说到最后,林薇薇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委屈,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特训报告的边缘。
她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这次在特训中落后,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凌砚舟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她。他知道,现在需要的不是说教,而是倾听。
但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林薇薇因为“过度消耗”而损伤精神力——精神力一旦出现不可逆的损伤,对向导来说是致命的,尤其是在后续可能遇到的实战中,会成为最大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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