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仙殿悬浮在裂谷中央的景象,在月光下愈发显得神圣而遥远。白玉铸就的殿宇如同被月光浸泡过,每一寸檐角都流淌着淡金色的剑意微光,殿顶那柄直插云霄的石剑更是散发出令人心悸的纯粹气息——即使站在裂谷边缘的石阶上,李修缘团队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剑意中蕴含的“守护”之念,与之前遭遇的任何战斗剑意都截然不同。
“大家先原地休整片刻。”李修缘率先停下脚步,将上古残剑拄在身前,赤金色的剑纹因靠近剑仙殿而愈发明亮,却也因连续破阵而显得有些不稳定,“清心阵消耗太大,熊猛刚平复心魔,夜影灵力只剩三成,苏清的草药也所剩无几,我们不能带着疲惫强行闯试炼。”
熊猛靠在黑石阶上,抬手揉了揉依旧有些发麻的肩膀,破甲拳套上的暗金符文偶尔闪烁,却远不如之前那般强劲:“俺没事,就是刚才心魔那一下,现在脑子还有点晕。不过俺能撑住,要是李大哥想闯试炼,俺能帮你挡着外面的危险。”
夜影则走到石阶边缘,望着裂谷入口的方向,短刃在手中轻轻转动:“林风那伙人虽然惨,但肯定没放弃。我刚才在清心阵外看到他们的血迹一直延伸到裂谷方向,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追来。我们得尽快打通试炼,拿到传承和灵脉水晶,不然等他们来了,又是一场恶战。”
苏清蹲在一旁,正将剩余的剑心草分类整理,淡绿色的草汁在玉盒中泛着微光:“我还剩三株极品剑心草,能炼制三枚高阶剑意丹,服用后能在一个时辰内完全抵御剑意压制,还能帮人稳定心神。若是有人闯试炼,这丹药能帮上大忙。”
赵砚则捧着装有剑令的玉盒,目光死死盯着剑仙殿的三道石门,手指在玉盒表面轻轻敲击:“三道石门对应的试炼,难度肯定一道比一道高。‘剑意感悟’需要对剑道有足够的理解,‘幻境考验’考验心神,‘实战模拟’则需要强悍的战力。我们团队里,李大哥有残剑加持,对剑意的契合度最高,最适合闯‘剑意感悟’;熊猛战力最强,适合‘实战模拟’;夜影身法灵活、心神坚定,适合‘幻境考验’。”
墨老点点头,补充道:“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不能同时分兵三路。林风随时可能追来,苏清和赵砚没有战力,我年纪大了,灵力也耗损严重,必须留足够的人保护他们。最好的办法,是先让一人闯过一道试炼,打通通往殿内核心的路径,再回头接应其他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李修缘身上。他是团队的核心,有残剑加持,战力最强,也最能应对未知的危险——由他先闯试炼,是所有人心中最稳妥的选择。
李修缘感受到众人的目光,深吸一口气,伸手接过苏清递来的高阶剑意丹:“我去闯‘剑意感悟’。残剑与剑仙殿同源,我进入试炼后,残剑应该能引导我更快找到核心,打通路径。熊猛,你留在这里保护苏清和赵砚;夜影,你负责警戒裂谷入口,一旦发现林风的踪迹,立刻发信号;墨老,麻烦你帮我盯着石门的动静,若是有异常,用剑令尝试联系我。”
“李大哥,你小心点!”苏清眼中满是担忧,又取出一枚疗伤丹塞到他手中,“这是‘复脉丹’,若是在试炼中经脉受损,立刻服用。”
熊猛拍了拍胸脯,举起上古残斧:“放心!只要林风敢来,俺一斧就把他拦在裂谷外!”
夜影也郑重点头:“我会盯紧入口,绝不会让他们偷袭。”
李修缘点点头,转身朝着悬浮的剑仙殿飞去。裂谷中的风带着淡淡的剑意,拂过他的衣袍,残剑在手中微微颤动,像是在期待与剑仙殿的剑意共鸣。靠近殿宇时,他能更清晰地看到“剑意感悟”石门的细节——淡青色的玉石上,刻满了细密的剑形符文,这些符文并非静止,而是随着殿顶石剑的剑意缓慢流动,时而汇聚成完整的剑招,时而拆解成最基础的劈、刺、挑、挡。
他落在“剑意感悟”石门前方的白玉平台上,双脚刚接触平台,平台上的符文就亮起淡金色的光芒,与残剑的赤金色剑纹相互呼应。李修缘深吸一口气,将高阶剑意丹服下,一股清凉的灵力瞬间在体内扩散,之前因连续战斗而紊乱的经脉瞬间平复,对剑意的感知也变得格外敏锐。
他伸出左手,轻轻按在石门上。玉石的触感温润如玉,符文在他掌心下快速流动,像是在验证他的身份。残剑在他右手微微嗡鸣,赤金色的剑纹顺着他的手臂延伸,与石门的符文彻底融合——“咔嚓”一声轻响,石门上的符文突然亮起耀眼的光芒,原本紧闭的石门缓缓向内打开,露出里面的景象。
石门后并非想象中的大殿,而是一片由纯粹剑意凝聚而成的空间。空间内没有实体的墙壁,只有无边无际的淡金色光芒,光芒中漂浮着无数道透明的剑影,这些剑影正在缓慢地演练着各种剑招,从最基础的直刺,到复杂的剑舞,每一个动作都蕴含着极致的剑道至理。空间的中央,隐约能看到一道模糊的虚影——那是一位身着白衣的上古剑修,正手持长剑,对着虚空练剑,他的动作不快,却每一剑都恰到好处,仿佛能劈开世间一切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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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剑意感悟的试炼空间。”李修缘喃喃自语,迈步踏入空间。身后的石门缓缓闭合,将外界的一切隔绝在外,空间内只剩下剑影的嗡鸣和上古剑修的练剑声。
残剑在他手中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共鸣,赤金色的剑纹彻底亮起,甚至比空间内的淡金色光芒还要耀眼。无数道透明剑影仿佛被残剑吸引,纷纷朝着他飞来,环绕在他周身,像是在引导他模仿练剑的动作。李修缘闭上眼,任由这些剑影靠近——当第一道剑影触碰到他的手臂时,一股庞大的信息流瞬间涌入他的脑海,那是上古剑修对“劈”字诀的理解:并非用蛮力砍杀,而是顺应剑意,以最小的力量,劈开最关键的阻碍。
这股理解与他之前的战斗经历瞬间重合——在迷踪剑阵中,他曾用残剑精准劈开阵眼;在保护熊猛时,他曾用一剑挡住金色剑影的致命一击。那些过往的战斗画面与剑影中的剑理相互印证,让他对“劈”字诀的理解瞬间加深,体内的灵力也随之变得更加纯粹。
他缓缓举起残剑,模仿着上古剑修的动作,朝着虚空劈出一剑。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道淡金色的剑气从剑刃延伸而出,精准地劈开了前方的一道透明剑影——剑影被劈开后,没有消散,反而化作无数道细小的剑意,融入他的体内,让他对“剑”的感知又深了一层。
“原来如此……剑不是杀戮的工具,而是‘守护’与‘决断’的延伸。”李修缘睁开眼,眼中闪烁着明悟的光芒。他之前的剑法虽强,却总带着一丝刻意,如今在剑影的引导下,他终于明白,真正的剑道,是本心与剑意的契合——他想保护同伴,这份心意融入剑中,剑意自然会变得坚韧;他想守护正义,这份信念融入剑中,剑气自然会变得纯粹。
残剑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明悟,剑身上的赤金色剑纹开始流动,逐渐与空间内的淡金色剑意融合,剑刃的长度也在缓缓延伸,从原本的三尺,渐渐增长到四尺,剑刃上甚至开始浮现出与上古剑修虚影相似的剑形纹路。
与此同时,裂谷入口处,林风团队的身影终于出现在石阶下方。
他们的模样比之前更加狼狈——林风拄着长剑,左臂的伤口用布条草草包扎,却依旧有鲜血渗出,玄色锦袍上布满了灰尘和血污,脸色苍白如纸,唯有眼中的贪婪和执念,依旧明亮得令人心悸。他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是浑身是伤的小林风,小林风的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每走一步都要扶着岩壁,显然之前在清心阵中受了不轻的伤;另一个是勉强支撑的林石,他的玄铁盾早已丢失,左臂无力地垂着,显然是在清心阵中被心魔控制时受了重伤。
“终于……到了。”林风望着悬浮在裂谷中央的剑仙殿,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殿宇中散发出的灵脉水晶气息,那股纯粹的灵力波动,比他在天剑阁见过的任何宝物都要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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